第2章 忙著自救
而在一輛二手大貨車改裝成的房車?yán)?,許懷義正目瞪口呆地盯著熟悉又溫馨的場景,處于震驚失聲的游離狀態(tài)。
顧歡喜剛才已經(jīng)進(jìn)來一趟了,沒他受的刺激那么大,淡定的把閨女放進(jìn)搖籃里,就繼續(xù)指揮他,忙活自救的事兒。
“別發(fā)愣了,不就是咱家房車跟著一塊兒穿過來了嗎,這符合穿越定律,金手指不開,主角光環(huán)怎么辦?”
“???哦……”
“再愣神,就抽自個兒一巴掌醒醒神兒!”
這話說完,許懷義總算反應(yīng)過了,卻又有點(diǎn)興奮過度,這兒摸摸那兒看看,活像頭回上房車一樣,天知道,這房車明明是他一手改裝起來的,里頭安置的所有東西,他都熟門熟路。
“幫我拿一支阿膠口服液來,快點(diǎn)!”
“好,好……”
他麻利的打開冰箱,從里頭拿出一盒阿膠口服液,取了一支插上吸管,趕忙遞到顧歡喜嘴邊上。
阿膠補(bǔ)血止血,正適合她此刻的產(chǎn)后狀況。
顧歡喜側(cè)躺在床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支,又吩咐道,“我剛才試驗過了,車上有水有電,都能用,你找出小米和紅糖來,趕緊用電熱鍋熬上?!?p> “好,好……”
許懷義性格大大咧咧,做事情卻很細(xì)心妥帖,手腳利索的熬上小米粥,這回不等她開口,就麻溜的用平底鍋煎了好幾個雞蛋,個個金燦燦的,跟小太陽一樣。
他左手端盤子,右手拿筷子,一口一口的喂給顧歡喜吃。
一口氣吃了四個,顧歡喜空落落的胃里才算好受些了,身上也多少有了點(diǎn)力氣,不會稍微一動,就頭昏眼花、心悸胸悶了。
“再給我熱杯牛奶?!?p> “行,等著,媳婦兒,立刻馬上安排!”
吃了雞蛋,又喝了一大杯牛奶,顧歡喜終于有勁兒捯飭自己身子了,原主大嫂給原主接生完,給她塞了個盛滿草木灰的布包就算完事了,敷衍的里頭連條褲子都沒給穿,兩腿上黏糊糊的,又是血又是汗,那滋味甭提了。
車上有洗手間,雖小,但五臟俱全,可惜剛生完孩子,不敢去洗澡,只能先擦一下對付了。
許懷義兌了一盆子溫水,打濕毛巾,先幫她把下半身擦干凈,換上產(chǎn)后專用的安全褲后,蓋好毯子,再去擦上半身,省的著涼了,期間換了好幾盆溫水,這才給媳婦兒從頭到腳收拾的清清爽爽、利利索索。
“可算是活過來了……”
顧歡喜躺在柔軟的橡膠床墊上,蓋著細(xì)膩的羊絨毯子,愜意的舒展開四肢,閉上眼,昏昏欲睡。
生孩子太耗費(fèi)精氣神,更何況她還流了那么多血,剛才全憑一口氣撐著,現(xiàn)在一放松,周圍環(huán)境又舒服,困意就鋪天蓋地的涌上來。
許懷義心疼的不行,卻還是推了推她,“媳婦兒,先別睡,喝了小米粥再睡,我都熬好了……”
顧歡喜聞言,只能掙扎著又半坐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著他盛好粥,挖了幾勺紅糖進(jìn)去,然后一邊攪拌一邊吹氣,直到不燙嘴了,才端過來喂她喝。
車?yán)锏男∶?,是一早為她做月子?zhǔn)備的,自從倆人辭職,從市里搬回鄉(xiāng)下的老房子去住,他們就把房前屋后能用的土地,全都開發(fā)利用起來的。
院子里種花種菜,院外就種了些糧食,地也不多,收拾出來攏共一畝多,但他們種的品種可不少,什么玉米紅薯,花生大豆,連芝麻和棉花都栽了兩隴,小米更是落不下,主打一個齊全。
種小米主要就是為了給她產(chǎn)后養(yǎng)身子,所以倆人在伺弄小米上最下功夫,結(jié)果也不負(fù)他們一番辛苦和期待,碾出來的米粒顆顆飽滿,黃燦燦的,煮熟后,上面飄著一層厚厚的米油,又粘又香,特別滋補(bǔ)。
再加上紅糖,老人們說,就是一下子生三個娃都能給養(yǎng)的白白胖胖。
顧歡喜連著喝了兩碗,身上更覺輕快了,流血也明顯少了些。
之前原主產(chǎn)后出血,并不是傷了哪里,畢竟閨女那么瘦弱,頂多五斤來重,那點(diǎn)小腦袋能有多大?
之所以流血不止,主要原因是這具身體太虛弱,氣血兩虛,氣不攝血,生完孩子后,那口氣松了,不出血才怪。
現(xiàn)在她又是喝阿膠,又是雞蛋、牛奶、小米粥,輪番轟炸,肯定是管點(diǎn)用處的,不過,藥也必不可少。
想到這茬,顧歡喜也不顧上睡了,盯著他吃了幾個雞蛋,喝了兩碗小米粥后,就催著他去焦大夫那兒抓藥。
許懷義頓時一臉愁苦,“媳婦兒,咱沒銀子啊,咱家那錢,都花在這輛車上了,剩下的兩萬多塊,在手機(jī)銀行里,留著給你住院生孩子用的,擱這兒也沒法用啊,早知道會穿越,就買些金子備著了,那玩意兒才是硬通貨……”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驚喜的叫起來,“首飾,你的那些銀首飾,哈哈哈,都是足銀的,在這里可以完全能當(dāng)錢用啊……”
一邊說著,一邊開抽屜找,很快,就翻騰出好幾個首飾盒子來,有倆人的訂婚戒指,結(jié)婚戒指,還有項鏈耳墜,但那些都是白金帶鉆的,這會兒用不上,好在還有好幾副銀鐲子,分量都不輕,雕琢的也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許懷義心里大定,聽媳婦兒的挑了只最不打眼的,揣懷里后,在心里默念著“出房車”,眨眼間,人就直愣愣的杵在家徒四壁的房間里了。
醒了下神,他又試著進(jìn)去,來回竄了幾趟,臉上才看不出半點(diǎn)異樣的情緒來,隨后開門出去,關(guān)門落鎖。
一直盯著這屋動靜的小二房兩口子,聽到開門聲,就趕緊走出來打探,許懷禮扯著嗓子喊了聲,“老三,你去哪兒?”
許懷義壓根不搭理他,悶著頭往大門外走。
許懷禮“嘿”了一聲,罵罵咧咧起來,“這還長脾氣了?給誰甩臉子呢?老子又不欠你的……”
他媳婦兒李秋花拽了拽他袖子,“你跟他計較個啥?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沒得自己生悶氣……”
哄住了男人不再罵,這才低聲提醒,“看到了嗎?他出門還上鎖了,大白天的,院子里住的都是自家兄弟妯娌,這是防誰呢?”
許懷禮不屑的呸了聲,“他那屋里還有啥值錢的東西讓人惦記?連身全乎衣裳都沒有,賊進(jìn)去了都得空著手出來。”
李秋花卻思量著道,“也未必,老三媳婦兒還能真傻的一點(diǎn)私房銀子都不留?她那爹死前,可是個秀才呢……”
許懷禮意味深長地往正房抬了抬下巴,嗤嗤笑著道,“有咱娘在,不把她家底掏空了,晚上能睡得著覺?”
李秋花想到自己婆婆那性子,撇撇嘴,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