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歇息,本王明日再來看你?!?p> 蕭景呈大步離開后,紅箋進來勸傅柔就寢,卻見到她一臉古怪的笑,這笑容十分瘆人。
“姑娘……”
傅柔看向紅箋,吩咐道:“去把我的小竹箱拿來。”
“是。”
紅箋覺著奇怪,卻也沒多想,去外間把那個竹子打造的箱子抱了進來,傅柔旋即便命她出去。
房間里僅剩下一人,傅柔打開竹箱,那里面赫然放著兩個人形的紙片。這是失傳已久的巫術(shù)。
當(dāng)初師父教習(xí)她的時候,便千叮萬囑過,這樣的詛咒非常強大,可以說百試百靈,沒有對手。
但除非萬般無奈,不可使用。
此時傅柔被怨恨攻擊心頭,她哪里還顧忌到這些?
只要有辦法弄死南昭君,就算是付出血的代價,她都心甘情愿!
傅柔雙眸猩紅,取出朱砂筆,在紙片上寫下南昭君的名字。
與此同時。
在東宮正準(zhǔn)備離開的南昭君,心口驟然一痛。
她扶住墻,面色瞬間煞白。
蕭寒玨看向她,問,“怎么了?”
“沒事。”
方才雖說只有一瞬的感覺,可南昭君已經(jīng)能夠確定,有人在使用巫術(shù)害她!
以南昭君的身份,目前的敵人,只有傅柔!
何況傅柔那人表面端莊大方,實際上嫉妒心極強。
她不過占了離王妃的名義,并沒有與蕭景呈有過夫妻之實。哪怕如此,傅柔眼里都容不得她!
蕭寒玨的目光,在她身上晃了晃,那抹白衣便消失了。
南昭君意味深長的笑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有規(guī)律的比劃著,很快,她眼中寒芒閃過。
一絲殷紅的血,順著她嘴角流了下來。她吐血了,但此時傅柔的情況卻更加嚴重!
傅柔滿臉得意,原以為自己能害死南昭君,可沒想到,她手中紙人上的幾個字,突然如遇水般化開了!
眨眼的功夫,竟然消失不見!
不等她做出思考,那張紙就自己燃燒起來,險些燒到她的手指!
傅柔立刻起身避開。
她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那張紙燒成灰燼,她哇的一聲,嘔出一大口濃黑的血!
“這是……反噬?”
傅柔滿眼的震驚和不可思議,怎么會這樣?!
她看著滿地黑血,很快意識到,她無法用巫術(shù)害南昭君,是因為對方比自己強大。
她根本不是南昭君的對手。
假如,方才的反噬稍微強烈些,說不定此刻她已沒了性命……
傅柔眼下也顧不得多想,盤膝而坐,開始閉目調(diào)息。
至于對付南昭君,看來她還要另想辦法。
天亮之前,南昭君從東宮側(cè)門出來。
有了蕭寒玨的默許,她早就不用翻墻了。
誰知道她才出去,就撞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南昭君還當(dāng)自己看錯了。
那是蕭景呈嗎?
他在這里做什么?
想忽視他已然來不及,或許,蕭景呈特意等在這的。
南昭君心頭,這樣的念頭一閃即逝。
蕭景呈已經(jīng)來至身前。
“王妃這是去哪了?”
南昭君看他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明明面對自己,這男人一身暴怒,卻要裝作笑若春風(fēng)的樣子。
最后就變得皮笑肉不笑的。
她反問道,“王爺明知故問嗎?”
蕭景呈臉上笑意漸漸消失,臉色陰得發(fā)黑,“你從太子的東宮出來,可想而知,你與太子殿下,有什么茍且的私情!”
“你要是非得這么說,我沒法解釋?!?p> “本王親眼所見,你敢狡辯這不是事實?!”
“我沒狡辯,原來王爺這么喜歡給自己戴帽子呢?!?p> “你!”
蕭景呈差點被她氣吐血了!
這女人牙尖嘴利,他知道自己不能與其周旋太久,便輕撫衣袖,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南昭君,你經(jīng)常夜間出沒太子府,真當(dāng)本王毫不知情?”
她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這些話我可沒說過,都是王爺自己說的吧?!?p> 蕭景呈輕哼,自以為抓到她把柄,講話的語氣都很沖,“這樣吧,本王向來宅心仁厚,只要從今日起,你為本王做事,前塵往事便一筆勾銷!”
“你休想。”南昭君眼皮子也不抬,直接拒絕他。
“本王給你臉了!”
話落,蕭景呈就率先出手,卻根本連南昭君的衣角料子都沒碰到。
她身姿輕盈,與他簡單過了幾招,蕭景呈便訝異的發(fā)現(xiàn),這女人武功高強,竟在自己之上!
果然傅柔說的都是對的。
邊想,蕭景呈就收了手,退到幾步外,目光灼灼的盯著南昭君,問:“你到底是誰?”
“你猜?!?p> “本王有理由懷疑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南家嫡女!”
哪知道他這話根本就嚇不到南昭君,她非但不害怕,還揚眉挑釁他,“那你去查,大膽的查,把證據(jù)端我臉上來說話!”
“你等著!”
蕭景呈咬牙切齒的飛身而去。
南昭君凝視他離開的方向,眼神清冷。
沒人注意到,一墻之隔的地方,竟然站著一對主仆。
晨光熹微,蕭寒玨白衣勝雪,突然說了句,“天亮了?!?p> 暗一疑惑著接話,“是啊,殿下,我們回吧?!?p> “方才那番對話你都聽見了?”
“是。”暗一微微皺眉,他覺得,這會子他們殿下的情緒,似乎有些低沉。
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靜默了良久,蕭寒玨咳嗽起來,眼神愈發(fā)深邃。
看來,那女人的身份真是迷。
“暗一,本宮想起一個地方,你去那里再查一下……”
蕭寒玨吩咐完,暗一便瞬間消失。
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殿下,屬下已經(jīng)查清,云昭君生前的好友里,并沒有南昭君的名字,她們二人并無交集!”
“果然如此。”蕭寒玨面上掠過一絲嘲諷,沒想到,他處心積慮經(jīng)營多年,如今卻把來之不易的信任默給到那個陌生的女人。
想到蕭景呈那番質(zhì)疑的話,蕭寒玨就愈發(fā)相信自己也被騙了。
南昭君就是個騙子!
蕭寒玨握筆的手陡然用力,毛筆的竹桿頓時被捏碎。
“咳咳,咳……”
暗一馬上端了熱茶過來,蕭寒玨卻沒有接,而是面無表情的吩咐道:“傳令下去,若是南昭君現(xiàn)身,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