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失蹤
古籍中記載,北燕國偏遠,其人擅煉蠱,養(yǎng)出的蠱蟲烈性非常,非藥石能醫(yī),常用于戰(zhàn)場,每每使敵人潰不成軍。最擅煉蠱者女子也,北燕國女子種蠱于愛人體內(nèi),以此永保愛人忠誠,若背叛,蠱蟲噬咬全身不死,爾后斷氣。
盛南枳借著燈光一頁一頁地翻看有關(guān)蠱的一切,感嘆著蠱蟲的厲害,不時伴有幾個哈欠。
她停下翻動,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也不知道小燃睡了沒。盛南枳提著一盞紗燈想去寒月閣偷偷看看他。她避著侍女,卻看見房間已經(jīng)熄燈了。“今日倒是乖巧?!彼谛睦锇底愿拐u。
一陣風(fēng)吹來,“砰”地一下把窗戶吹開了?!敖裢淼娘L(fēng)倒是挺大?!笔⒛翔走€蠻喜歡這樣的天氣,有風(fēng)暑氣才能消下去些。她伸手想把窗戶支住,卻不小心往房間里瞟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她就愣住了:盛北燃居然不在房間里。盛南枳伸手推開弟弟的房門,環(huán)顧四周,好嘛,連個鬼影都沒有。盛南枳被盛北燃的行為給氣笑了。
“六月!”她喚著寒月閣的掌事侍女,一位十五六歲長相呆萌可愛的侍女從遠處快步上前,“小姐。”盛南枳輕點燈盞,隨意地看著侍女,“盛北燃呢?”六月緊攥著帕子,用力地絞著,“公子他…他早早就去…去房間休息了。”盛南枳溫和地笑著,一邊點頭一邊拍拍她的肩示意,“行,收拾收拾東西,你可以走了。丞相府不需要一個撒謊成性的侍女。”
聽到這話,六月就知道瞞不住了,畢竟是第一次撒謊,還略顯生疏,破綻百出。她撲通一聲跪下來,滿臉都是眼淚,“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我還有家人要養(yǎng)活,我不能被趕走啊小姐!您行行好,別趕我走!”
盛南枳用手指輕點她正喋喋不休的唇,一邊說一邊輕撫她的肩膀,慢悠悠道:“別說什么恕不恕罪,你要明白,現(xiàn)在丞相府是誰管事,是誰給你俸祿,是誰決定你的去留。先忠于誰是你之后要思考的問題,現(xiàn)在,告訴我,盛北燃在哪里?!?p> “我也不…不知道在哪里?!笨匆娦〗隳樕兞?,她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她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暗牵抑浪峭瑢庱菍幑右约靶滩渴汤杉业牧_颯羅公子一起出去了,但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清楚?!彼筒罴钡膱F團轉(zhuǎn)了,說完就眼巴巴地瞅著盛南枳。
寧袂和羅颯?盛南枳嘆了一口氣:“京城最大的酒樓在哪?”
紈绔子弟最愛去什么地方?當然是酒樓了。談天說地,胡吃海塞,最適合不過。
都將近戌時了,擾仙樓還是燈火通明。真不愧是它的名字“擾仙”,擾民還差不多??粗@些達官顯貴們個個吃的大腹便便,左擁右抱。她皺皺眉頭,卻也不多言。
她剛要進去,就被攔住,侍女懷著鄙夷的眼神,“你是?”她正要說話卻被不客氣地打斷,“看你穿的這么寒酸,也不像是什么貴女小姐,窮人就別隨便進擾仙樓,攀附權(quán)貴就別想了,免得自取其辱。”很難想象,這種話是從一個長相妍麗的女子口中說出。
盛南枳有些懷疑地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滿臉都是疑問,她穿的寒酸嗎?不過就是穿的少了點但也不至于寒酸吧…
她好脾氣地笑笑,“行,那我另辟蹊徑?!敝車鷮嵲谔?,侍女并未聽清楚她的話,只是揮揮手。
這一番操作把她給整無語了,怎么會有人把仗勢欺人運用的出神入化。沒辦法,盛南枳走到擾仙樓后院,飛身翻上墻頭,一躍而下。卻在落地的時候和寧寒來個面對面,她被嚇一跳,往后退了兩步。寧寒也被嚇的不輕,輕聲細語:“盛小姐?”
盛南枳定睛一看,這不是前幾天踏花給她送來的畫像上的其中一個嘛。叫什么來著,哦對!兵部尚書的長子,寧寒。好像是說自幼體弱多病。這么一看,確實,他頗有種弱柳扶風(fēng),虛弱無力的感覺。
“好巧,你也在這兒啊?!笔⒛翔妆鞠胂嚷晩Z人,不曾想,寧寒笑著解釋:“不巧,我是擾仙樓的主人。”盛南枳體會到了尷尬的感覺,這不就等于翻別人的家卻被當場逮住嗎?要不要這么慘…
寧寒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還挺親切,他禮貌詢問:“為何不從正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