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你誤會我了。”
南昭君不想跟他在這了動手,就徑直說道:“你以為以我的功力,會不知道你那個時候就在外面偷聽嗎?”
“我之所以會問蕭景呈這個問題,完全是說給你聽的。”
楚墨的眼神有過一瞬的松手,但是很快,他就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劍,“你休得胡言!”
南昭君一聲嘆息,“我沒有。”
“你想,我發(fā)現(xiàn)你在外面偷聽很難嗎?我知道你心儀傅柔,可是傅柔那個女人,說實(shí)話,她若是不愛慕虛榮你信嗎?”
她的這后半句話,直接戳中了楚墨的心思!
他當(dāng)然了解傅柔了!
否則,他也斷然不會背叛蕭景呈。
楚墨至今都會覺得,在那個寒風(fēng)刺骨的風(fēng)雪夜,蕭景呈在路邊救下了他,問他是否愿意跟著他。
從此以后,有一口飯吃,有一口溫酒喝。
就像是此刻的夜色。
茫茫不見底。
楚墨收回心思,他自己也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以后,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背叛蕭景呈!
王爺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卻做了些什么?
還不是因?yàn)楦等釂幔?p> 她喜歡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她不喜歡過尋常的日子。她必須要錦衣玉食,要成為最富貴的女人。
而這些,只有她嫁給最厲害的男人才能夠擁有!
楚墨的眼里閃過幾分情緒,他仍舊充滿懷疑的打量南昭君,“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那你就是想殺我,根本不聽解釋?!?p> “就算我替你問出來,蕭景呈的真心到底是怎樣的,他心里有沒有傅柔,你都不會信我?!?p> “真是枉費(fèi)我的一番心意,原本,我就是被你對傅柔的真心所打動,這才會出此下策。若是你看清楚蕭景呈丑陋的內(nèi)心,想必,你心里的愧疚會減輕些?!?p> 聽到這話,楚墨沉默住了。
南昭君趁機(jī)往后退了幾步,她邊走邊搖頭,“你別看當(dāng)時蕭景呈猶豫了,但他心里,必然是想拉傅柔做個替死鬼的。與其如此,不如成全你和傅柔?!?p> 楚墨月想也覺得不對勁。
首先,這女人絕對沒有這么的好心。其次,她從未說起過,自己的仇人只有蕭景呈一人?!
等楚墨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面前的雪地上,空空如也。
哪里還有南昭君的半點(diǎn)影子?!
就連她何時跑掉的,楚墨都完全不知情!
他提著劍,往前追了兩步,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突然停了下來。
不能繼續(xù)追了!
對他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要找到傅柔,帶她遠(yuǎn)走高飛!
另一邊。
南昭君從雪地上辨認(rèn)出一些痕跡,徑直去追了蕭景呈。
他竟然跑到了太子府!
到了太子府門前,雪地上的腳印就凌亂起來,實(shí)在瞧不出什么痕跡。
擔(dān)心蕭寒玨有危險(xiǎn),南昭君便不敢停留,直接進(jìn)去了。
沒想,人家毫發(fā)未損。
甚至還坐在涼亭里煮酒賞雪。
“來,嘗一嘗今年腌制的新青梅,煮出來的酒,味道分外甜洌。”
南昭君坐到他的對面,皺起了眉頭,“離王跑了,我看足跡是朝著東宮這邊來的,殿下應(yīng)當(dāng)加強(qiáng)府內(nèi)巡邏,抓住他才是……”
“你嘗嘗?!?p> 見到她過來的時候,蕭寒玨手上煮酒的動作就沒停頓。
眼下煮好了一壺清酒,他就斟了一杯給南昭君。
她不貪杯。
但周圍下著雪,亭子里雖說四角都放著炭火,但畢竟是在室外,溫度低得驚人,南昭君打了個寒顫,端起酒杯。
玉制的就被溫潤剔透。
南昭君飲下一杯酒,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子說不出的暖意,人也舒服多了。
蕭寒玨這才笑道:“在太子府門口,他被抓住了。”
“?。俊?p> “本宮向來不是吃素的,只是不想光芒畢露,引人嫉妒而已?!?p> 話說到這,蕭寒玨的臉色微微凝住,“本王養(yǎng)了那么多人,關(guān)鍵時刻,總要派上用場的。”
抓一個落魄的離王而已,其實(shí)沒有花費(fèi)多大的力氣。
只是……
蕭寒玨望著他對面的這個小女人,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就因?yàn)閾?dān)心自己,冒著烽火也要跑過來。
見到他就開始說正經(jīng)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發(fā)絲都被雪給澆濕。
她的這片心意,蕭寒玨怎會不理解?
早在南昭君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抗住紫電的那一擊以后,蕭寒玨就明白了,她對他是怎樣的。
那時候,他不知道紫電的作用。
后來查遍名書,才得知紫電是專門斬殺昏君的。也就是說,當(dāng)時的南昭君,早就猜到紫電是沖他來的。
她沒有說,反而默默的守護(hù)。
蕭寒玨會懷疑,為何紫電鎖定的目標(biāo)是自己?但當(dāng)時,在場的只有他和南昭君兩人,身上有龍氣的,唯有他這個儲君、將來的皇帝。
但他怎會是一位昏君?
蕭寒玨無暇去想那些了。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南昭君喜歡自己以后,心里除了喜悅,還有一絲無法言說的情緒。
他發(fā)過誓的,這輩子不可能再對別的女人動心思。
就在蕭寒玨浮想聯(lián)翩之際,南昭君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原來在太子府外面那些混亂的腳印,是逮捕蕭景呈留下的?!?p> 蕭寒玨回過神,微笑著看她,“你都瞧見了?”
“嗯,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就想著……”
進(jìn)來找你了。
她看著蕭寒玨,忽然說不上來了。
南昭君小臉驀地一紅,目光看向了別處,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異樣,“他,他被送到哪里去了?”
“在皇宮,父皇要親自審問他?!?p> 南昭君的眼睛動了動,她非常認(rèn)真的詢問蕭寒玨:“那陛下,會舍得殺了蕭景呈嗎?”
蕭寒玨沉默。
他雖然并未言語,可是從他的表情里,南昭君都能猜出來個大概。
答案是否定的。
蕭景呈畢竟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
哪怕是當(dāng)初,他送了致命的陰陽鏡給皇帝,都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的懲罰。只是罰了他半年的俸祿,還讓他官復(fù)原職。
蕭景呈看向南昭君問道:“你真的如此記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