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憶
盛朋義追出來,想要送陸北笙,可電梯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看啊,在他們的眼中,能化作利益的陸家,可比她重要多了。
電梯里盛悄低著頭,陸北笙站在她對面,電梯下了一層,不少人走進(jìn)電梯,兩人站的更近了。
鼻尖又是熟悉的香水味道夾雜著酒味,盛悄抬頭只見陸北笙正看著她,眼里沒有溫度,冷冷的。
可盛悄卻覺得此時的他,比包間里的盛家人更溫暖。
電梯到了樓下,兩人走出來,天色已經(jīng)暗了,司機(jī)早候在門口,陸北笙低聲問:“去哪兒,送你。”
盛悄搖頭,“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陸北笙也不堅持,盛悄一個人走在路上,腦海里全是當(dāng)初她看到媽媽的樣子。
她身上全是血,用盡全力說,“囡囡,別怕,媽媽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活下來?!?p> 盛悄已經(jīng)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想抱抱媽媽,可不知道該怎么抱,“媽媽,你別嚇我。你別丟下我?!?p> “別哭,聽我說,媽媽給你留了字畫和一張銀行卡,如果媽媽不在了,去找你奶奶,她會幫你?!?p> 她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自己的感覺,害怕,無助,就像是溺水的人深陷在巨大的海里,周圍什么也沒有。
不知道走了多久,盛悄高跟鞋卡在下水井蓋上,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馬路上車來車往,盛悄嘗試著拔了幾下,卻絲毫沒有用。
她嘆了口氣,將另一只腳的鞋也脫了,四下看了看,路邊有一家酒吧,簡直就是她今天晚上最好的去處了。
她光著腳走進(jìn)酒吧,一進(jìn)門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盛悄走到最角落的地方,要了一杯酒,她是醫(yī)生,知道酒精對神經(jīng)的麻痹作用,所以平時她很少喝酒。
可如今她一杯酒下肚,才覺得味道不差,淡淡的果香,好像那些煩心事都沒有了。
這一刻,她只是盛悄,和陸家,盛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喝著喝著就有些多了,她扶著頭,看著舞臺上唱歌的人,合著節(jié)奏輕輕敲著酒杯。
勞斯萊斯停在不遠(yuǎn)處昏暗的路燈下,車上的男人看了眼手表。
一個小時了,還沒出來。
“陸總,要回去嗎?”司機(jī)從后視鏡看見他看表的動作,連忙問。
陸北笙沒有說話,黑暗中冰冷的視線一直落在酒吧門口,眉頭皺了又皺。
修長的手指搭在車門上,就在這時,盛悄從酒吧里走了出來,有些站不穩(wěn)的樣子。
“開過去?!标懕斌鲜栈厥郑瑢λ緳C(jī)說。
盛悄頭疼的厲害,她一只手扶著額頭,往前走了幾步,風(fēng)一吹有些冷,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她往前走了幾步,就停下了,腳真的好冷啊。
就在她犯難的時候,卻看到了熟悉的勞斯萊斯。
她幾步走到車前,確認(rèn)了一下車牌,沒錯,的確陸北笙的。
在她看車牌的時候,陸北笙已經(jīng)將車窗放了下來。
“上車?!标懕斌习欀碱^,冷聲說。
盛悄站在原地,半天沒動,狐貍眼睛笑瞇瞇的看著他,和平日里平淡、冰冷的樣子相差甚遠(yuǎn)。
傻乎乎的樣子把陸北笙幾乎都要氣笑了。
“上車。”他又說了一遍。
盛悄好像才清醒了一點,慢慢吞吞的說了聲:“好”。
她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看她慢慢吞吞的樣子,在陸北笙耐心快要用完的時候,她終于走到車前,坐上了車。
“去大興路56號?!?p> 汽車發(fā)動,盛悄窩在后座上,縮了縮脖子,往旁邊靠了靠。
陸北笙側(cè)目看她,盛悄笑得不好意思。
身上的西裝太短,連腰都蓋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盛悄鼻子紅紅的,可憐兮兮的像一只狐貍。
“腳好冷啊?!?p> 司機(jī)目不斜視,陸北笙平時里怕熱,不怕冷,平日里車?yán)飶膩聿婚_暖氣。所以聽見盛悄說冷,也沒有動。
江城的春夜越來越冷,盛悄往旁邊靠了又靠。
看到盛悄縮成一團(tuán),像是冬天里找到熱源的小貓。
“曾哥,開暖氣。”陸北笙刻意壓低了聲音。
車上逐漸暖了起來,加上酒精的作用,盛悄慢慢睡著了,路燈明暗灑在她的臉上,右臉上泛著淡淡的紅。
汽車開進(jìn)老小區(qū)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停滿了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陸北笙先下車,繞到另一邊將人叫醒。
盛悄“嗯”了一聲,機(jī)械般的下車,她搖搖晃晃的往里走。
陸北笙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關(guān)了車門,大步過去,將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盛悄嚇了一跳抓住了他的衣服,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突然把頭靠在了他的身上,嘆息:“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