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蹦险丫龂@了口氣,“阿彥,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是無條件的信任?!?p> “在這之前肯定是啊?!蹦緩┑钠庖采蟻砹?,他就是沒想到,南昭君竟然真的會同意,將他交給四皇姐!
南昭君垂眸說道:“好了,你生氣也沒用。你現(xiàn)在該關(guān)心的,是你四皇姐的情況。”
“她如何了?”
“你還想知道嗎?”
墨司彥看了眼外面那些弓箭手,嘴角彎起諷刺的弧度,他隨便拉了張椅子坐下,說道:“我跟她雖然是親人,卻向來不恥她的那些做法。說實(shí)話,她作惡多端,我覺得這件事,她要還能活下來,那就真是蒼天無眼了?!?p> 南昭君也沒想到,他竟然看得如此透徹么。
她緩聲道:“你說的對?!?p> “什么?!”
聽見這話,墨司彥卻不淡定了。他一下站起來,急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我就是隨口一說,她真的救不回來了嗎?那風(fēng)哥呢,她有沒有說,風(fēng)哥被她怎么樣了?”
南昭君:“……”
墨司彥的語速非常快,她都有些聽不清了。須臾后,南昭君搖了搖頭,“沒提起夜長風(fēng),她如今算是醒了,但也不能說醒了?!?p> 所以,她跟蕭寒玨,才決定帶墨司彥過去看看。
當(dāng)她說明來意后,反而墨司彥冷笑了聲。
他指著外頭那群弓箭手,“怎么去?”
當(dāng)然,南昭君和蕭寒玨兩個人,都是人中龍鳳。他們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弓箭手面前,他們一樣會被射成篩子。
南昭君沉默了。
她沒說什么,只是沒多會兒,庭院里的蕭寒玨,朝她招了招手。
他一個字都沒說。
南昭君卻仿佛心領(lǐng)神會般,她看向墨司彥,“好了。”
“什么?”
“隨我出去?!?p> “我不要,我可不想被射成篩子,那樣死的太慘了!”
“你信我一次?!?p> 南昭君沒打算哄他。
她恨不得,早早的把墨司彥這儲君的位置給坐穩(wěn),然后,她就可以心無旁騖的去尋找泉眼了。
最好是,墨司彥也沒什么大事記掛在心上,他會幫自己的忙。
因?yàn)?,昨夜卦象上顯示,她在西梁,會遇到一位貴人。
而那個人,不是墨司彥就是公主墨文茵。
可如今……
南昭君眼神微變,看向墨司彥,說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自己隨我走出去。第二,我把你打暈了帶出去?!?p> 一聽這話,墨司彥也來了脾氣,他朝著她伸出雙手,沒好氣道:“行行,誰都知道你厲害!那你就把我打暈了弄走,反正你們昨天也是這么干的!”
“誰說的,昨日又沒有打暈?zāi)恪!?p> “但你們綁了我……”
不等墨司彥把話說完,南昭君打了個響指,他忽然就不能動了。
非但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墨司彥長大嘴巴,卻連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
他急的看向南昭君。
她卻面不改色,“說了你不會出事的?!?p> 隨后,她將墨司彥拖了出去。
這次真的如她所說那般,他平安無事的出來了!
那些弓箭手,都仿佛沒看見他似的,依舊嚴(yán)陣以待。
蕭寒玨和南昭君將墨司彥帶到了溫泉。
解開他束縛的時候,他還忍不住驚訝道:“這是什么招式?昭君姐姐,可以教我嗎?”
南昭君沒搭理他。
這時,蕭寒玨笑容可掬的指了指里面。
金璃已經(jīng)將墨文茵撈起來了,也給她把衣服穿好,就等他們過來。
墨司彥過來一看,只見墨文茵躺在石頭上,雙眼禁閉。
死了么。
他心里忽然一個咯噔。
下一瞬,墨司彥就伸手去摸她的鼻息。
不由得驚訝的后退一步。
“這……”
這人看起來像死掉了一樣,可怎么會有呼吸?
墨司彥看著南昭君,等待她的解釋。
沒想,開口的卻是蕭寒玨。
“那本古籍里,記載的斬斷雙生之咒的方法,是不齊全的?!?p> “怎么會?”墨司彥自問自答,“早知道,說什么都要攔著公孫大哥。他若還活著,說不定會知道……”
南昭君看著他,打斷他的喃喃自語,“其實(shí)也沒用,因?yàn)?,既然這咒法是雙生,連著兩個人的性命。那想必破解之法,也是需要兩個人的。”
墨司彥的神情有些迷茫,“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說如果鬼澈不在的話,想救活四公主,應(yīng)該也是一件無法做到的事?!?p> “鬼澈?他早就死了啊,尸首都扔到亂葬崗了?!?p> 南昭君的面上并無一絲意外。
很明顯,這點(diǎn)他們早就想到了。
這兩個人在一起,別說謀劃去救誰了。有時候墨司彥都覺得,他們倆的腦子,就是謀劃這天下,都足夠用的。
這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
很快,墨司彥重新走到墨文茵的身邊,看著她,神色復(fù)雜道:“那我四皇姐,她是個什么情況?”
“行尸走肉?!?p> 蕭寒玨這話音剛落,南昭君就補(bǔ)充了句,“都不如?!?p> 墨司彥:“……”
他實(shí)在是頭大,看著他們兩個說道:“你們能不能一個人說話?我腦子都亂了?!?p> 南昭君看了蕭寒玨一眼。
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言語上的交流,可墨司彥就是覺得,他們在用眼神,無聲的溝通。
除了他們外,誰都看不明白。
真行!
此時他的心里,除了那股子酸楚外,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
墨司彥將頭別去了一邊。
這時,蕭寒玨竟然帶著金璃出去了。
溫泉里只剩下了南昭君和墨司彥,還有昏睡不醒的墨文茵。
南昭君看著墨文茵,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是我第一次失誤,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對不起?!?p> “為何道歉?”
“沒能把四公主好好的救回來?!?p> “那她死了嗎?”
面對墨司彥微微發(fā)紅的眼睛,南昭君搖了搖頭。
隨后,她鄭重道:“如今的四公主,只是醒不過來,但她的意識還在。我想,若是每日在她耳邊與她說些話,或許有一天,她就會醒過來?!?p> 在說這話時,墨司彥的眼神有了一絲詭異的變化。
他幽幽的問道:“有一天是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