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不想丟人現(xiàn)眼,就用綢布將自己的臉給蒙住了。結(jié)果就導(dǎo)致她看不清楚路,在街上來回的亂竄。
頓時,整條大街就炸開了鍋。
“有怪物啊!”
“快跑,有魚精上岸要吃人了!”
“我看那定然是鯉魚成精,連人形都沒能完全變成!快逃命吧,不然就要被怪物吃掉了……”
阿碧趁亂,已經(jīng)躲到了路邊攤販的桌下,而路上的那些人,卻依舊人心惶惶,四下逃竄。
這動靜不小,驚動了皇宮南門的那些馬車。
“發(fā)生什么事了?”
“回公子,說是突然有怪物現(xiàn)身,那些老百姓都被嚇到了?!?p> 聞言,秋月白冷笑了一聲,“怪物?什么怪物膽敢出現(xiàn)在京城里?恐怕是有人在惹事吧!”
話落,他就命令馬車繼續(xù)前行。
皇宮中。
蕭景呈早早的等在了殿前,此時他的心情極佳,就算是有宮女和太監(jiān)從他的身側(cè)路過,都會得到賞賜。
他馬上就要成為太子了,入主東宮,這是他畢生的心愿。雖然,他的野心不止如此,但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他不介意等一等。
反正也等了這么多年,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蕭景呈在心里說服自己,目光就落在了不遠處的金色大門上。
父皇遲遲不出來。
他究竟在等什么?
難道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救他嗎?
蕭景呈忍不住上前,屏退了左右值守的小太監(jiān),敲了敲門,也不管里頭的人是否能聽見,用很輕的聲音說道:“父皇,到時辰了?!?p> 里頭一片沉寂。
他揚起聲音,“父皇,各大世家的代表,都已經(jīng)等候在了金鑾殿,以秋氏為首,所有人都在。您這樣一直拖著,未免會讓各家寒心。”
殿內(nèi),蕭風(fēng)渡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指著門口的手都在顫抖,“你們聽聽,離王他說的這是什么話?!”
這個離王,他還想造反不成?!
蕭風(fēng)渡被氣得險些昏厥。
他當(dāng)然知道,那些人都等在大殿內(nèi),就只等他出現(xiàn),離王這個太子的位置,就坐穩(wěn)了!
裝病裝了這么久,這個粗劣的借口,早就已經(jīng)被人識破了。
眼見著無法繼續(xù)偽裝,今日,他愿意與否,都必須要重新冊立太子了。
而太子之位的人選,那些人都已經(jīng)幫他做主定好了!
“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
蕭風(fēng)渡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攥著拳頭,悶悶的打在了床頭。
隨后,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示意太監(jiān)打開門。
見殿門開了,蕭景呈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不過,他還是穩(wěn)了穩(wěn)情緒,說了些恭維的話。
蕭風(fēng)渡臉色不佳的往金鑾殿走去。
“陛下到——”
隨著門口太監(jiān)的一聲一聲通報,蕭風(fēng)渡黑著臉坐到了龍椅上。
蕭景呈不知何時,也站在了下方的人群中央。
他專門挑好的位置,一眼就能被看到,正對著蕭風(fēng)渡。
蕭風(fēng)渡實在是有些頭疼!
民間傳的那些事,他如何不得知?外頭的老百姓都在念叨,說是青寧公主有實力,她花了大價錢去幫助離王,才讓眾多世家站在他這邊。
有人說,這種事都是空穴逆風(fēng)。
如今在他看來,哪怕是無中生有,都有令人信服的可能!
蕭風(fēng)渡不悅的掃了眼人前的蕭景呈,他從未覺得,自己這兒子,有過如此令人厭惡的時刻。
偏偏蕭景呈還站得筆直,就像是故意與他作對似的。
蕭風(fēng)渡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扶手上輕扣著。在進到金鑾殿之前,他就聽到太監(jiān)說,公主進宮了。
只是她還沒有趕到這里。
青寧公主到底來不來,沒人敢說,但蕭風(fēng)渡心里清楚,這個消息,就足以給他施加壓力了。
因此他的臉色沉得更深了!
沉默了良久,底下的朝臣們開始小聲議論。蕭風(fēng)渡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太監(jiān)就發(fā)出聲音,清了清嗓子。
那些人這才安靜。
蕭風(fēng)渡看著面前筆挺的蕭景呈,沉聲道:“離王,你可知坐在朕這把位置上,需要的是什么嗎?”
“回父皇,需要的是文武百官與各大世家的支持?!?p> “不止如此?!?p> 蕭景呈眼神轉(zhuǎn)了一下,笑著回答:“的確,還有皇宮外萬千百姓們的愛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兒臣是明白的?!?p> 他竟然連這話都敢說出來了?
蕭風(fēng)渡輕哼道:“既然大家都推舉你做新的太子人選,那朕便詢問一下眾世家的意思。”
話雖如此,他心里也門兒清,今天的場面,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那些世家早已歸順離王。
或者往嚴重說,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是各懷鬼胎。但有句話總沒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他們都是墻頭草,隨風(fēng)倒的。
蕭風(fēng)渡壓下心中不快,準備將這場形式走完。不料,當(dāng)他問道,是否眾多世家都在扶持離王時,世家之首的秋氏公子,卻突然反了口。
“我等并未真心想要輔佐離王!”
說完這話,秋月白就朝著皇帝陛下,他這一跪,身后的世家公子們也都像商量好了似的,隨他行大禮。
這舉動看得那些朝臣們?nèi)笺蹲×恕?p> 殿中的蕭景呈,更是瞇起了眼睛。
他陰鷙的目光落在秋月白身上,“秋家少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秋月白根本就沒有理他的意思,徑直朝著皇帝拱手道:“陛下,離王利用卑劣手段,促使我等臣服于他。不僅如此,他更是暗中對陛下進行有逼宮之舉的嫌疑,其心可誅!”
這時,他身后有人附和起來。
“聽民間傳聞,說太子的死與離王脫不開關(guān)系。更有甚者,說這完全就是離王一手策劃的!”
“是啊陛下,離王他害死太子,一心想代替其東宮之主的位置。這點顯而易見,誰都清楚!”
“你們在胡說些什么?!”蕭景呈臉色驟變,瞪著秋月白,眼底迸射出濃濃的殺意。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家少主,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本王的,你還說什么都不要,只想輔佐本王,你……”
“王爺若如此輕信他人一面之詞,如何能擔(dān)得起太子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