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面色陰沉起來,她早就覺得,蕭景呈的心思沒有全在自己的身上,感情是,他又和南昭君勾搭上了?
追在他身后的女人那么多,唯有南昭君得逞了。她仗著自己的家世,輕而易舉的就嫁給了蕭景呈。
然后,突然之間卻又不喜歡他了。
這樣巨大的落差,讓他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也撐不住吧?
從前的南昭君,上趕著都不會被蕭景呈看一眼。如今,反其道行之,卻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
高,她真是高?。?p> 傅柔的心思轉得很快,她默默吞下了一口郁氣,說道:“隨便王爺怎么講,你要是不喜歡,我馬上就走?!?p> “……”
她這么一鬧,搞得蕭景呈進退兩難!
說也不是,不說,他心中有不公平不痛快。
傅柔心里對他的感情,早就淡了。這么多年在外面、在云府摸爬滾打,她自然明白,什么對自己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的感情靠不住。
她不如趁機,為自己爭取些什么。
傅柔面色平靜,敞開天窗,和蕭景呈說亮話了。
“王爺,我不管是誰在背后做壞,說我的肚子是假的。但如果你愿意,我就會讓它變成真的?!?p> 傅柔說著,就從腰間取出來一只白色瓷瓶。
“這里面裝的,就是可以制造出假懷孕表象的藥?!?p> “是我多年前無意間,從一個云游神醫(yī)手中得到的。苦于沒有用到的時候,便一直被我珍藏著。前段時日,才拿出來用。”
蕭景呈臉色發(fā)青,手攥成了拳頭!
傅柔依舊從容的道:“王爺,你生柔兒的氣也沒用。我們兩個要么破罐子破摔,誰也不落好兒。要么就是合作,共贏。”
蕭景呈遲疑了。
按說,他被傅柔騙得團團轉,這口氣無論如何他是咽不下去的。
可她分析的,卻又非常有道理。
初冬的夜,寒氣逼人。
堂門口吹進來的風,讓人頭疼。
蕭景呈像根木頭一樣戳在這,相比較他一臉的僵色,傅柔的情況顯然好了許多,“王爺,假孕一事,我確實有苦衷,但也不應該?!?p> “可事情都發(fā)生了,你追究我的責任可以,那是不是也該想想,接下來要怎么辦呢?”
她瞧著蕭景呈的面容,心中也在打鼓。
畢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讓他順著她的意思去做。
傅柔嘆了口氣,“神宮的兩位繼承人里,唯有我與王爺親近。她南昭君,無論如何都是個外人,她更傾向于太子?!?p> “別說了!”
原本蕭景呈的心情就糟糕透頂,傅柔還專門挑他不愛聽的說,這會子,他的臉沉得比鍋底還黑了,“你容本王想想?!?p> “行,那柔兒先回去了?!?p> 傅柔走后,蕭景呈失眠了一整晚。
他毫無睡意,盯著頭頂昏暗的帳子發(fā)呆。
為什么漂亮的女人總喜歡騙人呢?
蕭景呈捫心自問,他不是個好色的男人。他向來都是把女人,當作爭權的一種手段。
南昭君有些話說的是難聽,但也都是真話。
他就是想靠女人謀取些福利。
這招幾乎百試百靈,唯獨這次在南昭君的身上,他隱約覺著,自己有要栽跟頭的跡象了!
天還沒亮,蕭景呈就坐不住了,起床去找了傅柔。
她正在收拾細軟。
說來也巧,蕭景呈前腳踏進院子,她就和紅箋大包小包的,從房間里出來了。
“這是干什么?”
傅柔咬唇不語。
蕭景呈上前幾步,將她們手里的東西都拿過來,他不悅的掃了眼紅箋,“你先下去?!?p> 紅箋福了福身,朝外頭走去了。
蕭景呈不由分說的,扯著傅柔的手腕往屋里走,邊走邊說:“你鬧什么?給旁人瞧見了,成何體統(tǒng)?!”
“你捏疼我了?!备等岢榛刈约旱氖?,“我在哪里無所謂,你思考好了,隨時能找到我?!?p> 蕭景呈想發(fā)脾氣,可他清楚,傅柔這性子,吃軟不吃硬。
于是他試探著說道:“昨天你說的事,本王都考慮清楚了?!?p> “本王同意,但這件事,絕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道!”
他后面這句話,語氣嚴肅了幾分!
傅柔心里也明白,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對他們來說就越是有利。
她又不傻。
誰會上趕著,把自己的把柄暴露給別人呢?
傅柔心中譏笑。
看來,王爺是將她當作了傻子!
傅柔瞥了蕭景呈一眼,說道:“王爺放心?!?p> “這件事,若非王妃姐姐從中作梗,挑撥離間!我與王爺?shù)母星?,還不至于分崩離析。”
她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給南昭君潑臟水的機會!
果然,蕭景呈搖擺不定的心,更加動搖了,他蹙著眉頭道:“她確實知道,你在她面前……”
“我會更加謹慎?!备等犴永铮W過一絲殺意,“但是王爺,她,當真不可久留了!”
他當然明白。
可問題是,連天雷都沒有劈死南昭君,這是不是說明,那女人很命硬??!
既然話都說開了,蕭景呈的心里縱然有些難受,也被他壓了下去。
傅柔說的對,眼前就這一條路可走,他別無他法。
蕭景呈看了一眼傅柔,認命般閉了閉眼。
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表現(xiàn)的,如同昨日東窗事發(fā)前那般溫潤了,“瞧你這身上素素的,本王給你打了一副玉鐲,剩下的,慢慢給你填補吧?!?p> 傅柔一愣。
她都明擺著做錯事不承認,坑了他還要自己拿利益,他非但沒有甩臉子,反而還對自己更好了?
這讓傅柔的心里,產生了些許愧疚。
清水苑。
南昭君特意早起,在池邊拿著根枯樹枝,練了一會兒劍法。
她已經許久不曾用劍了。
前世,她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兵器,卻被蕭景呈和傅柔扔到了鑄劍的爐子里給熔掉了。
重生以來,時至今日,她都沒有找到順手的兵器。
她決定,去蕭景呈的武器庫里,挑選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
可誰知道,還不等南昭君鍛煉完,去蕭景呈的倉庫,他那個人,竟然就主動找上門來了。
他手里還拿著兩個方形錦盒。
“雖然本王極其不情愿,但這個,是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