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寒風瑟瑟。連這個四季如春的城市也下起了粒雪,前來考試的學子們呼出來的氣都是白色的。
在緊張的氛圍中,許惜言考完了藝考。
她是全寢室發(fā)揮得最差的一個。
筆試科目她自覺考得不錯。
不過面試科目就沒這么幸運了。聲樂中規(guī)中矩,難受的是鋼琴才彈一頁譜子不到,她就大腦一片空白忘譜了。
真正在考試時,老師平時教的應對措施她算想不起來。
干巴巴的在鋼琴前愣了十幾秒,老師終于叫停了她。
一出考場遇到等她的陸萱她就帶著哭腔滿臉絕望的跟她說:“萱,我完了我忘記譜子了而且沒接上,我肯定連省藝考線都過不了。”
陸萱趕緊安慰她:“沒事兒的,那萬一那些老師給你打一個差不多的分呢,別怕啊……”
統(tǒng)考結(jié)束大家都轉(zhuǎn)戰(zhàn)校考。
雖然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藝術(shù)院校那么難考,大概率是考不上的??墒敲總€人又都不想人生留下什么遺憾。
有的人還在繼續(xù)努力學習,而有的人卻就此消沉下去。
不久后藝考成績公布。
許惜言的朋友們?nèi)伎嫉貌诲e,而她自己也過了省線三十多分。
不過似乎大家都對自己的成績不是很滿意,哪怕已經(jīng)名列前茅還是在寢室哭哭啼啼,連飯也不吃了。
許惜言心想:“管它的,老娘都過線了回去好好整一整文化,肯定有學上,沒必要傷春悲秋。”
她只得獨自一人來到食堂吃飯。
迎面又遇到于文杰,于文杰問他:“小可愛,考得怎么樣呀?”
許惜言無奈說道:“不怎么樣,但是我都彈成那樣了還過了,我也沒什么不知足的了?!?p> 說著于文杰突然注意到她一個人來的,就問他:“哎,你的小伙伴呢?怎么沒和你一起來吃飯???”
許惜言:“都沒胃口呢,在寢室哭泣?!?p> 于文杰:“行吧……”
正是因為成績公布,很多人沒了信心天天在寢室睡大覺也不上課了。
最近幾位老師上課都沒動力,學生也成片兒曠課,一片懶洋洋的景色。
就在這期間,領(lǐng)導們決定把于文杰調(diào)去教精英班的人,幫助他們沖刺??肌?p> 本來課堂上沒幾個人于文杰就很煩躁,許惜言還突然質(zhì)問起他來了。
許惜言:“你不是說只喜歡我們班,不會去教其他班的嗎?那精英班和十一班算什么事,你不是說哪怕領(lǐng)導調(diào)動你都拒絕的嗎?”
于文杰怒不可遏的把書甩在講桌上,指著許惜言問到:“那你們呢?你們有良心嗎?對得起幾位老師的付出嗎?”
看著周圍空蕩蕩的座位,許惜言啞口無言。
今后的日子里,二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每天在教室里面對寥寥無幾的學生,于文杰也不上課就干坐著。
許惜言依舊每天不停做題,只是不同以前的是遇到難題他去找其他班的樂理老師或者問同學。
這兩人簡直堪比兩頭驢。許惜言一度以為于文杰會先和他講話的,結(jié)果她錯了,于文杰賊要面子,兩人就這樣僵持了整整一個月。
終于校考結(jié)束了,同學們要么回到原高中繼續(xù)復習文化課程,要么找文化補習機構(gòu)上課。
最后一節(jié)課。
許惜言終于忍不住了,但還是裝作特無所謂的樣子:“杰哥,我去趟廁所?!边€以為她能說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破冰呢!
于文杰:“去吧?!?p> 這個月兩人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踏上回鄉(xiāng)的旅途。
站在車站,陸萱問許惜言:“你不給于文杰說個再見嗎?”
許惜言還很傲嬌:“才不呢,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拽多無所謂呢?!?p> 陸萱語重心長跟她強調(diào):“你別倔了,這一別可能一輩子都再難見到了。你確定要這么不體面的告別嗎?”
許惜言這才軟下來:“那好吧?!?p> 打開對話框,“杰哥,再見?!?p> 這頭于文杰也仍在傲嬌,面無表情的輸入:“再見,注意安全?!?p> 藝考之路正式畫上句號,可他們竟然還有機會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