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遠親
沈蝶蘭知曉江家姑娘一片心意,可這畢竟是他母親留下來的嫁妝,自己總不好貪墨,隨即推脫道。
“江家姑娘的一片心意我看在眼中,我替大皇子謝過你了,只是這些既然是你母親與你留下來的嫁妝,你自是應該好生的留在你手里才對,江家因為這一場變故受的委屈已經(jīng)足夠的多了。日后若是江家姑娘出嫁時,我與大皇子會再與你添裝?!?p> 江家姑娘在沈蝶蘭看不著的地方,偷摸著摸著眼淚,她心里傷懷著,卻無處訴說。
“這天底下的人都覺得我江家占了極大的便宜,卻不曾想若讓我選擇我寧愿散盡家財,我只想讓我家中老小能夠再活過來,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三皇子能夠被嚴懲。”
“你放心,皇上那邊君寒澈已經(jīng)去催促了,想必不久就會有個答復,老三如今咎由自取,也開始讓他受些苦頭了?!?p> 三皇子所作所為在朝中已經(jīng)有多人不滿,加之近來一段時間,三皇子強取豪奪,搶了不少世家女子回去,作為側(cè)妃。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阿諛奉承,自有人站出來抗爭,已經(jīng)有不少的折子遞到了御書房,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指責三皇子的所作所為。
“沈蝶蘭姐姐說的是不是前段時日,吏部尚書王維在朝堂上,與三皇子據(jù)理力爭之事,這吏部尚書王維與我父親說起來還算是遠親,我們江家出了變故之后,他也曾站出來幫我們說過話,只可惜那時候皇帝被三皇子蒙蔽了雙眼,只覺得我們江家干出了忤逆之事,若是那時有人肯出兵的話,我們江家有何至于會慘死?!?p> 過去種種都已發(fā)生,想要逆天改命是不可能的事。
活著本就已經(jīng)不容易了,江家姑娘經(jīng)歷這些變故,接下來最好就是平心靜氣,憑借他一介女流之輩,想要報仇雪恨簡直難如登天。
在隨沈蝶蘭身后連夜趕到上京城的時候,她就曾在車上思慮了許久。
父親母親在連夜之時將家中私印交付給了自己,囑托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為江家正名。
父親一生清正廉潔,最后竟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至于三皇子那邊,他們布局多年也應該收網(wǎng)了第)
一早沈蝶蘭醒來,屋子外頭就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春桃端著銅盆,帶著四五個嬤嬤進來伺候沈蝶蘭洗漱。
穿到手里端著一個赤紅色的匣子,匣子里面裝著的是鋪子里剛送來的廣袖留仙裙。
“娘娘,這是今日鋪子剛送過來的廣袖留仙裙,奴婢瞧著這廣袖留仙裙的色澤,光亮很漂亮的皮膚,所以特地拿了過來,娘娘今日要換上嗎?!?p> 說著春桃將匣子打開里面的那一件廣袖留仙裙,便赫然映入眼簾,這廣袖留仙裙是數(shù)10個江南繡女花費將近半年的時間夜以繼日秀,出來的上面的金絲線流光溢彩,裙角處墜著數(shù)顆珍珠。
“娘娘這廣袖流仙裙當真是好看呢,我聽外頭人說,這是大皇子特地給娘娘您準備的生辰禮,只是因為江南突然生出變故,所以沒來得及送回來。”
廣袖流仙裙華麗異常,春桃伺候好沈蝶蘭穿上一身衣裝后,又趕緊從梳妝盒子里挑了一套新的頭面。
“娘娘,這是先前咱們家大皇子送給你的粉珍珠,這柜子里頭沒有哪件衣裳能夠穿得上的,這件廣袖流仙裙倒是與這粉色珍珠很是相襯努鼻子,或者您把這頭面換了?!?p> 春桃是個換裝達人,沈蝶蘭無可奈何,只能任由著她折騰,耽誤了將近半個時辰,銅鏡之中的美人,膚如凝脂。
“天哪,實在是太美了,我們家娘娘雖已成婚多年,但還如這姑娘一般,身姿窈窕?!?p> 沈蝶蘭江頭上的粉珠拆扶正后,目光便落在了門外。
“外頭這是怎么了?怎么鬧哄哄的一片?!?p> 春桃朝著屋子外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娘娘還能是誰呢?還不是江家大姑娘帶來的那個丫頭荷花,昨日夜里也不知是怎么的了,發(fā)了瘋的說是要出去一趟,可是咱們皇子府有皇子府的規(guī)矩,哪里能縱容得了她,她又說要去找江家大姑娘說咱們要害死她,張媽媽直接用那破襪子塞在她的嘴里,今天早上才把那只破襪子給拽開,這不在外頭罵著呢……”
“我家娘娘這樣實在是太美了,待會兒去了院子里,恐怕院子里都要百花嬌羞了?!?p> “就說你的嘴巴最甜了凈知道說這些話來哄我開心?!?p> 沈蝶蘭一番梳妝打扮后才出了門,便瞧著荷花已經(jīng)被人打腫了臉,江家大姑娘親自帶人動的手。
江家大姑娘所住的屋子正在沈蝶蘭正殿旁邊的偏殿。
沈蝶蘭裙身趕過去便發(fā)現(xiàn)荷花被人五花大綁,嘴里還塞著一塊破棉絮,旁邊是幾個王府的管事媽媽。
小妹正在通知幾位管事,媽媽說著些什么,只見這幾位管事媽媽麻溜的將衣袖往上一卷上前去,便左右開弓招呼在荷花臉上。
“荷花姑娘對不住了,咱們都是家中的下人,一切皆要聽主子的,江家姑娘如今既然在我們王府呆著,那就是我們王府的貴客,江家姑娘下的令,咱們只能動手了?!?p> 這幾個管是媽媽自小就伺候在君寒澈身邊都是宮里出來的老人手上的手藝技巧。
有時候一巴掌上去皮開肉綻,實則沒有傷到筋骨,有時候看上去面色紅潤,但里頭已經(jīng)爛透了。
幾個巴掌招呼下來,荷花哪里撐得住???呼哧呼哧的,朝著江家姑娘嚷嚷這些什么,只可惜嘴里塞著一塊破棉絮,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我平日帶你親厚了些,便讓你成了個刁奴,當初將你從江南帶過來的時候就已同你說了,若是你覺得這上京城不配讓你在這里做個丫鬟奴婢,非得翻身做個主子的話,當時就可以離開我們江家,如今你既是我江家的丫頭,這必須得守我江家的規(guī)矩,我可不管你與三皇子還是四皇子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