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誰是患者家屬?”醫(yī)生帶著口罩看著手術門口的幾人。
“我是她哥哥?!蔽簭┥羁粗薜纳蠚獠唤酉職獾亩瓔?,上前和醫(yī)生交談。
“醫(yī)生,枝枝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家屬和我來,患者的具體情況已經(jīng)能確定了。是突發(fā)性的心臟器官衰竭,這個病癥在平時體檢的時候基本看不出來,患者發(fā)病時才能夠準確確定出來。”醫(yī)生看著皺著眉的魏彥深。
“現(xiàn)在我建議給她換一顆心臟,你們家屬現(xiàn)在是考慮進行手術嗎?”
“當然是要治療,手術風險多大?”魏彥深稍稍有些許的焦急。
“手術都是會有風險的,盡早進行手術對患者的恢復也有益?!?p> “心臟以及肝臟這類器官非常難找到,器官捐贈機構我會給你們遞上申請。不過我更擔心患者的身體能不能堅持到適合移植的心臟器官的出現(xiàn)。”
魏彥深對于這個脾氣有點犟的小妹妹還是真心喜歡的,只是沒想到她的身體并不似她堅硬的性格一般積極向上。心里對這位妹妹的愛護之心更甚。
醫(yī)生交代完就轉身離開了
“謝謝醫(yī)生?!?p> 魏彥深向醫(yī)生道謝后回到董媽身邊,將醫(yī)生的話轉達給了這位心力交瘁的母親。
“必須要做手術嗎?”董梅看向這個養(yǎng)了多年的兒子,在她心里魏彥深就像魏父一樣可靠。
“是的,如果下次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恐怕沒人能保證枝枝能否還能堅持到下下次?!蔽簭┥铍m然將他的擔憂訴說出來但卻沒有給董梅帶來更多的擔憂。
“我找父親談談看,能不能聯(lián)系梁叔叔,心臟方面他在業(yè)內(nèi)也算是專家。”魏彥深交代后就去打電話,可是魏父工作繁忙沒法聯(lián)系的上。
但未聯(lián)系到的魏彥深卻并沒放棄,直接購買了明天一早的機票。
賀驕陽聽到魏彥深的打算后,向董梅道別回了學校。他想回家和父親聊聊看對于這方面更加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
回到普通病房的聞枝枝在天朦朦黑的時候醒來了。
看到躺在床頭眼睛腫脹的董媽,聞枝枝以為是做夢。她緩慢地抬起手掌撫摸母親的臉。
“枝枝,你醒了?”董梅看著蘇醒的女兒瞬間眼淚就落下了。
可意識回籠后的聞枝枝收回了伸在半空中的手,以一副非常冷漠的態(tài)度看著眼前的董梅。
幸福是曾經(jīng)她感受過的,現(xiàn)在這種似遠似近的關系她既不指望也不期望??梢粋€孩子真的會討厭自己的母親嗎,哪怕是曾經(jīng)將她拋棄十多年不聞不問的母親。她的內(nèi)心希望這份關心能長久一點再長久一點。
“枝枝怎么樣?”程昱躺在課桌上聽著王窈的詢問有些愛答不理,最后還是告訴她了,畢竟她們是要好的朋友。
“暫時沒什么生命安全。想知道什么詳細的自己去醫(yī)院看她?!背剃湃虥]抬頭卻已經(jīng)將王窈想知道的答案都告訴了她。
“生命在于運動,程昱出來打球。”一個男同學呼喚程昱出去打籃球。
“不去,我今天有事?!北成蠒某剃趴粗猩淠幕卮稹?p> “兄弟這是我見你第一次冷臉,家里出事了嗎?需要幫助嗎?”
程昱擺了擺手卻沒回家,兜兜轉轉去了醫(yī)院。然而下午要回學校的賀驕陽卻半路回家呆在房間打起了跨國的視頻電話。賀家在學校附近給賀驕陽買了一套三室一廳,賀爸賀媽兩人日常形影不離,賀爸忙于工作,賀媽自然也日常跟著一起忙于事業(yè)。賀驕陽一人在家,聯(lián)系上了之前交好的醫(yī)學方面的朋友,尋求建議,當然最主要的是聯(lián)系到他們的授業(yè)恩師。
賀爸和魏爸都是搞金融的,在學術方面自然就沒那麼多人脈了。交好的國外好友基本都有家庭醫(yī)生,在這方面基本都沒多少涉獵。魏彥深所說的那位國內(nèi)專家還是魏父大學時期交好的老友,不過也多年不見,沒人能確定梁教授一定會為了一個不算友人之子的孩子診治。并非不是醫(yī)者仁心,而是梁教授非常的忙碌,帶的學生,搞得研究,還有時不時出現(xiàn)的醫(yī)院患者。
這時的病房里只剩下王窈。10分鐘前的董梅看著愛答不理的女兒以及打過來焦急的工作電話,余光看到病房門口的學生猜出來她的身份并和女兒短暫告別。
“你哥哥已經(jīng)為你安排梁教授以及聯(lián)系心臟器官,我現(xiàn)在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一下,處理完了馬上回來。明天你魏叔叔也會過來看你,今天你魏叔叔外省有一個項目要跑一趟,其實你魏叔叔也很擔心你,不過這些年都太忙了導致你們還沒見過。枝枝,好好休息,正好你同學來看望你,你不想和媽媽說話,看到同學也應該有話要說?!?p> “你是?”
“我是王窈,枝枝的好閨蜜?!?p> “那枝枝就先麻煩你照顧一會,阿姨出去有點事情?!?p> 王窈肯定的點了點頭,目送董梅離去的背影離開。聞枝枝全程都沒看一眼,可是她的心好像還在隱隱作痛。
“枝枝啊,你的身體還好嗎?還難受?”王窈之前聽聞枝枝大概講過她家的事情,也能聯(lián)系到她現(xiàn)在的心理,一定不好受。
于是轉移話題道,“枝枝,今天我們班兩個人一個心不在焉,一個離奇失蹤。我隱隱覺得他們是因為你生病了才出現(xiàn)這種狀況,你說他們是不是喜歡你?”
“今天上午程昱不顧老師反對要送你去醫(yī)院,下午賀驕陽離奇失蹤,整整一下午都沒見到他的人。班主任和他家里人確定他人在哪。好幾個小時才打通電話說是在家,這才放心。差點都給公安打電話找人了?!?p> “這樣啊,他們可能有自己的事情吧。和我應該沒關系。”聞枝枝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只是機械性的回答了王窈的話。
“我聽阿姨剛剛說你哥哥給你找器官,最后還是要手術?會不會有風險?你可不能扔下我們這些朋友。”
聞枝枝雖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能感受到王窈的關心和在意。擠出不算僵硬的微笑安慰王窈。
“沒關系,手術就會有風險。聽天由命唄。”積極樂觀的話語瞬間撫平了王窈激動的心。
“我再陪你一會,一會兒叫司機來接我。”王窈堅持要陪聞枝枝,最后聞枝枝犟不過這位就只能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