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元初澈
只能歸因于羽容既要避開能讓蠱毒發(fā)作的關(guān)鍵詞,又要想辦法將信息傳遞出來,時間實在有些匆忙,只能用這種比較抽象的描述辦法。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羽容根本也沒認(rèn)真想要幫盛筱淑。
只要不觸碰到關(guān)鍵詞,蠱毒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發(fā)作。
雖然就相當(dāng)于從此以后脖子上戴了條去不掉的項圈生活,沒啥尊嚴(yán),還要日常擔(dān)驚受怕。
但好歹還能留下一條命。
羽容大概也有考慮到這個可能性。
“就算真的是這樣吧?!?p> 云空不糾結(jié)了,又問:“這兩個日期之間,是正月十八?那天又怎么了。你不是說那兩個人見面的事情必定是在最近嗎?”
盛筱淑掃他一眼,認(rèn)真道:“果然是戀愛使人降智啊,既然重點不在時間,那肯定就是地點了啊?!?p>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的意思是正月十八發(fā)生了什么?”
“落燈節(jié)?!?p> 謝維安的聲音插了進來,他肩膀上那只小黑鳥已經(jīng)不見,看來消息已經(jīng)傳遞出去了。
他解釋道:“《儀徽歲時記》中有說,十八落燈,這天會將上元節(jié)期間掛起來的燈籠和彩綢取下來,算是年節(jié)徹底結(jié)束的標(biāo)志。京城繁華,百姓喜樂,落燈節(jié)也有不少地方會辦些清慶典之類。但礙于朝廷禮法,也不會做得太過,只有一個地方,是能拿出來說道的。”
“千傘坊?”
“嗯?!?p> 謝維安彎腰替盛筱淑將用到的道具全都收拾妥當(dāng),然后才說:“千傘坊,萬燈垂落,那景象比之上元時分也不遑多讓,如果那紙上的話的確是這么解讀的話,那便的確是千傘坊無疑。走吧。”
盛筱淑點點頭,跟上了謝維安的步伐。
云空在她身后問:“也就是說,千傘坊里就有你們說的那個通往皇宮的密道,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直接去找嗎?”
“千傘坊占地頗廣,想要找到一個小小的入口談何容易。還容易打草驚蛇?!?p> “我猜也是?!?p> 云空喃喃著念叨了一句,“不過這個千傘坊,據(jù)我所知也就是個賣傘的地方,平素低調(diào),而且也沒聽說和朝廷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密道入口在這里面,倒真讓人意想不到?!?p> 盛筱淑心里一動。
他說的沒錯,密道入口在此地,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說來這個千傘坊的確低調(diào)得有些過分,在來京城之前,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她特意讓風(fēng)雪閣收集了不少京城內(nèi)各處各勢力的信息,甚至還動手收購了不少產(chǎn)業(yè),因此對京城各種樓臺地段,雖說沒有親眼見過,也算是了解。
可是千傘坊這個地方,除了知道這是京城第一大紙傘坊,以及坊主姓胡之外,別的竟然知之甚少。
想著,她問云空道:“你今后幾日有事嗎?”
他警惕起來,“干嘛?”
盛筱淑露出溫和的笑容,“別這么害怕嘛,只是想讓你幫個忙而已?!?p> “你先說什么忙?!?p> “進去千傘坊打探一番?!?p> “你和謝維安,一個二個都不是什么善茬吧,手下能用的人一堆,非找我做什么?”
她解釋道:“此事太過重要,能少些人知道就少些人知道為好。我和謝維安在京城都太扎眼了,戴上面具前去又太眼生,萬一那千傘坊的胡坊主和景術(shù)是一伙的,很容易起疑心?!?p> “我不是生面孔?”
“我猜你原門這么久以來,在京城不會一點產(chǎn)業(yè)都沒有。而且上次在梧桐樹洞,我都看見了,你那人皮面具多的是,其中肯定有適合在此時此刻拿出來的身份,對嗎?”
云空停住腳步,從袖子里拎出一把折扇,瀟灑地打開,搖了搖,冷笑,“有是有,但我憑什么要幫你?我?guī)湍氵@么多次,一點好處都沒有,難不成你真以為我原門是做慈善的???”
“咦?”
盛筱淑絲毫不慌,震驚道:“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談好了交易條件?!?p> “什么意思?”
她看向謝維安,后者點了點下巴。
“看吧,他都這么說?!?p> “這位謝大人將我從別處叫來京城,開出的價碼都還沒給我兌現(xiàn)呢,現(xiàn)在又來,那可不成,我也不是好糊弄的?!?p> 盛筱淑問謝維安,“你給他開什么價碼了?”
“讓他和那位在風(fēng)魂大會上連勝五次的蒙面劍客見一面?!?p> “是啊?!?p> 云空接過話道,按著眉心惆悵道:“結(jié)果這都快五月中了,再有一個多月就是第六次風(fēng)魂大會,到時候那家伙萬一贏了,拿到風(fēng)魂令,我原門不就遭殃了。結(jié)果來這么久了,我連人影子都還沒見到。你們說,我是不是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盛筱淑看了看謝維安。
他極淡地擰了下眉,冷冷道:“我還不屑騙你,你要見的人,早已經(jīng)見到了?!?p> “什么?!”
云空折扇也不搖了,又驚又喜:“誰,是誰?我見過的人也沒幾個啊,還是說前幾天下雨的時候撞上的那個穿雨衣的?你快告訴我,我這就上門拜訪去!”
盛筱淑嘆了口氣,悠悠道:“你就告訴他吧,不然我看他可能真不會出手幫忙的?!?p> 云空扭頭,“這事你也知道?”
“我十九歲的時候,劍法初成,我?guī)煾笗肽蔑L(fēng)魂令來玩玩,就讓我去參加了風(fēng)魂大會。至今已經(jīng)拿到了五塊碎片。”
謝維安的聲音平淡得沒有絲毫起伏。
云空整個人卻都已經(jīng)愣住了。
夾在指縫間的折扇滑落下來,“咔吧”一聲掉在地上,摔斷了一截木片。
他指著謝維安那張冷臉,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
盛筱淑將他的手指給掰了下來,緩緩道:“所以我說嘛,和我們做交易,不虧的?!?p> “你就是元初澈!”
云空終于把憋在喉嚨里的這一嗓子給喊了出來。
幸虧夜已深了,附近沒什么人,不然高低得被人告?zhèn)€擾民之罪。
謝維安皺皺眉,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名字,涼涼道:“小聲點?!?p> “那,那你到底和我們原門有什么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