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京都飄著鵝毛大雪。許清玉拉開車簾看著京都繁華,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母親,我想去看看?!痹S清玉搖晃著林夢姣的臂彎,撒嬌道。
“去吧,叫上你哥哥。”林夢姣摸了摸她的腦袋,“別耽誤太久?!?p> 見母親同意了,許清玉旋即跳下馬車。
“你這小滑頭,都不怕的嗎?”許廷彥立即下馬把韁繩丟給一旁的小廝。
“哼!我將來可是要做大將軍的人,這都害怕那豈不是丟人?”許清玉叉著腰道。“再說了,不是還有二哥你在呢嗎。”
許廷彥不禁發(fā)笑,滿眼寵溺。許沉老來得女,前面兩胎都是兒子,自己雖是個四品官可自打出生開始這女兒就在邊關(guān),從小也沒什么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疼愛心疼,許清玉成了全家的心頭肉。
許清玉逛著街,不由感嘆?!岸?,這京都景可真美?!?p> “嗯,南陌王朝新建不久,能做得這番成就,官家可是了不得呢。”許廷彥拉著許清玉的小手晃了晃。
以前常聽哥哥和邊關(guān)的將士們談起這位新官家是個明君。父親的四品官也是隨官家平定了邑王之亂得來的。
“我們把大哥一個人留在關(guān)外,不知他可曾看過這番景色?!痹S清玉小聲嘀咕著。
“糖葫蘆誒!”前面的小販吸引了許清玉的目光。
糖葫蘆被插在稻草架子上,鮮紅的山楂外面被淋上一層糖亮閃閃的,許清玉自幼在邊塞長大沒見過這樣精巧的東西,眼里發(fā)著光。
小販看著她這模樣,不由得發(fā)笑,“我女兒看見這糖葫蘆時的表情跟你一模一樣呢?!闭f著他從稻草架子上摘了一串下來給她?!皟擅X一串兒?!?p> 許清玉接過立馬啃上一口,一個紅嫩的山楂留下了一個小月牙。酸酸甜甜的,這可比邊塞的大餅好吃。
“二哥,快付錢!”許清玉拍拍二哥的大腿。
許清玉穿著紫貂皮做的厚衣服,京都沒有邊塞寒冷,許清玉熱的有些出汗。兩人逛了一會兒后,許清玉再度乘上馬車。
“父親,母親!”許清玉笑瞇瞇的把手里的芙蓉糕遞給他們?!斑@芙蓉糕可好吃了,你們嘗嘗吧?!?p> 林夢姣接過女兒遞來的糕點,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心頭泛酸,覺著甚是虧欠于她,“看看你吃的到處都是?!?p> 許清玉咧嘴笑,露出幾顆皎潔的牙齒。
搖晃了半日的馬車,終于停下。三人陸陸續(xù)續(xù)下了馬車。
皇宮巍峨壯闊,紅墻綠瓦,城墻高聳入云,到處散發(fā)著肅清的氣息。許清玉打了個寒顫,也不知為什么她很不喜歡這兒。宮人上前為他們引路。
“許大人舟車勞頓,甚是辛苦,請隨我來,待大人整頓一番再面圣吧?!蹦菍m人說。
幾人一路順著這紅墻綠瓦,七拐八繞的到了一處宮殿。
“車干車袁…”許清玉皺眉看著牌匾上復(fù)雜的字,小聲念著。
“軒轅殿?!痹S廷彥笑她?!澳氵@怎么只讀一半呢?”
“你管我!”許清玉氣急敗壞捏起拳頭向他砸去。丫頭很小,但好歹也從小習(xí)武打得還挺疼。
許清玉在邊塞可沒什么人教她識字,只有許多人教她武功,字她不識得幾個,武功練的倒是強勁。
軒轅殿建得氣派,從宮門進入便是對正殿在前,殿前矗立的幾根的柱子被涂成朱砂色,兩側(cè)則是寢殿,分作四個院落,各院落景觀也各不相同。
許清玉被宮女領(lǐng)到自己的房間,進門是一張圓桌,上面擺著一套做工精細的茶杯,再往里便是床鋪。藕色的簾帳垂落下來,許清玉上床滾了幾下,這被褥是蠶絲制的。許清玉不由嘆了一口氣,心道:“這京都就是不一樣,吃穿用度都比邊塞好的多?!?p> 許清玉摸熟了自己房間,便偷偷溜出了軒轅殿。這皇宮倒是大,這墻也長得一樣,朱砂墻面,金色墻頭。走著走著她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知道這里地面鋪上鵝卵石,兩旁栽有許多的樹木,零零星星有許多臘梅開著。
忽的,她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人正在樹上,他把手里的雛鳥放進鳥巢,小鳥們嘰嘰喳喳的叫著,小男孩笑的春風(fēng)和煦。
只聽“咔嚓”一聲,小男孩踩的樹枝斷裂,許清玉運著輕功左腳在樹干上輕輕一踏,便向上而去攔腰穩(wěn)穩(wěn)接住那小男孩。
少年頓住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裹著一身豹皮大衣,看穿著不是京都女子。小姑娘一雙杏眼微微往上翹,鼻梁挺立,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鼻尖微微發(fā)紅,紅潤的薄唇,臉上帶著英氣,最顯眼的便是眉心間的一點朱砂痣,使臉龐柔和了許多。
許清玉在塞外,見得都是五短三粗的糙漢,何時見過長得如今溫潤的男子,一時間看的有些發(fā)呆。少年劍眉星目,眼眸中的溫柔溺得死人。
“咳...”小男孩臉上染上紅暈。
許卿回過神來,連忙把他放下。
宋稔整頓好衣裳,向她拱手行禮“多謝姑娘出手相救?!?p> 許清玉咧嘴笑,擺擺手道:“不必客氣?!?p> “在下宋稔。”他道。
“我叫許清玉?!痹S清玉笑露兩顆精致的小虎牙。
宋稔微微勾唇,道:“你是如何來這兒的,看裝扮也不同于京都?!?p> “我隨著父母進宮,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卻不想迷了路。”忽的許清玉雙手扶著他的肩。“一看你就住在這兒,給我?guī)钒?!”說完許清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找出一顆被編織紅繩系著的虎牙?!爸鴤€當(dāng)謝禮,如何?”許清玉說完就塞進了他手中。
宋稔看著手中的虎牙有些愣?!斑@是我殺的第一只老虎的牙齒,雖然不起眼,但聽說有保佑的作用,你別嫌棄?!痹S清玉解釋著。
宋稔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由得發(fā)笑,心說:這般豪邁的女子,京都可養(yǎng)不出。他倒是越發(fā)好奇小姑娘的來歷了。
“你還殺過老虎?”宋稔問。
“開玩笑,我可是武功高強的女俠?!痹S清玉說到這兒臉上滿滿的自豪。
宋稔抿著唇發(fā)出低低碎碎的笑聲,肩膀抖動著。“嗯,你確實厲害?!彼D了頓又問“你先前住在何處?”他問。
“軒轅殿!”許清玉笑著回答。她被這個漂亮哥哥夸了,開心的緊。
宋稔替小姑娘帶路。“早已聽聞許將軍的千金是他們的心尖尖,又自幼在邊關(guān)長大,難怪不同京中之人困于繁文縟節(jié)。”宋稔心想。
宋稔將許清玉送至殿前,并囑咐她下次別亂跑,兩人就此別過。
許清玉剛進門就看見林夢姣站在門口,神情焦急。
“母親!”許清玉招招手。
“玉兒,你去哪里了?”林夢姣左看看右捏捏檢察著她身上可有什么傷。
“母親,我沒事兒。就是覺得這無聊出去玩了。”許清玉回答?!澳鷦e擔(dān)心,我能保護自己的。”
“以后要記得和我說一聲,這宮殿這么大,迷路了那多危險吶?”林夢姣拉著她的手囑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