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忽聞兒啼
現(xiàn)如今鎮(zhèn)子上的人不讓他們進去,他們也別無他法,只好在樹林里找了塊較為平坦的地方扎了營,馮傾從空間里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糧食,大家愁眉不展地吃完,整個過程一聲不吭,全都沉默不語。
“別那么沮喪嘛,就這么一丟丟的困難,咱們現(xiàn)在在外面又不愁吃不愁喝的,等吃飽喝足了,再想辦法重新進鎮(zhèn)也不遲?!?p> 馮傾不忍看到如此低沉的氛圍,率先開口活躍氣氛。
戚凌霄深深看了她一眼,輕輕吐出一口氣,“你那病發(fā)作起來的時候毫無征兆,就算那怪石于你來說有用,可我們也不好確定到底是不是藥到病除了,這病一日不除,我就一直不安?!?p> 他心里正難過,突然感覺臉上一熱,馮傾毫無征兆地親過來,阿大三人同一時間閉上眼睛,心里默念非禮勿視。
“你……”責(zé)難的話又說不出口,他只好紅著臉扭過頭去,聲音輕如蚊蟻,“這里還有人呢?!?p> “哎呀,我又沒親你別的地方,怕什么?咱們可是正經(jīng)夫妻,瞧你這膽子小的。”
馮傾得意洋洋地看著面前臉紅的男人。
古人就是繁縟禮節(jié)多,在她那個時代啊,還沒結(jié)婚的大街上抱著親嘴的都很是常見。
“好了,你現(xiàn)在別惱了,反正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好好吃飯,好好睡一覺,明天如果說服不了那群百姓,咱們就喬裝打扮,偷偷溜進鎮(zhèn)上?!?p> “好。”
戚凌霄點點頭,隨即讓阿大阿二阿三去守夜了。
誰知他們?nèi)チ瞬贿^一會兒,就又快步走回來,手里還拎著一個半大孩子。
“四小姐,姑爺,這小孩剛剛鬼鬼祟祟的,應(yīng)該是沖我們來的?!?p> 他把小孩扔在地上,那小孩哎喲一聲,捂著屁股站起來。
戚凌霄看他一身小道袍,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
“什么小孩,你們應(yīng)該叫我一聲小道長,哎喲喂,剛剛可摔死我了,我還是個孩子,你們怎么能這么對我?回去我要跟道長告狀,讓他不給你們治病!”
馮傾連忙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兩眼放光,一眨眼的功夫手上就多了幾顆糖丸,討好似的遞上去。
“你是清楓道長派來的?不知道長派你來有何要事?”
雖然不知為何清楓道長會派一個小孩來,但道長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那小孩接過糖丸,塞了一顆進嘴里,連連點頭,瞬間變得神采奕奕,“你這糖真好吃…不對,清風(fēng)道長派我來是有要事相告,我是道長的徒弟,道長派我來給你們送封信,你們一定要親自打開哦?!?p> 信封遞到馮傾手中,打開一看,跟上次的紙條一樣簡潔明了,只有“可歸”兩個大字,“哎,這是什么意思?”
她抬頭詢問童子,童子卻已經(jīng)離她幾步之外,調(diào)皮地又往嘴里塞了顆糖,中他們吐了吐舌頭,“我?guī)煾档囊馑嘉以趺粗?,你們慢慢去領(lǐng)悟吧,回去晚了我要被罰掃地的,再見了。”
“把他攔?。 ?p> 戚凌霄還想從這孩子嘴里套出點話來,立馬下了命令,可惜阿大的動作不如他敏捷,一個不注意,童子就消失在了叢林中。
“把他帶回來,我還有事情要問他!”
戚凌霄有點著急,馮傾的病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有沒有治好,道長卻只丟下兩個字,到底治沒治好,總該說一聲才行啊,哪能一聲不吭就離開?
“算了,既然是道長的意思,就肯定有他的用意,凌霄,咱們回去吧,我猜我的病應(yīng)該是好了?!?p> 馮傾不想去為難童子,若是因此惹怒道長,那就得不償失了,既然道長是個如此神秘的人物,那就讓他保留這一份神秘吧。
“好,”冷靜下來之后,戚凌霄也想通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道長是這樣,這個石燈鎮(zhèn)也是這樣,既然他發(fā)話了,那我們就回去等他下一步消息吧?!?p> 他剛站起來,又坐了回去,撓了撓頭,露出尷尬的神色,“我都忘了,現(xiàn)在深更半夜的,趕路容易生病,咱們還是等天亮再走吧?!?p> 童子和道長的信只是今天夜晚的一個小小插曲,一夜過后,幾人決定順著原路返回。
回程的前幾天都安然無恙,直到這天,馮傾腦子里亂亂的,總能聽到什么聲響在耳邊響起,可每當(dāng)她仔細(xì)去聽的時候,那聲音又不見了,又走了一個時辰,她突然猛的掀開車簾,朝外面四處張望。
“怎么了?”
戚凌霄有些奇怪,看她神情緊張,以為出了什么事情。
“沒什么,我就是想欣賞一下沿途的風(fēng)景?!?p> 馮傾心里糾結(jié)要不要如實告訴他自己耳邊總有聲音在響,權(quán)衡過后,還是決定先隱瞞,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
坐立難安了一會兒,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平靜下來,馮傾也跟著平靜下來,即將要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
聽到了!她又聽到了!
而且這次聽得如此真切,是嬰兒的哭聲!
車簾再次掀開的時候,戚凌霄一臉嚴(yán)肅地湊過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為何神色如此緊張?”
以他對她的了解,如果無事發(fā)生,她斷然不可能露出這種神色。
眼看瞞不住了,馮傾實話實說,“我剛剛總是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剛剛馬車到這里的時候,我聽清楚了,是嬰兒的哭聲!”
“嬰兒?!”
“對,”她篤信道:“就是那種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在那個方向!”
馮傾手指的地方是一片荒林,別說是嬰兒了,就連動物我都找不到一只,戚凌霄對她的話感到懷疑。
“是不是發(fā)燒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放上去,喃喃自語,“這也沒毛病啊,怎么還說起胡話來了?!?p> “咱們?nèi)タ纯窗?!?p> 她抓上他的手,神情熱切。
戚凌霄打開她的手,一臉嚴(yán)肅制止了她,“不行,我們馬上就到洛城了,千萬不能在路上節(jié)外生枝,更何況這荒郊野嶺的,哪里可能會有嬰兒,只怕是匪徒設(shè)置的陷阱,就等著我們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