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吸收怨氣長大的鬼胎
寧炔說的沒錯,我有金手指。
就憑能見鬼這一點,我就打敗了全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群眾。
我必須要冷靜!
仔細思索一下,除了鬼夫妻還有誰能悄無聲息的進出兇宅?
我?
寧炔?
秦慕安?
但都不可能??!
兩個保家仙沒有我的召喚是不會現(xiàn)身的!
更何況他們的目的都是修成正果,更是不敢濫殺無辜。
那就沒有別人了呀!
想到這,我突然太陽穴一緊。
于是,趕緊拿出手機。
“喂,鄭國慶!”
“你說什么都來不及了!”鄭國慶緩緩開口,“法師已經(jīng)趕去兇宅了!”
“法師?”反應(yīng)過來,我急忙騎上小電驢?!班崌鴳c,女死者懷孕這件事你們有沒有告訴別人?”
“沒有,怎么了?”鄭國慶顯得有些詫異,“這樣一尸兩命的事自然是不能對外公布。而且她孕期不到兩個月,只能算得是一個胚胎。所以……”
既然警方壓下了這件事,那么在中介那遇到的男人為什么會知道死的是一家三口?
注意了!
他說的是‘一家三口’,證明他不僅知道鬼妻子懷了孕,還把那個胚胎當成了完整的人。
連再見也來不及說,我急忙將手機丟進車簍里。
而后將車速擰到最快,拼了命的往兇宅趕。
兇宅死的其實是三個人!
除了鬼夫妻,還有他們的孩子!
所以那個未成形的胚胎,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兇手!
可胚胎能不能成鬼又怎么成鬼的我不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阻止法師對付鬼夫妻。
可好巧不巧,小電驢騎到一半沒電了。
于是,我只能用腳去蹬。
甩著舌頭蹬到車轱轆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兇宅。
兇宅敞著門,門口一地的黃符紙。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接丟掉車沖進去。
但等我跨進門檻的瞬間,卻看到一個穿著道袍的男人面朝下的趴在地上。
而他的手里攥著一枚劍柄,附近則滾了一地的銅錢。
猶豫片刻,我走過去拍了拍男人。
男人哆嗦一下,突然翻過身來。
此刻我才赫然發(fā)現(xiàn),他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
隨著他急促的喘息,有血不斷的涌出。
“跑!”
聲嘶力竭的喊了這么一聲,男人仰著頭噴出一口血霧。
隨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感覺到了不妙,我起身就跑。
可眼看著門檻近在咫尺的時候,門瞬間變成了一堵墻。
而院中上方的天空,頃刻間烏云壓頂。
“你要去哪?”
當身后傳來一個陰氣森森的聲音時,我的后背瞬間一麻。
等等!
這聲音我好像在哪聽過!
調(diào)整好呼吸,我下意識的轉(zhuǎn)身。
沒想到之前在中介門口遇到的那個男人,此刻正坐在上吊繩做的秋千上輕輕搖晃。
而他的手中,正攥著一顆還在微微跳動的心臟。
“你……”我指著男人,頃刻間恍然大悟?!澳闶撬麄兲ニ栏怪械暮⒆樱俊?p> “不!準確而言,我是鬼胎!沒想到你只是長了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鬼胎說到這,瞬間收緊手指。
掌心的心臟,頃刻間碎成肉泥,血水四濺。
“有那么一個窩囊廢的父親何其不幸,不僅連家都保不住還拋下我和母親自殺!有死的膽量,卻不敢跟那些壞人拼一拼嗎?”
“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當然!”鬼胎冷哼,“大概是因為母子連心吧!我雖然還在胎中,卻能感覺到母親的情緒。好的、壞的、驚恐的、慌張的……總之她所有的情緒,都百倍千倍的回饋于我!”
說到這,鬼胎摸了摸秋千上的麻繩。
“所以,我的怨恨比他們的更重!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么奪回房子,怎么替他們報仇!那天在目睹父親吊死后,母親暈厥過去。而這個時候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掌握了主導(dǎo)權(quán)。于是我控制著母親,揮起電鋸殺了她!”
“她不是自殺?”
我難以置信的驚呼出口后,一把捂住嘴。
“自殺?”鬼胎陰笑出聲,“當然不是!當我發(fā)現(xiàn)怨氣不僅能讓我形成自我意識還能促進我快速成長后,我便決定要親自復(fù)仇!讓挖掘機故障那種不過是小打小鬧,畢竟我的能力太弱只能嚇唬嚇唬他們??僧斘业墓砹υ絹碓綇姡瑩尩脚c這間兇宅融為一體的時候,我知道時候到了!”
“你……你和兇宅容為一體了?所以是你在禁錮鬼夫妻不讓他們離開這里的?”
“沒錯!”鬼胎似笑非笑的抽了抽嘴角,“既然他們沒有能力保護我,那我就想辦法去保護他們。我將兇宅畫地為牢,是禁錮也是保護!雖然我討厭他們的怯懦,但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有房子、有爸媽,這才算是個完整的家!”
“那顆心臟是你特意送給她的禮物?”
“我雖然是個鬼胎,但懂得人情世故。親生母親的生日,自然要表示表示?!?p> 鬼胎說到這,突然狠厲的目光。
“我是同情你才由著你住下的,沒想到你卻讓他們發(fā)生矛盾!他們那么恩愛,從來沒有吵過架!而你的一番胡言亂語,讓他們相互猜疑心生嫌隙!”
“明明是你胡亂殺人,這才引出來的誤會!而我是想幫他們!”
“幫?”鬼胎猙獰了面容,“你的巧舌如簧騙得了那個蠢笨如豬的保家仙可騙不了我!”
“你……”
我慢慢的往后退,并試圖將手伸進口袋。
可下一秒,鬼胎瞬間閃到我的跟前。
他一把抓住我的兩個肩膀用力的往反方向一擰,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胳膊‘咔’的一聲瞬間變了形狀。
“我看你沒了雙手還怎么點香!”
鬼胎一把將我掀翻在地后,張著嘴露著光禿禿的牙床狂笑。
此刻的我渾身顫抖,癱在地上只能不斷的吸氣呼氣來緩解疼痛。
而鬼胎的表情,越發(fā)的癲狂。
“我是鬼胎!是靠怨氣和仇恨長成的厲鬼!無論是企圖奪走我家房子的壞蛋,還是你這個離間我父母感情的小賤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不!”
我掙扎著不斷的往后挪,整個人被恐懼包圍。
鬼胎讓我住進這棟兇宅根本不是同情我,而是為了方便觀察我尋找我的弱點!
否則,他也不會在我想要點香的時候立刻擰斷我的手!
怎么辦?
不點香寧炔就不會現(xiàn)身!
如果他不現(xiàn)身,我就會死在這!
“你不能殺我!”我卯足力氣對鬼胎大吼,“傷害你們的從來不是我!”
我故意這么大聲,是想召喚鬼夫妻。
如果,他們能聽見的話。
以前被顏如玉附身、甚至在兇宅被鬼夫妻嚇唬的時候,我都沒有瀕臨死亡的恐懼感。
可現(xiàn)在,我有了。
“我是厲鬼!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你千不該萬不該明知道這里是兇宅還住進來!”
嘶吼到這,鬼胎的瞳孔瞬間縮成針尖般大小。
沒等我掙扎著起身逃走,他便伸出雙手死死掐住我的腦袋。
隨著他的用力,我的腦袋瞬間充血并且嗡嗡作響。
就在視線和意識一起模糊的時候,一條麻繩忽然裹住了鬼胎的脖子。
順著麻繩望去,我看到了鬼丈夫驚慌失措的臉。
“放了她!”鬼丈夫急忙扯緊繩子,“快點放了她!”
“爸!”鬼胎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我是你的孩子??!”
“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了!”鬼丈夫說到這,將麻繩扯的更緊?!鞍舶彩菬o辜的,你不能害她!”
“我在替你們出氣??!”鬼胎滿眼的哀傷,“為什么你們幫一個外人卻不幫我?”
“松手!”
鬼丈夫大叫一聲,用力扯住麻繩。
巨大的慣性,讓鬼胎松開我的腦袋重重的摔在地上。
“安安,我送你出去!”
鬼丈夫閃現(xiàn)到我的面前,扶起搖搖欲墜的我。
“走?去哪?”鬼胎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兩行血淚緩緩順著眼角滑落?!爸灰疫€在,你們就永遠走不出這間兇宅!”
說的這,鬼胎直挺挺的撐起身子。
等站穩(wěn)之后,惡狠狠的望向我。
“等我先殺了這個女的,咱們父子倆再算舊賬!”
鬼胎裂開嘴,露著光禿禿的牙床尖聲尖叫。
原本鬼丈夫還擋在我的面前,可沒撐多久就被震飛了出去。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頃刻間身形渙散。
“他是你父親!”
看著步步逼近的鬼胎,我驚慌失措的大吼。
“先顧好你自己吧!”鬼胎的面頰詭異的抽搐起來,“你可是會比他先死一步!”
“我的保家仙是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真的要死!
也要死的硬氣!
嘴硬也算硬!
“呵呵呵!”鬼胎失笑出聲,“他出都出不來要怎么替你報仇?”
“誰說他出不來?”
就在鬼胎笑的前仰后合的時候,鬼妻子忽然現(xiàn)身。
她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拿著香。
眼神糾結(jié),表情復(fù)雜。
“媽!”鬼胎乖巧的叫了一聲。
“不要叫我媽!”鬼妻子抿了抿嘴唇,“我沒有你這么惡毒的孩子!”
“媽,不要意氣用事!”鬼胎盯著鬼妻子手中的香,放柔聲調(diào)。“先把香放下!”
“除非你放了她!”鬼妻子頓時激動起來,“你已經(jīng)害了那么多人了,不能再濫殺無辜了。”
“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不殺她!”鬼胎說到這,忽然目露兇光?!拔蚁葰⒛?!”
鬼胎低吼一聲,直接撞向鬼妻子。
在鬼妻子的身體被鬼胎穿透的瞬間,她將手中的打火機和香用力的拋向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