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女人!”蕭景呈沒想到,南昭君動手就算了,她竟然還去拿了一把菜刀?
南昭君紅了眼,“你還我和離書!”
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誰能想到一夜之間,局勢居然會發(fā)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不能接受!
這個離王府不能存在,蕭景呈也不能繼續(xù)活著。
南昭君砍了幾下,就把刀丟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往外去。
這時,蕭景呈竟然叫住她,“喂,其實你也不用這么傷心……”
破天荒的,這狗東西說起安慰人的話。
傅柔在外面偷聽,心里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王爺在做什么?!
他不是恨死那個女人了?
為何此刻,他滿嘴說的都是安撫人心的話?突然間,傅柔就產(chǎn)生前所未有過的巨大危機感!
這天晚上傅柔毫無睡意。
她躺在床上,聽外面偶爾有蟋蟀的聲音。
秋天了,那些小蟲子也沒幾天蹦跶了。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想到了一個辦法。
傅柔深知自己的處境,實際上,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在云家,我算個什么東西?只不過,是寄人籬下,表面風光罷了。我還要看人的臉色行事。”
“云氏那位主母,處處都在為難我。我想在云家徹底站穩(wěn)腳跟,能依靠的,必然不只有離王爺?!?p> 何況男人的心思善變,她瞧著,離王對他那位王妃,態(tài)度已經(jīng)從厭惡,漸漸發(fā)生改變了。
傅柔自言自語了一陣,便坐起身來。
她連夜修書,送至關(guān)外某處。
接下來的幾天里,傅柔每天都會寫一兩封書信,全部都是送往關(guān)外的同一個地方。
她要夜傾瀾進京!
如今她能想到加以利用的人,首當其沖就是云昭君的那個表哥。
夜傾瀾是個糧商,在關(guān)外各處都設(shè)有糧倉。他在京城的時候很少,基本上都是奔走于外面那些地方。
但只要每年他回來小住,云氏一族便會拿他當上賓對待。
故而坊間有許多傳聞。
說的最廣的,就是這夜傾瀾,其實并不是云昭君的表哥,而是她的親哥哥,只不過被姨娘家收養(yǎng)了。
反正不管怎么說,夜傾瀾在云氏的地位舉足輕重。
傅柔想得到云家的支持,只要拿下夜傾瀾,她執(zhí)掌云家,便指日可待了。
自從離王府出過那檔子的事,蕭景呈整個人就性情大變。
之前他厭惡南昭君,可眼下卻對她百般示好。傅柔則被他冷落在春錦閣。
就連她身邊的丫鬟紅箋,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紅箋端了棗茶進來,勸她,“姑娘,咱們回府去吧。我聽府里頭的姐妹說,家主很生氣?!?p> 傅柔不以為然,“他有什么可生氣的?我在離王府,為的是什么?我忍氣吞聲,為的只是給云家的臉上增光?!?p> 紅箋垂首道,“可是云家那邊的人并不這樣說,他們都說……”
“說什么?”
傅柔的聲音一下冷了,紅箋嚇得跪到地上,不敢吱聲。
“你說吧,我不惱。”
紅箋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群白眼狼,全都說您是想倒貼離王爺,但是他瞧不上您!”
傅柔冷笑,“真是找死。”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說的有什么錯呢?
她就是在倒貼蕭景呈,但他的心思,并不完全在自己的身上。
傅柔余光看向窗外的天空,有些發(fā)怔的問,“還沒有我的信箋嗎?”
紅箋搖了搖頭。
傅柔的心頓時涼了一截。
莫非那些寫給夜傾瀾的信,他都沒有收到嗎?
就在傅柔心灰意冷,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突然接到了一封邀請函。
有人邀請她去望江樓小聚,署名正是夜傾瀾。
他竟是直接進京了!
傅柔連忙梳妝打扮一番,去往望江樓。
望江樓顧名思義,臨江而建,夜傾瀾定的包廂,就在二樓靠窗的位置。
傅柔進門前,還專門在自己的臉上涂了涂。
進去以后她就開始哭。
“表哥啊,你不知道柔兒這段時間過得多辛苦!”
“為了調(diào)查姐姐的死因,我想盡辦法進到離王府??墒悄请x王妃心思頗深,一直挑撥我與王爺之間的關(guān)系?!?p> “昭君姐姐生前是離王爺?shù)膿磹?,我與他聯(lián)手,就是為了還姐姐一個清白!無奈那南氏嫡女從中作梗,百般阻撓,如今她更是威脅我,說……”
她說了這么多,還故意在這停頓住。
夜傾瀾扶她起身,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她說了些什么話兒?”
在他和煦的聲音里,傅柔哭得更加傷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離王妃說,說我的身份見不得臺面。她要讓我在云氏,毫無生存地位……”
“她要讓所有人都唾棄我,表哥,若是真到了那天,那柔兒就……就不活了!”
見夜傾瀾驚愕,傅柔就更加賣力的扭曲事實,“表哥,我懷疑是因為,我查到了昭君姐姐的死因,與離王妃有關(guān)。所以她才這般作踐我……”
“是么?!币箖A瀾大吃一驚,“柔兒,真是委屈你了?!?p> 傅柔搖頭,眼里的淚珠兒止不住的掉落,“沒有關(guān)系的,只要能查出姐姐的死因,為她證明清白。柔兒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夜傾瀾神色微微動容,“以你的身份能做到這般,確實很不易了,柔兒,你的所作所為令人感動?!?p> “你放心,只要表哥在,云家那邊絕不會為難你?!?p> “任何與你為敵的人,那就是我夜傾瀾的敵人!”
“我,絕不會姑息!”
話音才落,只見傅柔一抖手帕,捂著臉哽咽道,“表哥,表哥你最好了……”
差人將傅柔送走以后,夜傾瀾坐在窗前,遙望遠方的江面,臉色霎時就沉了下去。與方才的晴朗,簡直判若兩人。
他的侍從姜明說道,“公子,外姓私生女的話恐不可信?!?p> 何況明眼人一瞧,便看得出那傅柔是在裝柔弱。她哭得那兩嗓子,想必應該挺吃力的吧?
畢竟哭不出來,還得在人前裝可憐。
擠了那么兩滴淚珠子出來,真是為難她了。
夜傾瀾但笑不語,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問道:“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