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州府。
秋府后院起了一場火,一直燒到了了兩天后的夜里。
放眼望去,城中仍舊能夠看見到處都是斷壁殘?jiān)?p> 秋府的位置上,還有零星的火光。
大火雖然已經(jīng)被撲滅,但周圍殃及到了不少的人家。
聽說,秋月白于心不忍,允諾要賠償鄰居們的一切損失。他這話放出來以后,瞬間讓秋氏在云州的地位更上一層樓。
南昭君知道秋月白應(yīng)該挺有錢的,但是不知掉他多有?
這周邊一圈,少說也燒了幾十戶人家,若說賠償?shù)脑挼挂膊浑y。左右,秋家都是生意人,手里那么多的田產(chǎn)房產(chǎn),隨便拿出來一點(diǎn),都足夠賠付了。
今日,蕭寒玨又去拜訪云州八大家族之一了。
他那邊進(jìn)展如何,南昭君都是從金璃口中打聽到的。蕭寒玨這個人,一如既往的沉默,而且他最近,總給南昭君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忽然變得很怪異。
比如說,有時候南昭君跟他打招呼,他就愛搭不理的,問什么事,不管正經(jīng)與否,他都說自己沒有時間回答。
就連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這種謊言,簡直一下就能被拆穿。
可南昭君什么都沒說。
蕭寒玨的行為,突然變得奇怪起來。這背后,或許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此時,南昭君和金璃吃過晚飯后,在街上溜達(dá),她看見前邊秋家的仆人,就想過去說話。
于是她對金璃說道,“你先自己走走吧,我去見哥朋友。”
朋友?
她在這里居然還有認(rèn)識的人?
金璃覺得詫異,就在南昭君身后跟了一段。她沒敢離得太近,畢竟,跟蹤一個武功遠(yuǎn)在自己之上的人,這是一種挑戰(zhàn)。
走了沒多遠(yuǎn),金璃就看到,南昭君是在跟秋月白的仆人說話。她似乎是在打聽什么,隨后就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一個園子。
至此,金璃就沒再跟著了。
園子里,掛著幾盞慘淡的白色燈籠。
秋月白正在獨(dú)自一人飲酒。
看到南昭君來了,他露出笑容,朝她招招手,“昭君姑娘,你來的正好!”
他的一句“昭君姑娘”,瞬間讓南昭君有一種回到了前世的感覺。
她竟然有些熱淚盈眶。
稍微穩(wěn)了穩(wěn)心神,南昭君朝他走去。
“怎么一個人喝悶酒?”
“你來了,我就不是一個人了?!?p> 南昭君掃了眼他正在倒酒的動作,笑了,“你就一個人,卻還準(zhǔn)備了兩只酒杯?!?p> “大概是我知道你會來吧。”
無論如何,南昭君確實(shí)不想與他對飲,于是她就將話鋒一轉(zhuǎn),“那場大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秋月白放下酒壺,嘆了口氣,“本公子還想知道呢?!?p> “就沒有什么可疑的蹤跡?”
當(dāng)南昭君說完這句話以后,秋月白看她的眼神頓時變了。同時,他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忽然湊近她一些,開口,“昭君,你幫幫我吧!”
“可以呀?!?p> 南昭君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他。
秋月白卻翻了個白眼,“我已經(jīng)找到兇手了,只是他不肯開口。我需要你,幫我撬開他的嘴巴。”
南昭君眼神微動,“這么快?”
“哼?!鼻镌掳诐M臉的不屑,“本公子平日里是懶了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心中還是有分寸的?!?p> 該玩的時候,他就玩得盡興。
可要是一旦遇上困難,他也能瞬間恢復(fù)正經(jīng)。
這才是秋家人。
南昭君抿了下嘴唇,“行吧?!?p> 隨后,她就被秋月白帶到了這園子的內(nèi)院。
庭院里,樹上捆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月光明朗,南昭君看得清楚,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把火居然是秋天放的?”
“誰說是他了?”秋月白輕哼道,“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在自己家的宅院里頭放火,更別提燒死幾個人了?!?p> 當(dāng)南昭君聽到這話時,她心里想的卻是,秋天不敢殺人放火?可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要?dú)⑺狼镌掳酌础?p> “姑娘,是秋天背后的那個人?!?p> 循著秋月白的手望去,南昭君這才發(fā)現(xiàn),在那樹后頭,竟然還捆著另外一個人!
這是個女人,清瘦到了極點(diǎn),所以被綁在身后,讓秋天寬厚的身影一擋住,竟然就完全瞧不見了。
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diǎn)。
重點(diǎn)是,這不是宋小姐嗎?
云州府州牧的女兒!
前世,由于云昭君總是陪著蕭景呈來云州,他在官府運(yùn)作,她自然也就結(jié)識了這位宋小姐。
這宋小姐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打扮自己。她的閨房里,有許多漂亮的衣裙,還有一輩子都用不完的珠寶首飾。
故而,南昭君對她的印象極為深刻。
宋小姐的嘴巴被堵住,她一見秋月白回來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眼底卻藏著一絲微不可畏的羞赧。
南昭君看向秋月白,“你沒在開玩笑吧?”
“姑娘何出此言。”秋月白戲謔的說了一句,隨即神色就嚴(yán)肅起來,“你別看這宋星兒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實(shí)際上她的心思最深了?!?p> “……”她屬實(shí)想樂。
怎么好像在秋月白的眼里,是個人的心思都不淺?好像除了他之外,大家都是壞人一樣,就他一個好人?
南昭君扭頭看向宋星兒,她這官家小姐,做的好好的,為什么要跑去別人家里放火?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火是她放的,那她連個幫手也沒有,恐怕連一桶松油都搬不動吧?
南昭君仔細(xì)看了看,宋星兒這雙手,白白凈凈,保養(yǎng)得很好,明顯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她就是有心縱火,也沒那個實(shí)力,她憑自己是根本做不到的。
當(dāng)然,不排除她有同伙。
就在南昭君認(rèn)真思考的時間里,秋月白有些失去耐心了,“姑娘,你行不行?別覺得這宋小姐是個女孩子,你就不相信我說的話,我這可是有證人的?!?p> “哦?”
一聽說他居然還有證人,南昭君頓時來了興趣。
“不早說,趕緊帶上來問問?!?p> 秋月白拍了拍手,很快,一人就上來了。
只是見到她以后,南昭君的臉色頓時一變。
她很詫異,“金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