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看八成就是沖著你來的
有時候,沈云初甚至覺得,她這般手段,真的挺適合跟著白玉珩干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主,等白玉珩登基,她高低也能被封個逍遙王什么。
到那時候,想要多少男寵沒有?
當(dāng)然,這種話,也只敢在心里自己調(diào)侃一下,說出來輕則人頭落地,重則連累九族。
沈云初笑著沖她點了點頭,立即招呼身后的琳瑯掏錢,眼前的周良玉還想說什么,可才剛張了張嘴,就見沈云初眸光一寒,像是警告一般的眼神刺的他立刻閉了嘴。
薛戴霞也不再推辭,對于沈云初來講,周良玉是燙手的山芋,可對于薛戴霞來講,那就是心肝寶貝了,她當(dāng)然是欣然接受了。
沈云初是滿意了,可有人臉色卻是沉了又沉。
感受到不遠處那道冰冷的目光,沈云初眼眸輕轉(zhuǎn),絲毫不懼的直接迎上,四目相接之間,白婉凝心頭閃過一絲詫異的同時,對沈云初的看法也不再是那個在宴會上會主動獻殷勤,身在將門世家,卻瞧著嬌嬌弱弱,連騎射都不精通的嬌小姐。
但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次宴會,沈云初會主動找上白婉凝,可不是主動跟她獻殷勤,完全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清靜點。
此時,廳中的周良玉一臉委屈又無措的眼神轉(zhuǎn)頭望向白婉凝,就見白婉凝臉色不怎么好,但也沒有要發(fā)作的意思。
一時間原本將目光對準(zhǔn)沈云初的重任,此刻也默默地轉(zhuǎn)頭看向白婉凝,白婉凝只是輕笑一聲,依舊從容又鎮(zhèn)定,她道:“既然酥酥沒有意思,那本宮也不能強求,良玉,跟了云安郡主,想必郡主往后也不會虧待你的?!?p> 白婉凝面上帶著笑,可只有周良玉對上了白婉凝冷漠又帶著一絲警告的眸子,他不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了垂頭,輕聲應(yīng)答:“是,公主殿下。”
得了準(zhǔn),薛戴霞臉上的笑意更甚,忙起身謝過,“多謝公主殿下厚賜?!?p> 茶會結(jié)束的時候,天色還不算晚,白婉凝是最先離開的,沒有人同她作伴,獨自一人乘著馬車離開。
沈云初站在不遠處,正和其他貴女一一相互送別,卻忽而察覺到一記不善的目光投過來,她下意識抬眼,就正好撞進白婉凝不加掩飾的狠戾眼神中。
她站在馬車上,依舊是那副端莊雍容的摸樣,渾身上下都透著貴氣,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此刻看沈云初的眼神,是警告,也是宣戰(zhàn),僅僅只是短暫的片刻,沒有人注意到。
沈云初暗暗嘆了口氣,不用猜她也知道,肯定是為了白玉珩。
思索間,白婉凝的馬車已經(jīng)逐漸走遠,沈云初無意間瞥見緊跟著白婉凝馬車后面離開的高家馬車,里面坐的是高知意。
可高府和公主府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這個時候高知意跟過去,無異于就是沖著白婉凝去的。
沈云初突然想到先前小吉說的“助力”,按照這種情況看來,這個助力,及有可能就是白婉凝了。
可沈云初實在想象不到,高知意會用什么樣的理由說服白婉凝和她站隊,要知道,白婉凝那么高傲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聽誰的話。
更何況按照高知意自己的說法,白玉珩離開那天,她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去給白玉珩送行的,白婉凝肯定也在場,不可能沒看到。
按照白婉凝的心氣來講,不管是什么理由,她也不會和一個損害到她目的的人合作,如果白婉凝同意,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白婉凝對自己的手段有絕對的自信。
答應(yīng)她,也不過是玩玩她而已,到最后,等白婉凝膩了,一腳將她踹開就是了。
當(dāng)然了,這都只是沈云初自己的猜測,但都只是概率問題,說白了,這個高知意,就不是一個有太深城府的人。
茶樓外,身邊的貴女們相繼離開,最后只剩下了沈云初和宋佳霓,兩人結(jié)伴而行,穿過通往對岸的長長甬道。
看見逐漸走遠的一眾人,宋佳霓才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逐漸被滿眼的憂心所取代,確定四下無人,她又將沈云初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才輕聲道:“酥酥,此世間人心最是難測,今日之事,我看八成就是沖著你來的,往后,你可得小心些?!?p> 聽著宋佳霓語重心長的話,沈云初先是怔了怔,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她笑了笑,道:“我會的,多謝宋姐姐,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p> 兩人走出甬道,目送宋佳霓的馬車走遠,沈云初才轉(zhuǎn)頭離開,可還沒等她邁步走上馬車,突然從茶樓里沖出來一抹人影,撞開來往的人,直奔沈云初這邊。
說時遲那時快,索性沈四時立刻現(xiàn)身,將人擋住,仿佛撞上一堵人墻,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手里的琵琶也飛出去一段距離。
“沈姑娘!”
沈云初聞聲回頭,就見周良玉跪坐在地上,沈四時當(dāng)在他跟前,臉色鐵青,沈云初沉了沉眸,止住了剛想上馬車的腳步。
“是你?”沈云初眸光微寒,心頭有些無奈,更是忍不住想起他前世的作風(fēng),自是沒有什么好感的,她說,“不是說了,贖身的錢我已經(jīng)幫你給了,你只管跟安云郡主回去便是,你又來找我做什么?”
周良玉咬了咬唇,淚眼婆娑,那摸樣,竟比女人還嬌媚幾分,瞧著確實難讓人不懂惻隱之心,可沈云初卻沒工夫欣賞。
見他不說話,她也不打算理睬,正打算走,可周良玉見此,也是著急了,顧不上自己心愛的琵琶,起身就要追過去,卻被沈四時輕松攔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云初上了馬車。
沈四時拽著他的胳膊,直到馬車走遠,才一點不客氣的將他扔在地上,轉(zhuǎn)身走人,留下周良玉獨自一人跪在地上撿拾他的琵琶。
人來人往,街道上,都很自覺的繞開地上的人,好像深怕沾染了什么晦氣東西,一時間,他方圓幾米,竟沒有一個人靠近。
而剛才的一幕,正好被坐在屋檐下獨自喝著酒的少年盡收眼底,銀色面具遮住了下半張臉頰以及半張右臉,只露出一只眼睛。
他頭上綁著繃帶,雕刻著金色花紋的面具下,他薄唇勾起,渾濁的眼露出晦暗不明的眼神,視線落在跪在地上一臉無措的周良玉身上……
沈云初回到沈府的時候,秦父秦母還未離開,看起來幾人相談甚歡,還留了兩人吃晚飯。
晚飯之后,沈云初便從白微雨那里得知了沈澤瑞和秦糖的婚事已經(jīng)敲定,下個月十八,是個不錯的日子。
于是,這段時日,府里上下也都開始張羅了起來,忙前忙后,沈府也一天天瞧著喜慶了起來。
六月的天氣,鮮少見雨,天兒太熱,也沒法在屋外繡牡丹圖,沈云初坐在屋內(nèi),手里的針線在名貴的布料上穿過,外頭時不時傳來幾聲吵鬧,應(yīng)該是忙著布置府邸的下人。
此時,琳瑯端著洗好的果子走進屋里,將手里的碟子放在沈云初身旁,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交給沈云初,“小姐,這是外頭有人讓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