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云家人行事一向低調(diào),就為了避免那些不該招惹的事端。云滄海這個家主,已經(jīng)許久未曾在外人面前露臉了。
然而今日,他卻沒有辦法避開。
傅柔這個女人,在外面街上破口大罵。滿嘴都是他假仁假義,當初是如何勾上她的母親的!
那些臟的字眼,連云滄海一個男人都講不出口!
他簡直無法想象,傅柔她這個柔弱的女子,是怎么理直氣壯的叉腰,說出那些令他難堪的話?
她難道忘記了,自己是他的父親么!
看看她這般模樣,哪里還顧念著半分父女之情?!
云滄海站在門口臺階上,盯著傅柔,眼神慢慢冷下來,“你還不離開?是打算將云府的顏面丟盡?”
“顏面?你還想要什么顏面!”
說罷,傅柔竟然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只骨灰壇,當著門口那些看戲的眾人面前,直接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
云滄海皺眉,“你、你這是做什么?!”
“你吼我也沒有用啊?!备等嵋桓睙o所謂的樣子,對他講話時的態(tài)度,更是談不上半點禮貌。
她就算對路邊的乞丐,都比對此時的云滄海臉色要好!
“我叫你一聲父親,是因為我母親當初瞎了眼,才跟了你這樣的男人!你毫無作為,連許諾她進門做妾這樣的事,都無法兌現(xiàn)。你既然做不到,為何要承諾?!”
關(guān)鍵是,他們作為父母,沒有做到的事情,后面就影響到了她。
云氏私生女這幾個字,成為了傅柔一生都洗不掉的污點!
傅柔的手攥緊成拳,厲聲道:“這里面,是我母親的骨灰!既然她無法進到云氏的祠堂,那就讓她揚在云府的門前!”
“讓這天下眾人也都看看,你云家主,到底是個什么陰險毒辣的貨色!”
“你……”
云滄海指著傅柔,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他真是沒想到,這個曾經(jīng)在他面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就發(fā)起瘋,像變了個人似的?
重點是她揭露的這些事,還都是存在過的。
云滄海的眼神飛快的變化,他立刻讓人,去將傅柔抓起來。
“有什么事,我們回家再議!”
“我不會隨你回去的,那是你家,不是我的,我恨你們所有人!”
傅柔惡狠狠的瞪了云滄海一眼,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老爺,要去把小姐追回來嗎?”
“不必了?!?p> 云滄海望著傅柔早已消失的身影,沖下人們揮了揮手。
隨后,他讓人將地上那些剩余的骨灰,給掃起來。
打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那根本就不是人的骨灰,這味道……應(yīng)該是寺廟里的香爐灰!
他們居然被耍了!
云滄海在意識到這點后,氣得青筋暴露!
這個傅柔,說什么改邪歸正,她的心里還是壞的。
就如當初她那個母親一般。
原本,逝者已矣,有些事他不愿去回憶。想著人都沒了,就算解釋清楚那些事,又有什么意義呢?
當初,是傅柔的母親一心想要攀高枝,結(jié)果最后,機關(guān)算盡,卻沒能嫁進云家的大門。
甚至還生下一個私生女。
這就是傅柔身份悲劇的開始。
從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傅柔就是被利用的,一直到她長大成人。
云滄海一聲嘆息。
他萬萬沒想到,傅柔竟然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算計。一點好的沒學(xué)到,反倒是壞的半分不差。
云滄海一聲嘆息,疏散了在云家門口看戲的那些老百姓。
看到這里,南昭君才仿佛從未來過,正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云長歌回來了。
他才從外面騎馬回來,心情舒暢,可這一路上都聽見那些人在議論云家。
有許多人,那天他回朝時,就見過他的臉,都記得,看到他以后,紛紛就閉上了嘴巴。
這讓云長歌的心里更加肯定,是云家出了什么事。
他快馬加鞭,趕回來時人群都已散去。
“爹,到底出什么事了?”
“無礙。你騎馬就先去后院,把你的馬弄好了,免得倒是要責怪下人照顧不周。你這是從邊塞回來的馬,吃不慣細糧?!?p> 囑咐完這些話,云滄海就要走。
“吁——”
被云長歌給攔住了,“爹,我聽說是跟柔兒姐姐有關(guān)?”
“你以后莫要與她走很近了。”
“爹,我想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誤會的!”云長歌翻身下馬,就替傅柔求情,“我這些時日,與柔姐姐相處,她根本不是壞人,她就是沒什么太深的心思……”
這話,就連暗處的南昭君,聽了都有些汗顏。
說傅柔沒有深心思,這句話,天底下恐怕只有云長歌一個人能講出口吧?
南昭君心里呵了一聲。
那邊,云長歌還在苦口婆心的奉勸父親,“爹,這件事其中的誤會,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柔姐姐是我回京后,見到的第一個人,她是我的親人?!?p> 云滄海看著自己這個糊涂的兒子,正要說什么,就見他翻身上馬,作勢要離開。
“你……”
誰知意外發(fā)生了!
云滄海的話還沒說完,云長歌整個人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要不是他在旁邊,手疾眼快的給人接住。
這個時候,云長歌恐怕早就摔倒在地!
“長歌吾兒!”
原本,南昭君都準備離開了。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云長歌夸獎傅柔的話。
在聽到云家主的喊聲后,她腳步頓了一下,隨即緩緩轉(zhuǎn)過身。
只見眾人圍攏上去,手忙腳亂的將云長歌抬進了府里。
“振國將軍舊疾復(fù)發(fā),快,快去請大夫來……”
云滄海去了皇宮,原本想面見圣上,去請一名太醫(yī)來。誰知,他才走到皇宮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另一邊。
傅柔得知云長歌舊疾復(fù)發(fā)的消息后,臉上卻并無半點驚訝。
她甚至,泰然自若的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
蕭景呈轉(zhuǎn)眸看向她,“這次,你有幾分把握嗎?”
“沒認會查出這是我下的毒藥,促使云長歌舊疾發(fā)作的。”
“就連南昭君也瞧不出?”
“她就算看出來是有人刻意下毒,想賴在我頭上,總也得需要證據(j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