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墨司彥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在聽到那陣地動山搖、不對勁的動靜以后,就把腿跑路了。
他跟小魚從后院墻翻出去,還特意繞到前邊去看,果然還是那群女人。
甚至她們身上的衣服都沒什么變化。
為首那個頭上簪花的胖女人,也依舊那副德行。
墨司彥就算再蠢,也知道有人在搞他了。
只是他在京城初來乍到,也沒有招惹過任何人,究竟是誰,要這樣戲他?現(xiàn)在,全城恨不得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究竟是誰,在明知道他是西梁國的小皇子,且兩國交好的情況下,還敢動他?
墨司彥當真想不到。
他自認為,沒有惹過任何人。
“走,趕緊走吧!”墨司彥擔心,在這多停留一刻,那些女人就會發(fā)現(xiàn)他!畢竟她們的嗅覺,簡直比狗鼻子還要靈敏了!
“公子,那我們?nèi)ツ睦???p> 小魚背著包袱,滿臉惆悵,“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
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
經(jīng)過小魚的提醒,墨司彥也反應(yīng)過來,的確如此。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他們兩個連武功都沒有,那雙暗地里的眼睛,盯他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而他們,卻無法發(fā)現(xiàn)那個人身在何處。
墨司彥看了眼街上的那些人。
行人來來往往,誰知道,他們就被哪個在盯著呢?這誰看得過來!
墨司彥干脆一狠心,對小魚說道:“回客棧!”
最初,東黎皇帝為了讓他下榻,特意在城里租下一間客棧的。他住在其中一間上房,但整個客棧都被皇室征用了,也沒住著別人。
自從墨司彥從那里搬走以后,那個客棧目前一直空著。
他可以不住,但皇室的錢可沒少交。
客棧的老板根本不敢正常做生意。
墨司彥沉吟著開口,“這或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群女人,她們一開始圍住客棧,本公子便從里頭搬出來。眼下她們不圍著那邊了,本公子回去,這不是很好嗎?”
“公子言之有理。”小魚一想也是,何況,客棧的環(huán)境比隨便租下來的小院子,不知好了多少。
兩人說回就回,很快到了客棧。
墨司彥丟給老板一粒金豆子,囑咐道:“我回來住的消息要保密,任何人問起,就說這邊空著,沒住人?!?p> “是,是,小的明白……”
墨司彥回到房間,小魚簡單的打掃過后,墨司彥便叫他鋪紙研磨。
“公子,你要練字呀?”
“練什么字,本公子要修書一封,送回王宮去。”
小魚鋪好草紙,一邊研著墨塊說道:“公子,您是要告訴長公主殿下,您這邊有了合適的人選嗎?”
“哪兒那么多廢話?”墨司彥并不是真的生氣,他提起筆,思考了一會兒,便行云流水般,很快寫好了信。
他將信紙塞進信封里,交給小魚:“燙金封好,快馬加鞭送回王宮去,應(yīng)當五日七日的就能到?!?p> 這幾天,反正他還有時間爭取。
小魚立刻照做。
等把信送到了驛站,小魚這才好奇的看向墨司彥:“公子,你就不再挑挑了?咱們出門前,公主殿下可是交代,若是有合適的,挑個兩三位皇妃回去,都是可以的?!?p> 長公主的意思很明顯,小皇子身邊的女人越多,就越是能為王室開枝散葉。
“不必?!?p> 墨司彥想起南昭君,眼神不由得變得神秘了幾分。他輕搖折扇,嘆道:“有她一個還不夠鬧騰嗎?多了,也是給她當?shù)静萑?,當靶子的?!?p> 一連幾日,墨司彥沒再出過門。
這消息實時被送到蕭寒玨的耳中。
他忙于操練新兵,幸好,那邊的事無需他親自出手。
墨司彥有句話說的對。
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金錢到位,愿意做事的人比比皆是。
他只要稍微動一下手指頭,那些女人,就會對墨司彥前仆后繼的。他不是喜歡花枝招展嗎?不是喜歡看美人嗎?
那么他作為東道主的太子,自然很樂于助人。
念及此,蕭寒玨心中郁氣消散,笑容深邃了幾分。
夜里。
端王府一片寂靜。
書房內(nèi),蕭清衡來回踱步,面上露出明顯的焦急之色。
端王妃就站在窗前,望著外頭墻角的那只寒梅。
天氣越是寒冷,那樹梅花就開得越是嬌艷。
片刻后,蕭清衡注意到她的目光所望,忍不住有些氣惱,“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賞花嗎?”
“不然呢?妾身一介女流,能有什么主意?”
“你……”
蕭清衡想發(fā)火,但礙于自己有求她,只得生生吞下那口氣。
他嘆道:“我那天回來,一直在想著那件事,夜不能寐。現(xiàn)下冬日,數(shù)九寒天,這樣下去我非得病了。”
端王妃一聽這話就樂了,嘲諷他道:“夫君的膽子真是小,你放心,若是你病倒了,妾身必會不離不棄,時刻照顧著你。”
“我要的是這個嗎?”蕭清衡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停下,怒視端王妃:“當初離王被流放,我與他走得最近,那時候,我就覺得父皇想動我了。”
也許后來,皇帝是念在父子一場的面子上,沒有搭理他。但原本在朝中就沒什么地位的端王,處境就愈發(fā)難受了。
蕭清衡緊抿著嘴,“離王出事以后,我最怕受到牽連了。那么長一段時間,我連門都不敢出!”
說到這,他仍舊很是憤憤:“現(xiàn)在好不容易緩了些,我去討好太子,結(jié)果卻撞見那么一幕!”
想起在太子府里看到的操練場,他匆匆一眼,瞥見的就是那么多的人??上攵?,在他那天沒有看見的地方,太子暗藏了多少?
“太子私下蓄兵,他是想……想造反嗎?!”
正如端王妃所說那般,蕭清衡的膽子確實小。
這里僅有他們夫妻二人在,即便如此,他連講出“造反”那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不由得微弱許多。
端王妃輕嗤,“是又如何?你難道還敢到陛下面前,去揭穿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