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千仞雪所說的話術(shù),便是最經(jīng)典的“我有一個朋友”......
可是千仞雪還給版本升級了,她居然說了兩個朋友!
如果玉天鳶沒有理解錯的話,千仞雪所說的第一個“朋友”應(yīng)該是指自己。
而她所謂的第二個“朋友”,可能指的是她明面上的身份“太子雪清河”。
那么這樣再把千仞雪的話翻譯一遍,那就是:
本來玉天鳶與“雪清河”童年是一對兒很要好的青梅竹馬,但是某天“雪清河”把玉天鳶給弄不開心了,然后如今“雪清河”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大體上就是這個意思。
不是......問題是當(dāng)初是我主動退的婚?。?p> 你在這里自責(zé)個什么勁兒?
這里才是玉天鳶真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現(xiàn)如今搞得她像一個受害者一樣......是不是哪里出錯了。
“小雪......我很好奇你的朋友們的故事。”
玉天鳶仔細(xì)斟酌了一下字句緩緩問道:
“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都給我講講嗎?”
“好??!”
千仞雪托著腮長舒一口氣:
“我有故事,那小鳶你有酒嗎?”
“老板!再上兩杯長島冰茶!”
玉天鳶毫不吝嗇地又為千仞雪續(xù)上兩杯。
千仞雪眼神迷離,陷入了悠遠(yuǎn)的回憶之中,她要將小時候自己與玉天鳶初識的故事娓娓道來:
那是盛夏一個炎熱的午后。
天斗皇城西郊靠近藍(lán)電霸王龍宗祖地的森林中有一條小溪汩汩流淌。
玉天鳶正雙手抱著腿,坐在岸邊的草地上靜靜沉思著什么。
她的身旁有一小堆石子,那是一會兒她用來玩打水漂的。
微風(fēng)輕拂,清泉流響。
玉天鳶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于是露出兩個小酒窩,甜甜地笑著。
“一,兩,二,三,四......”
“不行啊,我這技術(shù)怎么退步了?”
玉天鳶一把抓起那堆石子,開始勤奮訓(xùn)練起來......
“喂!誰讓你待在我的秘密基地里的?”
就在這時,玉天鳶感覺自己的后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
那少年穿著的那一身盡顯雍容華貴,只不過腳底踩的靴子側(cè)面沾滿了泥與灰。
“我問你話呢?難道你啞巴了?”
那少年明顯神色不悅,但是她還是保持著有禮貌的克制。
“這里明明是我們藍(lán)電霸王龍宗的祖地,什么時候成你的秘密基地了?”
玉天鳶很是無語,她已經(jīng)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啊是這樣嗎?”
剛剛潛伏進(jìn)天斗皇城假扮成太子“雪清河”沒多久的千仞雪其實(shí)對周邊勢力范圍還沒有了解得很清楚.....
她只是偶然發(fā)現(xiàn)小溪這段流域周圍的風(fēng)景秀麗,她很是歡喜,所以就擅自劃分成獨(dú)屬于她自己的領(lǐng)域了。
“太子殿下,有些時候這話可不能亂說??!”
玉天鳶很是自然地直接點(diǎn)明了千仞雪的表面來歷。
“這很難不讓我懷疑當(dāng)今圣上是怎么教育子女的?!?p> “尤其還是太~子~殿~下~哦!”
說到最后玉天鳶還特意拉長了尾音,這其中充滿了意義不明的內(nèi)涵。
壞了!
自己不會在一個小女孩面前露了什么馬腳吧?
誰能想到自己隨意選擇的一塊地盤居然是屬于藍(lán)電霸王龍宗的啊?
而且還被人家正主兒給逮了個正著......
此時此刻的千仞雪表示她自己很慌。
“咳咳,我只是很喜歡這里便擅自做了決定,并不代表這是我父皇的意思?!?p> “若是先前有些冒犯,清河在這里給你賠個不是?!?p> 千仞雪乖乖低頭認(rèn)錯道。
畢竟還是太年少,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她又怎么可能是已經(jīng)活了兩世的老油條穿越者的對手?
眼下這種場景要是她們雙方身份對調(diào)的話,玉天鳶早就先是一頂“不敬圣上”的大帽子給扣上去了。
“沒關(guān)系,不知者無罪嘛!”
玉天鳶索性不再糾纏,十分大度地擺擺手道。
“不過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好眼光,一下子就選中了我平時修煉和放松的場所?!?p> “你這么小就開始修煉了?”
“那當(dāng)然,正所謂笨鳥先飛,我又豈敢懈???”
“這倒是話粗理不粗......”
千仞雪深表贊同。
“都聊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小妹妹你的名字呢?!?p> “我叫玉天鳶!鳶飛在天的那個鳶!”
“你就是那個藍(lán)電霸王龍宗的天才小公主玉天鳶!”
千仞雪驚呼,緊接著苦笑道:
“就連鳶妹妹你都自稱為笨鳥,那還給不給跟你同齡的其他人留一條活路了?”
“可別亂說??!我可不認(rèn)為自己是什么天才......”
玉天鳶謙虛地抱拳回道:
“既然太子殿下愿意稱呼并認(rèn)我這個妹妹,那我也叫您一聲太子哥哥吧!”
她臉皮厚,便直接緊隨著打蛇上棍。
“好!既然鳶妹妹不嫌棄,那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太子哥哥了!”
千仞雪很開心,因?yàn)樗杏X從此之后自己的臥底之路便不再會那樣孤獨(dú)......
那一天,玉天鳶才剛滿四歲。
第二日,千仞雪再次來到了小溪邊。
“鳶妹妹,我也想學(xué)著打水漂,能教教我嗎?”
“好呀太子哥哥!”
......
第三日,千仞雪又來了。
“鳶妹妹,今天父皇問我治國之道,可我的回答明顯讓他不是很滿意。”
“沒關(guān)系的太子哥哥,你只需要多看書多和夫子學(xué)學(xué),遲早會沒有問題的!”
“那鳶妹妹你對這治國之道有什么獨(dú)到的見解嗎?”
“我?”
玉天鳶沉吟了片刻,然后看著千仞雪的雙眼認(rèn)真說道:
“我覺得治大國若烹小鮮......不可輕舉妄動步調(diào)邁得太大;”
“要知道從宮里傳來的一道輕飄飄的政令,對于天下黎民來說可能會沉重得宛若一座巨山?!?p> “鳶妹妹說得有理......清河受教了!”
......
第四日,第五日,甚至一個月后,兩個月后......
兩人心照不宣,但是不約而同地天天都能在小溪邊碰上一面。
她們并排仰躺在香甜柔軟的草地上,嘴里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陽光是溫暖的,天空是湛藍(lán)的,穹頂之下的二人......自然是感情極好的。
“鳶妹妹,若你是個男子......那該多好?”
千仞雪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