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城主府
盛筱淑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池舟池南的房門,答案在敲門之前她心里就已經(jīng)分明了,只是門后面的靜謐讓她更加確認了而已。
一夜未歸,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姑娘?!?p> 徐安端了早餐來,兩人在盛筱淑的房間將早飯給對付了。
剛剛吃完,有人敲門。
盛筱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還沒走到門邊,就聽見門那頭的人說話,“客人,我們東家等會兒會來客棧帶客人前往云中會的場所,還請客人早做準備?!?p> 是那店小二的聲音。
見沒人應,小二又說了一遍,隨后一張紙條從門縫里被塞了進來,上面寫著和他方才說的話相同的內(nèi)容。
徐安將那紙條撿起來,問盛筱淑道:“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p> 她面無表情道:“自然是跟去看看,不管池舟他們在何處,總歸是跟這云中會有關系的?!?p> 清晨,空氣中泛著一絲涼爽之意。
盛筱淑二人吃完飯姍姍來遲地下樓時,發(fā)現(xiàn)大堂里已坐了許多人。
其中有些眼熟的,還有不少是一面都未曾見過的。
看來到了這客棧后蝸居在房間里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盛筱淑二人是最后到的,大堂里已經(jīng)沒有空閑的座位。她便和徐安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那所謂的“老板”現(xiàn)身。
沒等多久,客棧門口停下了一輛馬車。
一個穿著藍色長衫的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三十來歲左右,唇下一撇小胡子,招風耳小眼睛,看起來相當精明。
店小二迎了上去,“東家!”
這就是云中客棧的幕后老板?
盛筱淑多看了他一眼,這片刻他就走到了近前,對著包括盛筱淑在內(nèi)的大堂所有人道:“云記虧欠在坐的諸位,但是事情實在非我云記所愿。想必諸位也聽說了云中會的事情,只要云中商會落成,現(xiàn)在在場的諸位都會是商會的一員!”
看見眾人議論起來,他又道:“成為商會的一員,諸位都是生意人,應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吧?”
盛筱淑的手指輕輕在小臂上敲打。
加入商會的好處確實很多,尤其是這種很有可能一旦成立,勢力能遍布整個輜陽的壟斷型商會。
與其說是好處,不如說是生存下去的必要。
因為非商會的商家肯定會遭到排擠、打壓,甚至惡意陷害等。小生意還好,稍微大一點的店鋪若是真真切切來上這么一套,肯定就廢了。
因此她不僅從這東家的話里聽出來的好處,更聽出了威脅。
聰明人不止她一個,很快就有耿直的人大聲問道:“東家不用拐彎抹角,直說需要我們做什么,有什么好處,若是不做又有什么后果就行!”
小胡子東家微微一笑:“能在此地的人,都是我云記愿意誠心相待的貴人。云記只需要各位在云中會上將遴選商會會長的票給我們云記就好,若事成,大家同富貴,若不成,我也會盡量幫助各位進入商會。若是不愿,便按照之前的說好的賠償,給足各位銀子,送各位回家!”
這番話說得十分誠懇,盛筱淑看見已經(jīng)有不少人臉上有意動之色。
畢竟從表面上來看,賠償能拿,還有機會加入商會、做大生意,雖說從這位東家的話里能聽出來即將成立的云中商會內(nèi)部也有派系之爭,云記有失敗的可能。
但是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就算云記失敗了到時候再慢慢改投商會里的其他勢力就好了,商人逐利,總比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成為被商會排除在外的存在好。
風險是有的,但是比起成功后帶來的利益,這樣的風險也不是不能承擔。
但是……
盛筱淑不能理解的是,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只是向云記定了不少木材,怎么就被對方當成商人了。
難道他們以為自己買來那些云臨木是為了倒賣?
還是說在這里的其實都不是那么純粹的商人,可是也不像啊。
“姑娘?!?p> 正糾結時,徐安叫了她一聲。
“嗯?”
“二樓樓梯左邊?!?p> 盛筱淑下意識往他說的地方看去,隨即睜大了眼睛。
樓梯間閃過一個身著玄衣的青年,只留了一個背影,但是她知道,是池舟!
提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安穩(wěn)地落到了肚子里。
“呼——”
她松了口氣。
但是看他的動向,似乎不方便在這些人面前出現(xiàn)。
眼看這邊還有要長篇大論的意思,盛筱淑給徐安使了個眼色,裝作肚子疼,暫時離開了。
一回到二樓,池舟立馬迎了上來,果然是他。
“怎么回事,怎么去這么久?池南呢?”
池舟將她拉進房間里,關上門后才說:“我和弟弟去了城主府。”
盛筱淑眨巴一下眼睛,“城主府?”
池舟臉上難得有幾分著急之色,加快了語速道:“事情緊急,我就長話短說?!?p> 原來昨日池家兩兄弟一開始也是往百香樓去的,卻在百香樓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人的蹤跡,那里的姑娘在向一個神秘人通風報信。
他在房梁上聽得,報信的內(nèi)容恰好就是跟云中會有關的,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對新來的生面孔敵意極大,甚至到了要殺人的地步,很不合常理。
當時池舟就想回來將這件事告訴盛筱淑,但是池南卻察覺到神秘人應當不是住在百香樓內(nèi),若是跟著他,可能還要更多的消息可以探聽。
正好那神秘人正要離開百香樓,他便和池南跟了上去。
神秘人的警惕性卻相當高,一路上走走停停、東逛西逛,仿佛全無目的似的。
池舟和池南都險些跟丟。
但是見他如此小心,卻又篤定他們是跟對了人。
一直跟到晚上,那人忽然消失了。
而附近離得最近的地方,就是城主府。
他當即覺得城主府有問題,于是想靠輕功溜進去一探。
不會武功的池南就在府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等待。
然而他潛進城主府后,到處都看過來,卻沒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連那位縣令大人都沒見著。
就要離開時,卻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