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劫匪
正這樣想著,就聽對面那人吼道,“哼,要想過去,那也容易,拿銀子來!”
果然。
要銀子倒也好商量。馮傾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神識內收,從空間里拿了兩錠銀子出來,我在掌心里,心道,這小賊倒也敬業(yè),狂風暴雨的還不忘出來干活。
“三哥,三哥,”她喊馮帆,將手伸出簾子,“這兩錠銀子,你給他們吧?!?p> 馮帆接了過來,恨恨地道,“這些人打得一手好算盤,知道大雨天有人會落單,也知道這會兒經(jīng)過這里的人很少,所以如此囂張地在這里打家劫舍。”
話雖如此說,但他也知道,此時此刻,銀子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他們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地到達縣城,比什么都重要。
破財消災。
他手拿著銀子走上前去。
對方一共也才五個人,有兩個看起來像是街頭小混混,一臉痞氣,另外三個人倒是看著很老實質樸,像是附近的鄉(xiāng)民。
唉……人不可貌相?。?p> 馮帆在心里嘆道。
“銀子我可以給你們,但是,必須先讓我們的人過去!”
馮帆說道。
那五個人互相瞧瞧,說,“我怎么知道你們會不會給?”
“我留下來,讓其他人過去?!瘪T帆說道。
“那可不行!”
五個人中,領頭的那一個吼道,“你也走,讓那邊轎子里的人,留下?!?p> 馮帆看了一眼身后的轎子。
當然,絕不可能!那里面是他最想守護的人。
“我留下來更有意義,那轎子里是我生病的母親,她得了天花,萬一傳染給各位大哥,就不好了。”
此話一出,果然見那幾個人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有兩個人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除了為首的那人。
他不僅毫無反應,還譏笑道,“生病的母親?天花?老爺我偏不怕死!”
一邊說,他一邊跳下馬,就朝著轎子走了過去。
轎子旁幾個人迅速擋在他面前,問,“干什么?”
此刻,后面那四個人也已經(jīng)跟了過來,站在那人身后。
他們五個人,和馮傾這邊的七個人形成對峙之勢。
或許是刷刷的雨聲,淹沒了很多聲音,也模糊了視線,為首的那人才說道,“原來是一群犯人!我還當是哪里得罪不起的山神爺呢!”
他得意地笑起來,仿佛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仿佛他成了有權利對馮傾一行人生殺予奪的主人。
“我會算命,你們信不信?”
他輕慢地笑著,轉頭問自己身后的四個人。
那四人自然面面相覷,但是隨即反應過來,紛紛起哄道,“算一個,算一個聽聽?!?p> “我說啊,那轎子里并不是什么生病的半老徐娘,而是那嬌俏美艷的小姑娘!”
此話一出,后面幾個人發(fā)出一陣興奮的嬉笑聲。
“我不信!”
“我也不信!”
“除非掀開轎子給老爺們瞧瞧!”
“掀開轎子!掀開轎子!”
那些人之前原本還對馮帆說的,轎子里有天花病人這件事有點擔憂,此刻一聽有美女,而且是在這種黑云壓城狂風暴雨的郊外,頓時精神百倍,興奮萬分,仿佛連死都不怕了,一個不一定存在的天花病,還算什么?
他們的聲音混合著雨聲,更加制造出一種混亂危險的感覺。
此刻,馮傾已經(jīng)從空間里拿出了保暖的羽絨被,將母親包裹起來。
是的,因為暴雨,溫度也降低了。馮傾甚至聽到馮宴發(fā)出了幾聲咳嗽。
“安靜,安靜,不要著急!”
那人大聲吼著,沖著后面的人擺擺手。
那些人安靜下來。
“這算什么?我還有更厲害的算命法,你們想不想聽。”
“想!”
那四人齊聲答道。
說完之后,側耳聽著接下來更加勁爆的內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人嘴里說出的珍貴的話,被大雨沖走了。
“我不但知道里面有個美極了的小姑娘,我還知道她的名字,叫……”
說到這里,他賣關子似的停頓了一下。
等眾人的期待值拉滿了,他才繼續(xù),“馮,傾!”
這話一出來,別說馮傾自己了,其他幾個人也一樣吃驚。
他怎么會知道她的名字?
或者更準確地說,怎么會知道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
合著他們根本就不是趁著暴雨打劫落單的過路人,而是原本就等在這里,等著馮傾路過。
專門和她作對。
想到這里,馮傾慶幸自己讓祖母先走了。不然的話,他們順利通過這里的難度會更大。
“如果是私人恩怨,不妨直接說了出來,你們想怎樣?”
馮傾從馬車里跳出來時,身上早已披上了一件深藍色斗篷,越發(fā)顯得她形如神祇,高貴不可侵犯。
“倒也不是私人恩怨,我們和馮小姐原也不認識,只是,有人出錢讓我在這里等著馮五小姐,你也別怪我們!”
因為雨聲太大,說話的時候必須聲音很大,對方才能聽得到。
但是和距離近的自己人說話,就不需要。
“黃老爺為什么會和這么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結仇?。空媸枪至?。”
那五人中,有人和同伴說道。
這話,除了交談的兩個人,幾乎其他人都聽不到。
但是馮傾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畢竟她擁有超越常人好幾倍的耳力。
黃老爺。
馮傾心下了然。
原來是他。
這樣說來,倒是她疏忽了。水環(huán)縣原本就是人家的地盤,她卻完全忘了自己和這么一個人結過梁子。
那水環(huán)縣令身邊的黃師爺,之前聽了人家的蠱惑,去偷聽馮傾的墻角,被馮傾抓住過一次。
后來在大會議上,又說了很多不利于團結的話,說什么新田的收益,幾百兩銀子,最終都只會進馮傾的口袋。
其他人只能得到一點點從她手指頭縫里漏下來的碎銀子。
他提出那種分田的方式不公道,想要重新分田。
馮傾自然是不會答應的。
早干嘛去了?
早就說了,大家按照出糧的多少來決定分地的多少。但他們當初,甚至都不想要地,只想要收成之后的一部分糧食。
之前不愿意,生怕承擔風險,等看到有甜頭可嘗了,又來耍賴。
世上怎么可能有這樣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