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們沒事嗎?”蕭語嫣雖然不喜歡南昭君,可她是個明辨是非的女孩子。
這些年她走南闖北,見過很多世面,在大是大非面前,她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的。這也是,為何皇帝會偏愛青寧公主的原因之一。
聽到蕭語嫣的問候,南昭君略微有些詫異。
反正她不是在問自己,是在關(guān)心太子殿下,這倒是無可厚非了。
蕭寒玨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無礙?!?p> 蕭語嫣目光往下溜,落在他流血的手臂上,眼神微變,“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p>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蕭語嫣也就沒往下追問。何況……她目光深邃的掃了眼他身邊的女人。
有她在,太子哥哥必定會安然無恙吧。
就連蕭語嫣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么她突然會有這樣一種感覺?這個南昭君,她身上的氣息,實在是過于熟悉。
像極了她的某位故人。
或許,是因為她們的名字相同吧?
才會讓她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
于是,蕭語嫣就沒再過問什么,轉(zhuǎn)身走向那群被制服的殺手。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扭動了一下脖子,隨后,那個人就七孔流血,向一旁倒了下去。
見狀,蕭語嫣立即反應(yīng)過來,厲聲吩咐:“卸掉他們的下巴!”
她一聲令下,即使手底下的人都還搞不清楚狀況,也都立刻照辦了。可即便如此,還是有幾個人已經(jīng)死掉了。
剩下兩個。
蕭語嫣提裙,走到這二人身前,沉聲道:“那些死掉的人,你們以為,本公主就會這樣輕易放過么。”
那兩個殺手面面相覷,眼底皆是震驚。
她這話什么意思?
人,死就死了,難不成還要對尸體進(jìn)行打擊報復(fù)?沒聽說過,這青寧公主還有這種嗜好呀!
蕭語嫣接著冷漠說道:“他們作為殺手,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本宮自會調(diào)查出他們的家人,然后他們犯下的罪過,由家人代為受罰?!?p> “……”
這!
沒想到,這個公主長得如此貌若天仙,竟然是一副蛇蝎心腸!
與她的容貌完全相反!
從這二人的反應(yīng),蕭語嫣就猜出他們此刻的心態(tài)了。
她繼續(xù)演,甚至還吩咐下去:“來人,即刻就去調(diào)查他們的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盡快帶到本公主面前來。”
隨后,她看向那兩個人,“你們,還打算死嗎?”
“這……”
倆人互相瞪著眼,都說不出話,蕭語嫣就笑了:“行吧,給你們一點考慮的時間?!?p> 聽到這話,二人正要如釋重負(fù)般送出一口氣。
誰知道下一秒,蕭語嫣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她開始計數(shù):“給你們?nèi)齻€數(shù)的時間,一,二……”
事發(fā)突然,那兩個人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死了不死了!
誰能想到,作為一個殺手,有一天哪怕任務(wù)失敗想要自殺,都會連累到自己的家人?。?p> 見自己這招見效了,蕭語嫣就拍了拍手,示意將他們二人帶離。
押走的時候,她還不忘叮囑一句:“生死都是由你們自己選擇的,如果路上有想法改變了,可以隨時與本公主的人說?!?p> “……”
這是不是還得給她說一聲謝謝?
青寧公主離開后,現(xiàn)場依舊一片狼藉。
剩下的,全都是蕭寒玨的人了。
南昭君扶住他的手,十分擔(dān)心的道:“阿玨,我們也回去吧?!?p> 他的傷口需要盡快處理。
與那些殺手打斗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許多人的兵器上,全都是淬了毒的。
這陰險的招式,倒是與傅柔的行為有幾分相似。
想來,太子遇刺一事,與那兩個蛇蝎的人是分不開關(guān)系了。
前腳蕭寒玨是接到太后的懿旨,才過來青龍山的,在去的途中就遇上了厲害的刺客。
重點是,那傳太后懿旨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景呈。
他想要害蕭寒的心思,還需要證據(jù)去證明嗎?
他簡直就寫在臉上了!
南昭君越想越氣,恨不得為了蕭寒玨,一掌拍死蕭景呈。
都過去那么久了,她仍舊對自己有些責(zé)怪。
要不是當(dāng)初她留下后患,這個時候,傅柔與蕭景呈,那兩只狗,是一條也不能出來作亂了。
可是,如今她想這些都是無用的。
南昭君收回心思,目光放在了眼前這片景象上,呢喃著道:“這些人知道你出行的路線,并且迫切的想要置殿下于死地。”
她的分析,蕭寒玨自然也早就猜到了。
他不以為然的一笑,用帶血的手,反握住她的,“無妨,我知道有小昭在,必定化險為夷?!?p> “你還在說笑?如果我沒有及時趕來,如果公主沒有及時趕到,你怎么辦?”
“那也只能,山人自有妙計了。”
瞧他這副絲毫不在乎的態(tài)度,南昭君就有些來氣,“殿下,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命當(dāng)回事?”
“有?!?p> “……”
他都受傷了,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南昭君是真的不愿意跟他置氣。
她沉默了下,無聲勸告自己幾句,就岔開了話題,“沒想到,公主竟然認(rèn)得殿下的車輦?!?p> “哦?”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確定遇刺的人是你,還能二話不說,就參與到營救中來?!?p> “青寧是皇室中最聰明的公主。”
否則的話,父皇也不會從小就對她偏愛。
蕭寒玨的話點到即止。
他相信,他們二人心意相通,有些話,只需要說到這里,不必盡數(shù)言出。
南昭君自然是懂得的。
只是,她現(xiàn)在認(rèn)為最要緊的事,是回去處理他的傷口。
“我們還是回東宮吧,先把殿下的傷勢治療好,我懷疑,這些刺客的刀上都是有毒的?!?p> 地上還散落著幾把劍,南昭君走過去,拾起一把,也一并帶了回去。
等到了東宮,趁下人為蕭寒玨清洗傷口的時間,南昭君仔細(xì)檢查一番自己拿回來的刀。
這是市面上最普通的工藝,兵器譜子里隨便一買都是一大把。
比比皆是的東西,也不會刻有誰家的印記。
關(guān)鍵是,她拾回來的這把刀,刀尖果然是淬著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