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君看著堵在門口的蕭景呈,語氣淡漠,“我就那一個條件,以后不得干預我的進出自由。也不準,派人跟蹤我!”
她就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還當著那個端著胭脂水粉的丫鬟面前……
蕭景呈沉下臉,“你先下去吧。”
院子里就剩兩個人,他這才忍不住訓道:“方才有下人在,你怎可一點面子都不給本王留?”
“你要這樣,那我們就沒什么可談的了。”
南昭君作勢就要往回走。
蕭景呈連忙伸手拉她,怎料,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輕盈的避開了。
“別碰我?!?p> “……好!”
這一聲,他應得咬牙切齒!
從來都是只有他使喚那些女人的時候,曾幾何時,他堂堂離王,會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沒地位!
蕭景呈內心怒火滔天,臉上卻還笑得出來,“是,咱倆有話好好說?!?p> “你想要自由,本王給你。”
“但是在萬貴妃面前,你需得好好表現,給本王的面上爭光!”
“每年冬節(jié),萬貴妃都會舉辦宴會,邀請一些關系近的女眷們。去年本王未曾娶妻,離王府無人去。今年,定要給她準備一份大禮?!?p> 聽到這話,南昭君微微挑眉,“每個女眷都要備禮嗎?”
“是,不過你放心,你的禮物,本王會親自挑選!”
他這明擺著,就是不放心她啊。
南昭君嘲諷的笑了笑,“行,只要你別給我找麻煩,我也配合你?!?p> “說話算數?”
“不算你也沒辦法?!?p> 蕭景呈:“……”
南昭君轉身進去了。
他無奈,只能沖著黑乎乎的房間門口,揮了揮拳頭,以發(fā)泄心中不滿。
接下來幾日,南昭君每天早出晚歸。
蕭景呈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勾當。
這天晚膳,他陪著傅柔,心不在焉的。
氣得傅柔摔了筷子,“王爺!”
蕭景呈回神,不悅的看向她,“又鬧什么?”
自從懷孕以后,她這脾氣說來就來。
好幾次都鬧得蕭景呈臉上掛不住。
他那么好面子的一個男人,險些都要發(fā)威了!
要不是顧念,傅柔肚子里有貨,他早就在她面前立威信。讓她清楚,到底誰才是這王府的主子!
蕭景呈放下筷子,沒再說話。
傅柔瞥了他一會兒,飯也不吃了,直接起身離開。
蕭景呈嘴唇微動,似乎想說話,最后不知道為什么,一言不發(fā),任由她出去了。
傅柔回到房間坐下,一手放在屏風上。
她氣未消,打算換身衣服出門。
卻不想,一抬頭發(fā)現屏風上掛著的那件裙子不見了。
她臉色微變,“紅箋?!”
紅箋抱著一摞洗好的衣服,從外面跑進來,“怎么了夫人?”
傅柔指著那扇屏風,“上頭掛著的明黃色長裙哪去了?”
哪個?
紅箋滿頭霧水,“夫人,你衣服那么多,那件破破爛爛的,誰知道隨手就放哪里了。我洗的衣服都在這兒,找找看吧!”
傅柔沒工夫計較她這語氣,奪過她手里的一堆衣物,隨手翻了幾下,沒有!
她深呼吸一口,徑直去找蕭景呈。
“王爺,我那件裙子丟了——”
蕭景呈正在換官服,他打算進宮一趟。
傅柔冒失的跑進來,他也只是抬頭看了眼天邊,說道:“丟了重新買就是,丟衣服這種小事也要麻煩本王!”
“……”傅柔一下子就閉了嘴!
后來,蕭景呈出門的時候,她都沒有提,那件衣服的事!
隔天一早。
今日南昭君出門,光明正大從大門走出來,還真是無人阻擋。
并且,身后也沒有小尾巴!
她在街上轉了兩圈,扭頭進了旁邊一家酒樓。
“姑娘,我們還沒營業(yè)吶!”
“我找人。”
她徑直朝著樓上去,那掌柜的手巾一甩,背到身后,也沒有阻止。
蕭寒玨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茶。
他動作優(yōu)雅,似乎無論身處何地,他都永遠保持這副清雅的姿態(tài)。
在印象中,就沒見他失態(tài)過。
不。
南昭君想起來,前世她死的那天,應該是頭一次瞧見蕭寒玨丟了魂兒似的,無比狼狽。
“來了?”
蕭寒玨望著窗外,聽到身后的動靜,輕聲道。
南昭君收斂起神色,笑嘻嘻坐到他對面,“請客喝茶嗎?”
“請?!?p> 蕭寒玨回過頭,眼神復雜的看著南昭君,問她,“你知道了嗎?”
“什么?”
他這副略顯嚴肅的口吻,讓端起茶杯的南昭君,直接愣住。
隱約覺得,他要說出什么嚴重的事情。
果然,蕭寒玨沉吟著說道:“青寧公主要回來了?!?p> 南昭君的臉色,瞬間僵住!
這個名字,她許久沒有聽人提起過了。
說青寧公主的尊貴身份,作為天之驕子都不為過。
可在前世,就是如此驕傲的她,卻處處都要被云昭君壓制。
云昭君乃云氏嫡女,會巫醫(yī),會算卦,是神宮受到萬人尊崇的神女。
在東黎,神女這層身份,只要運用得當,是可以橫掃一切的!
別說她是皇室嫡出了,就算是皇后,都要給神女幾分面子!
那時候的云昭君也不懂人情世故,蕭景呈讓她做什么,她就毫不猶豫的去做,無論好壞。
因此她沒少得罪人。
但在那些人里,唯有青寧公主的權力最大。
重生以后,南昭君幾乎就忘了自己這個頭號敵人。
只是聽說她不在皇城了。
離開許久,說是去周游各國了。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不光當初的云昭君開罪過青寧公主,就連這南氏嫡女,也因為名字和她的相近,被青寧公主整過。
當然,南昭君也反擊過。
據說她設計,差點還得青寧公主清白不保!
南昭君也是服了。
前世今生,無論是哪一重身份,都與公主過不去!
當真是冤家路窄。
蕭寒玨坐在她對面,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臉上。
那些情緒變化,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沉默了良久,蕭寒玨緩聲道:“你在擔心?”
“有點吧?!逼鋵嵥睦铮嗟氖钦f不出來的感覺,“她說了,具體何時回來嗎?”
蕭寒玨搖頭,“她的事,誰也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