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直播間只有8000觀眾，李總臉直接變色了。

　　“小方，你和導(dǎo)演溝通的？怎么能讓蔡旭坤表演這個！”

　　高姐在助理小方開口前搶了一嘴。

　　小方剛想爭辯，看到高姐警告的目光，只好低下頭乖乖背鍋。

　　“高姐，李總是我不好，沒考慮到明星形象，我這就聯(lián)系導(dǎo)演……”

　　“去吧。”

　　高姐揮了揮手，打發(fā)走小方。

　　李總也不再計較，直接刷到下一個直播間。

　　“靠！賈靈的直播間人氣也這么低？”

　　“直播間還不到一萬人，她還有心情吃東西？”

　　李總看到屏幕上正吃話梅的賈靈，臉氣都綠了。

　　照理說賈靈是喜劇頂流，人氣應(yīng)該比張超越高得多。

　　可現(xiàn)在看直播的觀眾連張超越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是節(jié)目組要求的?！?p>　　高姐剛解釋完，屏幕內(nèi)的賈靈嘴都不帶擦的，就沖鏡頭喊了一句：

　　“你們吃了沒？”

　　李總?cè)滔逻@口氣。

　　他正想著接下來讓賈靈整點活，好帶起直播間人氣。

　　一條條彈幕刷過。

　　“好想讓賈靈親口喂我酸梅汁！”

　　“兄弟，你太重口味了！”

　　“……”

　　李總看不下去了，滑到下一個直播間。

　　只見屏幕上關(guān)小童正身著皮褲，跳著像健身操的舞蹈。

　　“小童學(xué)跳舞了嗎？好看！”

　　“我要看腿！”

　　人氣也不高，只有5000觀眾。

　　二人繼續(xù)換到余謙、張小小的直播間，人數(shù)起伏，很不穩(wěn)定，但都不過萬。

　　高姐與李總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心里的想法。

　　這些明星都是各方面的最頂流，可他們的流量，還不如張超越一個人多。

　　“難道觀眾需求提高了，看美女還不夠，還要看美女整活？”

　　李總無語了半天，終于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好說，張超越整的活不好照搬，萬一沒搞好，可是會成為一輩子的黑點！”

　　高姐心里也沒有底。

　　張超越的例子太過特殊，

　　依樣畫葫蘆套在別的藝人身上？

　　萬一弄巧成拙，公司損失就大了！

　　“再觀察一下……”

　　李總也覺得不合理。

　　但觀眾就是喜歡看，你能咋辦？

　　于是，二人換到創(chuàng)作型歌手華宇辰的身上。

　　“他在干什么？”

　　見華宇辰伏案狂寫，李總更加迷惑了。

　　“哦，這個我知道，他說這幾天靈感涌現(xiàn)，要現(xiàn)場直播新歌創(chuàng)作過程，我看挺有創(chuàng)意，就同意他這么做了?！?p>　　經(jīng)過高姐的解釋，李總緩緩點頭。

　　只是，寫歌能有什么好看的？

　　李總不理解，觀眾也不理解。

　　于是就反映在觀看人數(shù)上，

　　竟只有區(qū)區(qū)7000觀眾。

　　“節(jié)目組有事先放出消息，華宇辰會在直播時候發(fā)布新歌。”

　　高姐怕李總誤會，趕緊解釋起來，“歌已經(jīng)提前寫好了，什么現(xiàn)場創(chuàng)作，就是做個樣子，等觀眾人數(shù)上不去了，就放出新歌?！?p>　　李總緩緩點頭，耐著性子看了幾分鐘。

　　直播間人數(shù)不但始終破不了8000，甚至開始有下降的趨勢。

　　李總終于忍不下去。

　　給節(jié)目組導(dǎo)演打了電話。

　　“別讓他寫了！再寫下去人都跑光了！”

　　于是，屏幕內(nèi)的華宇辰站了起來。

　　只見他看向鏡頭，信心滿滿對著觀眾宣布：

　　“朋友們，經(jīng)過一天努力，我終于創(chuàng)作出一首滿意的新歌，為了感謝大家的耐心等待，我決定現(xiàn)在就把這首新歌唱出來！”

　　剛宣布要在直播間發(fā)布新歌，彈幕瞬間熱鬧起來。

　　“我家花花好厲害！一天時間就能創(chuàng)作一首歌！”

　　“太棒了！等這么長時間沒白費！”

　　“不是吧，原來是在寫歌，我還以為在表演什么行為藝術(shù)……”

　　“黑子滾粗！”

　　華宇辰也不管觀眾的反應(yīng)，拿起樂譜，輕咳一聲就開口唱了起來。

　　“吶~啊啊~嘚~啊~”

　　一種哀怨刺耳，令人渾身不舒服的聲音響徹直播間內(nèi)。

　　彈幕瞬間飄出一片片問號。

　　“太抽象了！無法理解！”

　　“這是歌嗎？怎么沒有歌詞？”

　　“什么鬼？聲音好怪，他是亂喊的吧？”

　　當然，也有華宇辰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偶像。

　　“剛創(chuàng)作的曲子，當然沒有配歌詞啦，連這都不懂，太沒常識了！”

　　“呵呵，低學(xué)歷的盧瑟，欣賞不來高雅的藝術(shù)作品很正常！”

　　“你說誰盧瑟？來比比學(xué)歷??！”

　　“什么藝術(shù)？我看你家哥哥給你喂屎，你都說是香的！”

　　直播間火藥味十足，粉絲與吃瓜群眾吵成一片。

　　各種污言穢語房管都來不及刪，極其影響觀看體驗。

　　路人觀眾跑掉不少，人數(shù)也跟著下降一大截。

　　李總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明白。

　　雖然華宇辰的新歌他也欣賞不來，但好歹是個噱頭呀。

　　同樣是整活。

　　為什么人家張超越能火，華宇辰這邊卻不行？

　　難不成也要他去殺豬？

　　高姐和李總聽了半天華宇辰的歌，早就臉色鐵青。

　　什么是藝術(shù)？

　　什么樣的歌能帶來流量？

　　他們這兩個從業(yè)者還是能分辨的。

　　“他娘的，什么鬼？是想砸了節(jié)目組的飯碗？”

　　李總拿起手機，準備撥通導(dǎo)演號碼開噴！

　　“李總！”

　　高姐伸手按住了李總的手機。

　　“嗯？”

　　高姐指了指直播畫面上的那幾個頂流藝人，道：“李總，如果他們都是我們的藝人，那沒得說，怎么也要給他們折騰上去?！?p>　　“誰攔我們的道，就是砸我們飯碗?！?p>　　“可……”

　　高姐兩手一攤：“他們不是啊?！?p>　　李總?cè)粲兴肌?p>　　高姐見有效，忙苦口婆心地繼續(xù)道：“李總，咱就是臨時負責他們跟節(jié)目相關(guān)的經(jīng)紀活動，

　　雖然有后續(xù)的合作權(quán)利，分賬權(quán)利，但臨時的就是臨時的?！?p>　　“咱們犯不上為他們得罪導(dǎo)演組吧?！?p>　　李總想了想，緩緩點頭。

　　這時，

　　也不知誰在直播間彈幕上打了一句：

　　“隔壁又要殺豬啦！”

　　“什么？還有豬嗎？我要看！”

　　“我也是，殺豬的叫聲都比這首新歌好聽！”

　　“對，聽這首歌簡直比殺我還難受，我是受不了，先撤了……”

　　“小黑子滾粗直播間！”

　　直播間觀看人數(shù)再次下降一大截。

　　“張超越的直播間有這么火嗎？”

　　還能從別人的直播間拉走人？

　　這是李總?cè)f萬沒想到的。

　　混跡娛樂圈多年，高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

　　難道殺豬真那么有趣？

　　兩人從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疑惑。

　　這道題太難了……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