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蕭景呈才反應過來,他氣急敗壞的瞪著南昭君,“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怎么到了你的嘴里,本王就是那一文不值的人?!為了權(quán)力,攀附女人,本王有必要么!”
南昭君冷笑。
她真是無語至極!
“看來,在王爺?shù)男睦铮瑢ψ约旱恼J知,恐怕真是有很大的誤解!”他說是怎么說的?做,又是怎么做的?
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蕭景呈在依附一個女人!
他就是靠著女人吃軟飯,自己沒有本事,卻還要時刻把自己說的多么清高一樣!
南昭君覺得,她的心態(tài)和剛重生那會相比,已經(jīng)好很多了。
至少,她不會再為看清楚蕭景呈真正的嘴臉而難受!
她不會認為,自己上輩子心瞎眼也瞎,錯信任蕭景呈,而導致與蕭寒玨,失去了那么多年的緣分!
南昭君收起心里那些想法,她目光平靜的看著蕭景呈,說道:“你我深仇大恨,不共戴天,若是讓我拿著和離書,與你就此了斷,絕無可能?!?p>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本王今日才發(fā)現(xiàn),你似乎變得非常不可理喻了!”
南昭君聳了聳肩。
她沒說話。
但遲早有一天,她會讓蕭景呈知道,她南昭君,還會做出更加令他感到不可理喻的事!
沉默了一會兒,南昭君轉(zhuǎn)過身子,淡道:“話不投機,你走吧?!?p> 蕭景呈:“……”
他都記不清楚,這是第多少次了?
這女人在他的地盤上,攆他走,好似家常便飯那般?
蕭景呈深呼吸一口,還想說什么,可南昭君已經(jīng)提步離開了。
她走以后,這院子一瞬間變得冷清下來。
院里院外皆是如此。
偌大的王府,似乎分外寂寥。
蕭景呈的心里,冒出來一股子從未有過的感覺。
憋得慌!
可他卻無從說起!
月涼如水。
深秋的夜晚,已經(jīng)和初冬季節(jié)沒什么區(qū)別了。
夜傾瀾仰頭望天,看不到天際的繁星,在他眼中卻沒有什么欣賞性。他在出神的思考問題,連門外進來人,都沒有察覺。
傅柔站了片刻,出聲叫他:“表哥。”
夜傾瀾回神,眸底閃過一絲驚訝,“你怎么來了?”
“聽說表哥這兩日身體抱恙,我就過來瞧瞧。”
看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差把所有的問題都寫在臉上了。
夜傾瀾一如基礎的溫柔,笑著問她,“你聽誰說的?”
“我父親?!?p> 提起云家主,傅柔的面上也露出一層傷懷,“表哥,那日運糧車出了事,我爹就一病不起?!?p> 原來她是為了這件事!
夜傾瀾心下明了,臉上卻作出痛苦的神情,“都怪表哥!”
“我從未想過,運糧的車竟會出事!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親自去運送了!如果沒有出事,舅舅也不會這般自責。我們都是想幫你……”
怎料,他一番感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柔打斷了,“表哥,你無需自責,這件事,我想其中必有貓膩。”
傅柔的眼神,一下變得陰狠起來。
連說話的語氣都沉悶悶的,“事后我去過現(xiàn)場了,我發(fā)現(xiàn),那些燒焦的黑色痕跡里,并不是只有米?!?p> 她的話,讓夜傾瀾的心頓時一沉。
他面上仍舊疑惑的問道,“那還有什么?”
“是稻谷殼兒。”
說著,傅柔自腰間解下來一只小袋子,將里面的東西,盡數(shù)傾倒出來。朗朗月光下,桌面上那些被風吹動的,明顯都是谷物的空殼子。
夜傾瀾的眼神微微變化。
在他眼里,傅柔從來都是那種非常自私利己的女人。她幾乎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每件事,都必是抱有某種目的。
這大半夜的,她不睡覺都要找過來,莫非,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不會的。
傅柔雖是有點小聰明,但她沒有大智慧。
用稻谷殼替換大米,然后一把火燒得干凈,她絕對想不到,他會用這樣的計謀。而且最重要的是,夜傾瀾認為,自己在她和離王面前,沒有露出過馬腳。
既然他們二人未曾懷疑過,又何必來問責他?
夜傾瀾咳嗽了兩聲,問:“這些都是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
“對?!备等崮抗庾谱频幕卮?,“并且不在少數(shù)。也就是說,運糧的車燒毀了,但卻不一定燒的是我們的糧食?!?p> 夜傾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的意思是……”
傅柔目光堅定道:“我想,是有人暗中偷梁換柱,把我們的米全部換走。然后,制造出一場著火的假象,用稻谷殼,替換成米,讓我們誤以為,米全都被燒毀了!”
她就像是親眼看見了全部過程一般,說的信誓旦旦。
若非夜傾瀾才是這件事的真正幕后主使,他幾乎都要以為,傅柔說的都是真的了。
他真是沒想到,傅柔的腦瓜子里,竟然這么多彎彎繞!
夜傾瀾沉吟片刻,“你的分析言之有理,既然現(xiàn)場有大面積的稻谷殼,那就必有緣由。但是,有誰會這么做?”
“太子?!?p> “想必是我們兩家聯(lián)合起來,為離王提供糧食賑災的消息,被太子知道了。他那人極度陰險,就出此下策,將我們的大米全部盜走!”
“沒有什么用吧?!币箖A瀾嘆了口氣,“他就算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把米都弄到他手里,那之后,他以什么理由拿出來?”
“那么多的米,可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沒有幾個糧倉,是無法存放住的。太子這樣做,可以說得不償失。”
夜傾瀾的一番話說的傅柔啞口無言!
她根本沒有想那么多!
盡管夜傾瀾分析的有道理,傅柔還是堅持己見,“總之,這件事很奇怪,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
夜傾瀾沒有阻止她,只說道:“凡事孰輕孰重,我這個當哥哥的,希望你心里有個數(shù)兒。”
“但是柔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記住,表哥,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p> 夜傾瀾這幾句情真意切的話兒,簡直說到了傅柔的心坎里。
她感動的回望著他,認真的點點頭,“表哥,謝謝你,還愿意一直幫我。你放心,將來王爺絕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