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堂
醒來后,馮傾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孤獨(dú)感。
其實(shí),自從她穿越到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不知今日為何又有這種窒息的感覺。
早晨,馮傾和一同住客棧的一眾人一起吃了早餐,等了半天,竟然沒有差役來喊他們上路。
這時候雨已經(jīng)小了不少。平日里像這樣的天氣,實(shí)在是行路的好時機(jī)。
雨也不大,也沒有太陽,氣溫舒適。
“傾傾,昨晚睡得好嗎?”
經(jīng)過一夜的安睡,溫氏的臉色好了不少。
馮傾點(diǎn)點(diǎn)頭。
昨晚的事情,溫氏和馮老夫人完全不知情,這對她們來說是最好的。
溫氏長舒一口氣,憐愛地看著馮傾,“等到了北邊,咱們就能每天都睡安穩(wěn)覺了。”
馮傾沒說話。
這也還不一定。
按照當(dāng)今圣上將給他們的罪責(zé),他們到了那里之后,是要服勞役的。若是運(yùn)氣好,勞累一天之后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睡上一晚,若是運(yùn)氣差,半夜被趕著干活也是常有的事。
當(dāng)然,她會盡自己的一切努力,不讓第二種情況發(fā)生。
“也該出發(fā)了吧?”
老夫人看看外面的天色,說。
“祖母,既然沒喊我們,再歇一會兒也無妨?!?p> “傾丫頭,我聽說昨晚,抓住了一個賊人,有這回事?”馮老夫人輕聲問馮傾。
“您是聽誰說的?”
馮傾問。
人多的地方,要瞞住任何事情,仿佛都不是很現(xiàn)實(shí)。
馮老夫人一笑,“我也就這么一問,一早上啊,浩浩那孩子跑到我跟前,說什么見到什么地方綁著一個賊。小孩子的亂講的玩笑話,你看我還當(dāng)真了?!?p> 果然人老了,也喜歡打聽八卦消息。
馮傾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說,“祖母,反正呢,也不關(guān)我們的事情,您就什么也別操心就是了。”
馮傾這話音還沒落下來,就有一個人掀開了餐廳的簾子。
劉姓官差帶著一個衙役走了進(jìn)來。
“馮五小姐,聽說昨晚這里進(jìn)賊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那衙役說道。
劉姓官差不等那衙役說完,就走到了馮傾跟前,將她拉了起來,“走吧?!?p> “放開我傾傾!”
溫氏一把拉住馮傾,擋在她身前,“你們要抓,就把我抓走,別動我女兒!”
“娘,沒事。”馮傾怕溫氏激動,動了胎氣,趕緊回身握住她手,“我又沒做壞事,您別擔(dān)心?!?p> “傾傾,娘不會讓這些人把你帶走的?!睖厥狭髦鴾I,“傾傾,娘會保護(hù)你的?!?p> “我真的沒事,你別哭了,這樣下去身子會哭壞的,”馮傾著急起來,“您別忘了,您還有……”
她看向溫氏的肚子。
溫氏聽了,更是傷心不可遏,“娘不管那么多,反正娘現(xiàn)在只有你?!?p> 馮傾沒辦法,將溫氏摟在懷里,想了想說,“娘,我真的只是去回答幾個問題,您要是一定要去,我可以帶著您一起去,但是到時候,我既要顧自己,還要顧您,可能……”
溫氏愣住了。
“娘,我真的會沒事的,女兒的本事您是見到過,您還不相信嗎?”
溫氏咬咬唇,眼睛盯著馮傾,點(diǎn)了點(diǎn)頭,“娘信你,娘相信我們傾傾?!?p> 馮傾走到那兩個人面前,看了劉姓官差一眼,冷笑道,“劉大人倒是消息靈通?!?p> “廢話別說這么多,到了堂上,有的是給你說話的機(jī)會?!?p> 看他這囂張的樣子,大概是還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經(jīng)落入了他們手里的事。
馮傾被他們帶著,一路來到了衙門里面。
這個鎮(zhèn)子因?yàn)榫嚯x縣城很近,于是也設(shè)置了衙門,由主簿大人長期駐守,處理一些小案件。
大堂上,坐著一位年約四十歲的男人,留著絡(luò)腮胡,一臉嚴(yán)肅。
正是主簿楊大人。
馮傾跪下。
“說吧,把你的同伙說出來。”
“同伙?”馮傾都蒙了。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被偷的我的房間,我是受害者。”
“嗯?”他看向一旁的劉姓官差,“是這樣?”
“這個女子胡說,”劉姓官差指著馮傾,大聲說道,“被偷的,明明就是客棧掌柜的,主謀就是你馮傾!”
馮傾一笑,“劉大人,您除了誣陷,就沒有別的花招了嗎?”
“你……”劉姓官差氣紅了臉。
他當(dāng)然知道馮傾說的,是前些日子李康村,半夜起火的那件事情。
他咬咬牙,心里暗道,這馮傾不但身懷大筆錢財,并且知道這么多事情,又不好對付,一定得找機(jī)會除掉她才行!
否則,總歸是一個禍患。
“既然你們兩個人說的不一樣,那就各自呈上證據(jù)吧,本官再糊涂,也不至于誰說什么就是什么?!?p> 劉姓官差陰惻惻一笑,“我有證人!”
“出來吧?!?p> 他朝著后堂喊了一句,出來了兩個官差。
劉姓官差一看兩人,似乎有點(diǎn)疑問,走過去問了幾句話。
那兩人一臉為難地?fù)u搖頭。
他問的話,主簿楊大人聽不到,但是馮傾聽得一清二楚。
他問的是,“還沒回來嗎?怎么回事?”
“咳咳……”
那楊大人咳了兩聲,“劉大人,朝堂之上,和證人交頭接耳可是違反規(guī)矩的?!?p> 姓劉的聞言,重新站回楊大人身邊,對著那兩個官差問道,“你們昨晚看到了什么,都說出來?!?p> “是,”兩人也不下跪,就站在堂前,說,“昨晚,我們兩人奉命看守馮傾極其家人,半夜的時候,卻看到她伙同賊人偷盜店老板家里的財物。”
這漏洞百出的話,虧他們說得出來。
“既然你們看到了,何不阻止我?”
馮傾問。
“我們當(dāng)時……當(dāng)時還以為你去茅房,難道我們也跟著?”
“楊大人,事情非常清楚,快下令捉拿賊人吧?!眲⑿展俨畲叽俚馈?p> “不急不急,”楊大人搖搖頭,“本官還是沒弄清楚這是這么回事,堂下女子,你昨晚可有伙同他人偷盜嗎?”
“回大人,民女昨晚一直睡在房間,怎么會出去偷盜呢?”
她看看站在堂下的兩個官差,“再說,昨晚看守民女們的,根本就不是他們二人?!?p> “是嗎?”
那楊大人仿佛突然來了精神,“這又是怎么回事,你說說!”
他指著劉姓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