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傅柔怎樣哀求,蕭景呈都繃著臉,找盡各種理由拒絕了她。傅柔心生怨恨,垂在身側(cè)的手捏緊,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在她走后,蕭景呈便從書房出去,往花園的方向走。
傅柔緊隨其后,他完全沒察覺。
假山上,站著一襲紫衣的蕭清衡。
端王和離王向來走得近,他們雖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在皇室之中,兩人算十分親近了。
蕭景呈糾結(jié)道:“四哥,柔兒鐘情本王多年,其實也該給她一個名分了。她想要王妃,目前給不得,側(cè)妃倒是無妨?!?p> 蕭清衡用一種不能理解的眼神看他,詫異道:“老七,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給柔兒一個側(cè)妃的名分。日后她在王府里,倒也是進出方便,如此可好?”
“好什么好!”蕭清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給他分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娶一個外姓的私生女!”
“若是云家對她,當真有她說的那般好,為何不將她的姓氏改過來?云氏族譜里沒給她留名字,云家主也尚未將她扶正,以后的事怎樣都是未知的?!?p> “老七,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切勿犯糊涂吶!”
蕭景呈默默垂下眸,“我知道了?!?p> “唉?!笔捛搴鈬@了聲氣,拂袖離開了。
只剩下蕭景呈獨自發(fā)呆。
傅柔在暗處,渾身都在顫抖。
她剛剛,差點就按耐不住,沖過去找他們理論了!
可巨大的憤怒之下,傅柔還是忍住了。
她明白,方才端王的那番話,說的分毫不差。
目前在云家,她的處境不就是那樣嗎?
作為族譜上沒有的私生女,不配擁有云氏嫡姓,她只能跟隨母親姓傅。無奈,她那母親死的早,根本幫不上她半分。
其實就算母親還活著,她們?nèi)缃竦奶幘?,指不定是什么樣子的?p> 傅柔收回心思,決定回一趟云家。
她剛到云家門口,福伯就開門急匆匆的出來了。
傅柔作著伸手叩門的動作,還沒來得及收回。
福伯一見是她,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慈祥起來,“大小姐,您回來了啊?!?p> “福伯,我爹爹在家嗎?”
福伯愣了一下,回她,“老爺才出去沒多久?!?p> “那我回房間了,要是爹爹回來,勞煩福伯告訴我一聲?!?p> 傅柔在云府的一眾下人面前,從來都是好脾氣。
大家都愿意跟她說話。
誰知道,福伯剛把她放進來,就被路過的云家主母周氏瞧見了。
她吩咐丫鬟往這邊來,撞見周氏,傅柔臉色微變,卻依舊笑容滿面的欠身行禮道:“母親?!?p> “我不是你的母親!”周氏臉色驟變。
傅柔不露痕跡的勾起了唇,低聲道:“是父親準許柔兒這么叫的,柔兒也只是尊重主母而已。”
她輕描淡寫的,就把話鋒扔到云滄海的身上。
惹得周氏發(fā)脾氣不是,不發(fā)脾氣,心里那口氣還咽不下去!
頓了頓,周氏的目光看向福伯,帶著幾分責怪,“福伯,你是管家,怎么這家里,隨隨便便的誰都能進來?”
福伯喃喃自語,“可這是老爺吩咐,她是云家的大小姐啊……”
他話沒說完,周氏帶著一眾丫鬟就走開了。
傅柔盯著她們遠去的身影,意味深長,“福伯,主母這是要去哪里?”
福伯搖了搖頭,“這幾日每天這個時辰都會出去,有時候回來晚了,連晚飯都來不及吃。”
這太奇怪了!
傅柔往后院去,卻是直接從東側(cè)門離開了云府。
她追上周氏的馬車,才發(fā)現(xiàn)她停在了三清寺的外頭。那些云府的婢子們,也都等在寺外。
傅柔飛身躍上墻頭,一眼就瞧見,周氏跟一個和尚互相拜過以后,就去了旁邊的院子。
那有一道小門。
等周氏出來,傅柔才悄悄潛進去。
門后是個祠堂,上面赫然供奉著,“云氏嫡女昭君之位”這幾個字。
這居然是云昭君的牌位!
好你個周氏,竟然膽敢在外面祭拜自己的女兒!
傅柔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她抬手將云昭君的牌位拿走,直接坐在書房里,等云滄?;貋怼?p> 晚飯前,云滄海才出現(xiàn)。聽完傅柔一說,還拿出了刻著云昭君的牌位,他頓時勃然大怒。
“來人,將夫人帶過來!”
傅柔欠身,“父親,柔兒先回避吧?!?p> “你就在這里。”云滄海擺擺手。
傅柔笑容意味深長,她低著頭,聲音聽起來弱弱的,“可是被母親看到不好,柔兒不是想害她,她這樣……柔兒是想救她的?!?p> 她說著就泫然欲泣,“若早知道父親生氣,柔兒便隱瞞此事,打死也不會說了!”
云滄海動容,“柔兒,你,你真是個好孩子!”
處處都要為旁人著想,難怪她從小就經(jīng)常被人欺負。
云滄海嘆氣,“罷了,你且回吧?!?p> 傅柔從書房出來,恰逢周氏進去,摔杯子的聲音,辱罵斥責聲響起。這天晚上,周氏就被禁足了。
傅柔唇角上揚,無聲的冷笑。
禁足?
這可不夠!
她傅柔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是夜。
夜空中烏云密布,似乎要下雨。
一道驚雷劈過,南昭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娘!
她剛才做噩夢,夢到娘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她嚇得瞬間就驚醒了。
南昭君撫著自己的心口,虛驚一場。
原來在做夢。
轟隆隆。
窗外電閃雷鳴。
南昭君聽到門口響起的腳步聲,皺起眉頭。
下一瞬,蕭景呈推門而入!
南昭君臉色微微一變,“你干什么?”
“本王有事同你商量呢?!笔捑俺室贿呎f,一邊泰然的走了進來。
南昭君眉頭一擰,“滾出去?!?p> “本王……”
蕭景呈裝逼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眼前黑影一閃,他腰上驟然一痛,南昭君用力將他推出去,“有話也站在外面講?!?p> “你又發(fā)什么瘋?”
南昭君不知何時已經(jīng)穿好衣裳,就站在蕭景呈面前,冷冷的看著他,“這話該我問你?!?p> “大半夜的,你跑我的房間里做什么?”
蕭景呈冷哼道:“做什么?你是離王妃,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對你做什么,還用向你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