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沒有叛變!
南昭君心里,并未對這字條產(chǎn)生過其他的懷疑,她只有這個念頭。一直以來,金璃都是她唯一的伙伴,她相信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何況,她無緣無故,有什么理由背叛蕭寒玨?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金璃仍舊是個雙面臥底!
她聽人提起過,早些年的時候,阿璃就是兩邊的臥底,但歸根結(jié)底,她仍舊是阿玨信任的人。
這個時候,南昭君才回憶起,當初聽說金璃叛變時,阿玨似乎并沒有多大的意外。
他只是下了殺令。
然而事到如今,金璃都沒有死,并且好端端的活著!
加上暗一那一身的傷,雖然傷口眾多,他傷得也非常嚴重,但南昭君親自為他清洗傷口,她自然看得出,并無一處致命傷。
試想,如果金璃真的想偷襲,她若是有意要暗一的性命,他還能活下來嗎?
這種種疑點,不早就能夠說明,阿璃是假意投誠蕭景呈的嗎?!
她竟然早沒有想到。
南昭君當即決定,要夜探王府!
他們與蕭景呈之間的戰(zhàn)爭,早就已經(jīng)成為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此時,王府必定一片戒嚴。
可南昭君并不覺得這有什么。
憑她的本事,進出那種地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是夜。
南昭君換好夜行衣,正準備出門。這時候前院卻傳來消息,說太子殿下今夜宿在皇宮,就不回來了。
她擰眉問道:“太子可還交代了別的話?”
“沒有?!?p> “行,我知道了?!?p> 門外那人很快下去。
南昭君吹滅蠟燭,做出她已經(jīng)睡下的假象,從后窗無聲的出去了。
離王府。
別的地方都是重兵把守,而蕭景呈這里,卻是被眾多傀儡守著。
南昭君身影鬼魅一般,那些傀儡,也只能感到一陣風(fēng)從面前吹過去,什么也看不清。
這座府邸,是她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而如今這里的格局,卻有了細微的改變。
南昭君走到花園里,才發(fā)現(xiàn)這里被人設(shè)置了陣法!
只可惜,都是些簡單的陣法而已。
她幾乎沒有費力就躲避過去,同時也蹙起眉梢。
按說,傅柔不會做這種無用功,除非是,她別有所圖?
南昭君猛地意識到,是自己中計了!
傅柔設(shè)置這真煩,目的不是為了消耗她或者傷害她,而是通風(fēng)報信!
但凡陣法中有人闖入,傅柔那邊便會有所感應(yīng),從而,他們便知道是有人來到了王府。
南昭君心念電轉(zhuǎn),在意識到這件事后,立刻就藏好身形。
果然不出她所料,傅柔很快就來到了這里。
“人呢?!”
她質(zhì)問的,正是金璃。
只見金璃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我怎么知道?”
“定是你通風(fēng)報信,她才會離開的!”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苯鹆н@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散漫態(tài)度,更加令傅柔震怒。
她抬起手,就要打人嘴巴。
誰料,卻被金璃伸手攔住了。
“我聽命于王爺,并非是聽命于你。除非,你能讓王爺下令,讓我追隨你辦事。否則,不要惹我?!?p> “你……”
“過了這么久,你還是一副沒長進的樣子。除了搞那些歪門邪道,你還會點什么?我要是王爺,也不會給你多余的權(quán)力?!?p> 要不是親耳聽見,南昭君真是沒想到,金璃的嘴巴竟然能這么毒!
并且,她居然能一下說出這么多話?
屬實令人詫異了。
聽到傅柔無力反駁,南昭君憋著笑,又聽金璃嘲諷道:“但凡你有點進步,不這么輕易惱怒發(fā)火,離王沒準都能多看你一些?!?p> “你找死!”
傅柔拍案而起,揮手示意身邊傀儡去攻擊金璃。但她的這些傀儡,平時抬個轎子,嚇唬嚇唬人還可以,在金璃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她這樣做,無異于自取其辱。
金璃甚至連劍都沒有拔出,就殺得她那些傀儡片甲不留!
此情此景,看得傅柔愈發(fā)憤怒。
她指尖微動,正打算出陰招害人,這時候,蕭景呈忽然出現(xiàn)。
“柔兒!”
他自然看得出傅柔想做什么,他像個和事老一樣出現(xiàn),先是哄了傅柔,之后又對金璃豎起大拇指。
“無聊?!苯鹆С林橂x開。
見蕭景呈還在這邊哄女人,南昭君便離開,主動找到了金璃。她只是站在窗外,確認金璃在這里過得很好,也沒打擾。
尋找暗一和阿碧之事,她還需親自去辦,不能打擾金璃。
反正,阿碧離開水活不了太久,她一定會在水源附近。
可她尋遍了這離王府有水的地方,都沒發(fā)現(xiàn)阿碧的身影。甚至連每一口水井,她都找過了。
眼看著天色即將大亮,南昭君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地方!
水牢!
離王府的水牢,是一座地下暗牢,當年蕭景呈私自建造的。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并不多,恰好云昭君就是其中一個。
沒想到,幾年后她竟然以另外的身份重新來到這里。
南昭君站在水牢的入口,便聽到一陣歌聲,自冗長的通道里傳出。
這歌聲清幽又飄靈。
是阿碧!
于是,她循著歌聲去,在水牢里找到渾身是血的那條魚。
“阿碧!”
聽到有人叫自己,阿碧抬起眼,她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看東西都是覆著一層血霧的。
“小昭嗎?”
“是我?!蹦险丫滤校@才看清,阿碧的琵琶骨都被穿過去了。
除此之外,她的手臂也被鎖鏈緊緊的捆綁。
“還上了鎖。”南昭君的語氣不悲不喜,卻帶著一股涼意。她拿起鎖鏈,一個彈指,指尖便燃起一抹紅色的火焰。
阿碧驚訝道:“你這是什么戲法嗎?”
“是業(yè)火?!蹦险丫吐暯忉專斑@是玄鐵鏈,唯有業(yè)火才能燒斷?!?p> “他們真行。寒鐵鏈與玄鐵鏈都是世上罕見之物,結(jié)果全都用在我身上了?!卑⒈陶f完,竟制止了她,“小昭,我覺得你不能救我?!?p> “哦?”
“他們抓住我,就為設(shè)下陷阱,等著抓你呢。你自己尚可離開,帶著我有點費勁吧?”
“不費力?!?p>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