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裝扮
“連碧姑娘,請自重,我沒有這個癖好?!?p> 面前的絕色美人對著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后用絕對不屬于女生的聲音諷刺道:“我對你也沒有興趣。”
盛筱淑大腦頓時宕機(jī)。
百香樓專門留給連碧的閨房里,她滿臉震驚地指著褪下面紗的連碧:“你,你你你!”
一炷香時間以前,她正準(zhǔn)備帶著人離開。
但是忽然出來一個婢女,說連碧找她有事,請她閨房一敘。
盛筱淑自然覺得十分可疑,不用池舟等人提醒她就打算拒絕。
“我們姑娘說,只要把這個給你看,你肯定會同意?!?p> “太夸張了吧,什么東西……”
盛筱淑后面的話哽在了喉嚨里。
那是一截紅繩串起來的琥珀手串,其貌不揚(yáng),但是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她送給謝維安的東西。
他收下以后從未摘下來過。
池舟見她忽然愣住,:“怎么了?”
盛筱淑卻沒理會他,而是一把把手串給搶了過來,上面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香味,她更加肯定了,這就是謝維安的。
她抬頭,聲音和臉色都冷了下來,:“這東西你們從哪里來的?”
婢女低眉順眼:“我們姑娘什么也沒說,您前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我去?!?p> “等等?!?p> 另外三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盛筱淑三言兩語安撫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你們先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讓人根本生不起反駁或者拒絕的念頭。
只能看著她連忙跟著那婢女前去了。
到了連碧的閨房后,連碧屏退了所有人。
“這東西你從哪里來的?”
人一走,盛筱淑迫不及待的問。
連碧看她一眼,眉眼間閃過一絲凜冽之色,隨即朝著她走了過來。
盛筱淑心里一凜,垂下來的手握緊了袖子里的東西,那是司回給她做的暗器機(jī)關(guān),自從她拿到這東西以后還從來沒用過呢。
箭頭上涂了淺茴做的毒藥,不致命,但是能在第一時間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
昨天在百香樓沒反應(yīng)過來,才讓盛停救了。
盛筱淑:“你……”
她還沒說完,連碧忽然一個靈活的閃身,瞬間來到了她面前。
再不猶豫,手腕上的機(jī)關(guān)“咔噠”一聲準(zhǔn)備就緒,就在她要發(fā)射的時候,忽然見連碧輕舉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一愣。
隨即聽到了隔著一扇木門傳來的細(xì)微腳步聲。
有人偷聽!
連碧隔著門扉敲了敲,那個腳步聲仿佛受驚一般,立馬遠(yuǎn)去了。
她附在門邊仔細(xì)聽。
“那個?!?p> 盛筱淑說:“姑娘你離得太近了。”
連碧幾乎是趴在了她身上在聽外面的動靜。
然而此人仿佛聽不懂她的話似的,反而還往她這邊擠了擠。
于是就有了一開始的對話。
盛筱淑坐在門邊,看著連碧揉了揉那張好看的臉,便浮起了些許褶皺,“她”像是撕便簽紙一樣將那張臉給撕了下來。
露出一張精致的少年人面孔。
如果宛若在此地的話,自然認(rèn)得出這就是那位盛公子身邊的小公子,自己不久前還跟他打過照面。
盛筱淑長大嘴巴,差點(diǎn)兒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白,白鶴?!”
穿著一身長裙的白鶴用自己那張臉退開一步,也沒忘了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偷聽的老鼠不少,你最好不要在門口。”
盛筱淑“咔吧”一聲,合上了自己的下巴,相當(dāng)聽話地跟著白鶴來到了屏風(fēng)后面。
白鶴道:“這里可以了?!?p> 她立馬問:“謝維安是不是也在這里?”
白鶴挑了挑眉頭,對她直呼自家家主名字有點(diǎn)不滿,但是想到家主叮囑他的話,只好將這點(diǎn)不滿給咽下去。
他點(diǎn)頭道:“家主現(xiàn)在不在此處,秦香沒有得償所愿,可能會有別的動作。城主府那邊也不會坐以待斃,之前讓你走是為了避禍。現(xiàn)在走可能來不及了?!?p> 這番話說得盛筱淑云里霧里的。
她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一個問:“盛?!悄慵壹抑靼??”
白鶴掃她一眼,仿佛是在說這么明顯的問題你怎么問出來的。
盛筱淑:“……”
她從這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質(zhì)疑。
“是?!?p> 盛筱淑恍然,心里溢出來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既有開心,還有那么點(diǎn)埋怨,就算不能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告訴自己真實(shí)身份,也可以找別的機(jī)會嘛。
不過這點(diǎn)亂七八糟的心思很快被她自己給壓了下去。
她繼續(xù)問:“你……真的是連碧?”
白鶴皺眉:“怎么可能。真正的連碧被我和家主藏起來了?!?p> “你們來輜陽,也是為了云中商會的事?還有,既然你在這里,謝維安呢?”
“家主去找朋友了,暫時不會回來。云中商會……算是吧。前段時間,輜陽出現(xiàn)了幾起比較惡劣的案子?!?p> “案子?”
“嗯,死了好幾個人?!?p> 白鶴道:“這原本是衙門和縣令該管的事情,但是其中一個受害人跟京城那邊有些關(guān)系,輾轉(zhuǎn)傳到了家主耳朵里。于是就打算親自來看看。”
“等等。”
盛筱淑不理解:“他是當(dāng)朝右相,這種偏遠(yuǎn)縣城里的案子也需要他來管?”
“不需要,我也勸過,但是家主說這里距離福溪很近,不能輕視。正好京城那邊的事務(wù)已經(jīng)告一段落,就親自過來了?!?p> 盛筱淑:“……”
“那,那沈靈懷呢?”
她想起來:“他不是謝維安的朋友嗎,有他在,這件事應(yīng)該沒這么難辦吧。怎么還需要你們改頭換面,藏到百香樓來?”
白鶴看著她,露出了一點(diǎn)困擾的表情,似乎在糾結(jié)該如何說。
“對了,昨晚他救我的時候還說來這里找……”
盛筱淑忽然愣住。
如果在輜陽發(fā)生的這些事情沈靈懷都能夠解決的話,為什么還會有人越過他向京城那邊傳遞消息。
反過來說,謝維安為什么是從輜陽城里的其他人那里得到的關(guān)于這些案子的消息。
他和沈靈懷是舊友,可沈靈懷為什么沒有將這些事告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