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送花賠禮
馮傾足足說了有兩三個(gè)時(shí)辰,眾人才不舍離去。她仰天躺下,屬實(shí)是無奈了。
“喂,五小姐,你的故事編的真精彩啊?!?p> 一句玩笑話,馮傾卻很是計(jì)較,從昨日天雷出現(xiàn)為止,到現(xiàn)在了,戚凌霄一直在調(diào)侃她,且不論此事真假,但他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令自己很是惱火。
馮傾不滿道:“你這個(gè)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滾去睡覺?!?p> 戚凌霄納悶,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恰如流星劃過天際一般,轉(zhuǎn)瞬間消失。
馮傾翻了個(gè)身子,滿臉的不開心。
周尚書和女兒找了處偏僻地方,方坐下,周尚書便冷冷道:“如今你做出那等下賤之事,為父恐怕在眾人面前更是抬不起頭了。”
周清雅默默垂下了腦袋,雙唇禁閉,不遠(yuǎn)處還能聽到有人在議論他們,此時(shí)雖心頭有氣,但只能是硬生生忍住。
周尚書生著火,又瞥了她一眼后,才徐徐說道:“方才馮家過來退婚了,那馮宴說什么也不再和你成親?!?p> 周清雅停了哭泣,將臉微微抬起,神情微微一凝:“什么?他怎么敢?”
周父“哼”一聲:“他怎么不敢?”
周清雅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他馮宴相貌平平,胸?zé)o點(diǎn)墨,居然敢如此羞辱自己,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翌日,戚凌霄早早站在破院內(nèi),望了望四周,并未看到其他人,這才開始了自言自語。
“馮傾,我錯(cuò)了,你說的都對,昨天是我胡說的。”
自己剛說完,戚凌霄便煩躁的撓撓頭:“哎呀,怎么可能是真的嘛?我又不傻?!?p> 話音剛落,他又呸呸呸起來:“就是真的,馮傾生氣就是因?yàn)檫@個(gè),所以,今天哪怕是雷公來了,這事也是真的?!?p> 戚凌霄在院子中左右踱步,雙手不停的變換姿勢,想著和馮傾該如何道歉。
太陽慢慢升起,漸漸有人從里面走出來,戚凌霄立刻禁閉雙唇,換上了微笑的表情。
馮傾昨日睡得甚是香甜,那劉官差經(jīng)昨日之事后,便不敢再叨擾馮家,甚至還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怕天雷劈在自己身上。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p> 戚凌霄勾唇,終于等到她出來了。
“馮傾,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給你準(zhǔn)備了驚喜?!?p> 馮傾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她直接將門砰的一聲關(guān)住,大早上居然看到了戚凌霄,可真是晦氣啊。
一下子吃了個(gè)閉門羹,戚凌霄的眼神悵然失落,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許無奈。
馮照正在院中玩耍,見他如此苦惱,心中頓時(shí)來了主意。
“哥哥可真是笨蛋。”
聽到此,戚凌霄剛要開口辯解,見是馮照那個(gè)小屁孩兒,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命他離開。
馮照不服氣,冷下臉來:“哼,姐姐那么隨和的一個(gè)人,你都能把他惹生氣了,看來你更是傻瓜?!?p> 被小孩子如此奚落,戚凌霄閉目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可有辦法?”
馮照嘆了口氣,便趴在戚凌霄的耳旁低語。
聽君一席話,戚凌霄恍然大悟,馮照見這“徒弟”還有幾分慧根,甚是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廂,周清雅如今已成眾矢之的,任誰經(jīng)過都會唾罵兩句。
那些污言穢語,她只得默默受著,若想反駁,必定會招來更惡毒的辱罵。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敝芨改弥湛盏钠仆?,指著院中的人一頓數(shù)落。
周清雅聽見是父親的聲音,便慌忙起身:“父親,怎么了?”
周尚書怒氣未消,加上方才又被人當(dāng)面奚落,他用力摑了周清雅一耳光。
周清雅只覺半邊臉麻麻的,耳膜處嗡嗡作響,嘴角也隱隱有鮮血滲出,她的臉色變了變,終是沉成了一汪不見底的深淵。
“虎落平陽被犬欺,因?yàn)槟?,我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聽著父親如此心酸的話,周清雅微微語塞,旋即又語氣凜冽:“呵呵,他們想要看我死,還早的呢?!?p> 周尚書知道女兒心氣頗高,雖說方才自己動了氣,但依舊還是疼愛她的,他將懷中的干饃交到女兒手上,語重心長:“女兒,為父命不久矣,但我們周家不能沒后,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平安到達(dá)北方?!?p> 馮宴知道他們父女二人必定遭人欺負(fù),父親是個(gè)明事理的,在官場本就是同僚,如今又流落作伴,周清雅行事雖乖張出格,但如今婚事已退,馮父也不希望路上再有人死去。
扣扣扣!
周清雅疑惑:“會是誰呢?”
外面空無一人,只有地上多了一袋小米,周清雅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后,便趕緊拿了回來,周父喜出望外,立即架鍋生火,熬起了小米粥。
戚凌霄一改之前的風(fēng)格,不顧形象的在院中大喊馮傾的名字,惹得路過的人紛紛回頭側(cè)目。
馮傾是個(gè)臉皮薄的,扛不住男人一再耍賴,不出片刻,她趕緊將門打開。
戚凌霄得意道:“這回你快多了嘛。”
馮傾慌忙捂住他的嘴,低聲催促:“你閉嘴,趕緊離開這里?!?p> 戚凌霄挑眉,想不到馮傾居然這么容易上鉤。
離駐扎營地不遠(yuǎn)處,戚凌霄一路捂住馮傾的眼睛,神秘兮兮的,令馮傾不禁好奇,這男人究竟想怎樣?
“好了,睜眼?!?p> 馮傾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束小野花,給這荒涼北漠點(diǎn)綴了不少色彩。馮傾用手撥弄了幾下花束,嘴角的笑意不斷:“戚凌霄,你還挺用心的?!?p> 戚凌霄憨笑道:“哈哈,那還不是怕你不理我了?!?p> 馮傾頓住,腦中一片空白,他,真的這么在意自己的態(tài)度嗎?
戚凌霄見馮傾沒有翻臉惱怒,便知道馮傾已經(jīng)原諒自己了,又湊過去腦袋,明知故問:“怎么?開心了嗎?”
馮傾別過臉去:“好吧,既然你這么有誠意,我就原諒你了。”
戚凌霄聽到馮傾的回答,蹦蹦跳跳的像個(gè)孩子般,圍著她不停的轉(zhuǎn)圈。
周清雅這幾日一直鬧騰不斷,劉官差占了她身子,也只好不再多說什么,但眼看日子越發(fā)近了,也只能催促著盡快啟程。
前方,周清雅得到了劉官差的庇護(hù),竟不用步行走路了,他們騎在同一匹馬上,好不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