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
其中一面墻,掛了兩幅畫,下方的柜臺擺放著各種珍貴的古玩:玉鐲、拂塵和夜壺……
看起來年份久遠(yuǎn)。
價值不菲。
黑暗中,一塊玉佩瑩瑩發(fā)光,奪人眼目。
不過,此時的主角并不是它。
而是那位小姑娘。
她一步步走向一幅畫。
眾人怎么喊,她都沒有反應(yīng),甚至有人專門用手電筒照她的眼睛,她都沒有感覺,雙眼呆滯無神,面帶喜悅。
這一幕處處透著不對勁。
聯(lián)想到剛剛的紅繡鞋。
所有人面色惶恐,心中恐懼。
下意識地想要往后退去,結(jié)果相同的一幕出現(xiàn)了:動彈不得!
而且這次,不僅僅是腳被禁錮,連同整條腿都無法移動。
唰。
所有人緊張地看向夏語。
可見,夏語之前的表現(xiàn),贏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夏語,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趙相赫出言問道。
“我不是神?!?p> 夏語頭也不回地說道,目光仍舊在觀察著小姑娘的神態(tài)、舉止,試圖分析新的規(guī)則是什么。
鬼族殺人和規(guī)則殺人都有跡可循,找到規(guī)律有極大可能存活。
不同的是,鬼有思想,可以改變殺人的條件,也可以戰(zhàn)勝。規(guī)則更偏死板,一旦徹底形成,無法改變殺人規(guī)律,無法戰(zhàn)勝。
呃。
趙相赫頓時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鼓足勇氣,說道:“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大家一起想辦法?!?p> “兄弟,你離小姑娘最近,試試?yán)∷??!?p> 他看向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此人帶著金邊眼鏡,梳著三七分正裝發(fā)型,即便此時的發(fā)型有些凌亂,仍舊有著成功人士的氣質(zhì)。
趙相赫勸道:“這次大家一定要團(tuán)結(jié),積極想辦法。否則的話,就會像剛剛在樓下遇到紅繡鞋時一樣,一個個死去?!?p> “沒錯。小伙子,你試一試能不能拉住她?!?p> “你要是怕的話,我們拉著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啊,現(xiàn)在可不是怕的時候?!?p> ……
眾人紛紛出聲。
凌亂男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退縮,他猶豫了數(shù)秒,猛地一咬牙,抓住了小姑娘的衣服。
“好大的力氣。”
凌亂男憋紅了臉,硬是阻止不了小姑娘前進(jìn)的步伐,他倒是盡心盡力,并沒有松手,而是選擇求助:“幫我,我快抓不住了?!?p> 他伸手去抓身旁的光頭男。
“別碰我?!?p> 光頭男嚇得一巴掌打開凌亂男的手掌,上半身向后靠去。
“你……”
凌亂男瞪大眼睛。
說好的一起手拉手。
你卻拋棄了我?
“那就一起死!”
他猛地發(fā)狠,松開了手。
趙相赫眉頭一皺,看向光頭男,責(zé)怪道:“你怎么回事?”
“你他么閉嘴?!?p> 光頭男滿臉兇狠地呵斥道:“少在這里站著說話不腰疼?!?p> 趙相赫瞬間慫了。
其它人也不敢說什么。
“嘭?!?p> 就在眾人爭論之際,小姑娘走著走著,突地倒地沒了動靜。
而她的嘴角,卻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死了?”
所有人臉色一變。
包括夏語!
怎么死的?
沒有外傷。
沒有慘叫。
連人體死亡后自然地抽搐都沒有,也太詭異了。
“踏?!?p> 又一人動了。
這是一位小男孩,和小女孩年紀(jì)差不多大,只是發(fā)量有些少,禿鬢角。
“兒子,你干什么?你醒醒!醒醒??!”
“別過去!”
光頭男滿臉驚恐,拼命地拉拽小男孩的衣服。
小男孩雙眼呆滯無神,和剛剛的小女孩一樣,只是臉上浮現(xiàn)的是新奇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新鮮玩意,并且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他對父親的喊聲充耳不聞,繼續(xù)前進(jìn)。
很快。
“刺啦?!?p> 雙方互相拉扯,力量極大,將黑色的羽絨服撕裂,露出里面藍(lán)色的毛衣。
“不?!?p> 光頭男前撲,下半身一動不動,上半身完全呈九十度向前趴著,死死地拽住小男孩的手臂。
然而,小男孩在神秘力量的驅(qū)使下,仍舊一步步向前行進(jìn)著。
反倒是光頭男被扯得手臂生疼,他滿臉乞求地看著一旁的人:“求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兒子。”
周圍的人紛紛扭過頭去。
沒有一個伸出援手的。
剛剛光頭男袖手旁觀的情況寒了所有人的心,不少人心中甚至快意無比,就差在腦門上寫兩個字:活該!
“咔嚓?!?p> 下一刻,小男孩被拽得脫臼,仍舊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前進(jìn),速度不變。
這么下去,這條胳膊都會被硬生生地拽掉!
嚇得光頭男趕忙松開了手。
可是這一松手,卻再也夠不著自己的兒子。
“美女,你救救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求求你了?!?p> 他痛苦無比,也懊惱無比,最終將目光投向了夏語。
夏語給出自己的判斷:“要從這幅畫上找出破局點。”
畫?
眾人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想到了剛剛那位小女孩就是被這幅畫殺死的!
這是一幅絹本水墨畫。
一筆焦墨和濃墨直掃而下的長皴,繪出屏風(fēng)一樣陡峭的壁崖,江水依山而流,曲折迂回,群山之上,樹干不皴,枝似雀爪,葉如墨滴。
遠(yuǎn)峰之下開闊江面上有著數(shù)只漁船,每一只漁船上都有著一名漁夫在辛勤捕撈,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即便不懂得鑒賞的人,都覺得這幅畫的畫風(fēng)簡快勁挺、豪壯而有氣勢。
“似乎沒什么異常?”
眾人看不出所以然來。
夏語察覺到這幅畫似乎有些許變化。
可是具體有什么變化,又一時間找不出來。
“關(guān)于這幅畫,你們知道什么?”
她開口問道,想盡可能多地了解關(guān)于這幅畫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眾人思索著。
“還請大家?guī)蛶臀覂鹤樱笄竽銈兞?,我可以給你們錢,甚至給你們跪下?!?p> 光頭男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他極其無力,滿臉的乞求和卑微。
“大家放下成見。”
趙相赫也是開口:“這個時候不要耍脾氣,搞內(nèi)訌?!?p> “謝謝,謝謝?!?p> 聽到趙相赫竟然幫自己說話,光頭男意外不已,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道歉道:“剛剛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p> “不用這樣。”
趙相赫趕忙擺手,說道:“唉,大家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我知道這幅畫的一些信息。”
就在此時,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投了過去。
“李浩然?”
“快說?!?p> 趙相赫沒想到最后一位活下來的朋友,竟然還知道關(guān)于這幅畫的信息,趕忙催促道。
“這是《秋山漁夫圖》。”
“據(jù)傳。”
“它是由一位八十歲高齡的大師所畫,內(nèi)蘊一生所悟的佛法,高深莫名,每個人看到這幅畫都會有不同的心境,有不同的收獲?!?p> “這也是它價值極高的原因所在?!?p> 李浩然語速極快地說道:“曾在國外被一神秘的國人以八千萬的價格拍走,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幅?!?p> 一旁的光頭男心中焦急萬分,卻不敢打斷李浩然,等他說完之后,趕忙看向了夏語,問道:“美女,這些信息有用嗎?”
“有?!?p> 夏語目光一閃,說道:“怪不得那位小女孩和這位小男孩在靠近的時候,會流露出不同的臉色?!?p> “原來如此?!?p> “這必然是規(guī)則之一?!?p> 規(guī)則?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
光頭男雖然也沒聽懂,但是看到夏語說得煞有其事,心中有了希望,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這么說你有辦法救我兒子了?”
夏語搖頭。
這還不夠。
還需要有人試錯,試出更多的信息。
“你耍我?”
光頭男瞬間暴怒。
此刻,他的心態(tài)爆炸,完全被情緒所支配。
“可以遮住他的眼睛,試一試?!?p> 夏語根本不會在意光頭男的態(tài)度和言辭,她只是不想放過眼前這次試錯的機(jī)會。
正所謂,幻由心生,如果每個人看到這幅畫真的會生出不同的心境,那么……
不去看呢?
試一試,就知道了。
“誰幫幫忙?!?p> 光頭男即將爆發(fā)的情緒猛地‘剎住了車’,再度露出乞求之色:“求求你們了?!?p> 最終。
趙相赫想出辦法,將衣服脫掉,扔給距離小男孩比較近的人,讓他蓋住了小男孩的頭。
所有人都緊盯著小男孩,期待小男孩能夠停下來。
小男孩腳步一頓。
“停下來了!”
眾人瞪大眼睛,紛紛流露出狂喜之色。
光頭男更是激動地大喊:“兒子,爸爸在這邊,你快過來,離那幅該死的畫遠(yuǎn)一點?!?p> 唯獨夏語臉色平靜。
她覺得,規(guī)則不可能如此簡單地被試探出來,這次失敗的幾率很大。
果不其然。
“嘭。”
下一刻,小男孩直挺挺地倒地,沒了動靜。
頭上蓋著衣服。
和小女孩并排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四周一片死寂。
一股絕望的情緒蔓延開來。
“不。”
光頭男當(dāng)場崩潰,雙手抱頭,發(fā)出怒吼聲:“?。。。 ?p> “是你!”
“是你害了我兒子?!?p> “老子要弄死你?!?p> 他猛地看向夏語,完全沒有了理智,宛如一個瘋子。
“你給老子閉嘴?!?p> 謝少坤可見不得語姐被欺負(fù),頓時揮舞了兩下手中的殺豬刀,大喝道:“知不知道我是誰?”
“吾!乃!謝!少!坤!”
“通!緝!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