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兩次遭到刺殺,蕭景呈早就學聰明了,王府侍衛(wèi)隨時警惕,以防突發(fā)情況出現(xiàn)。
是以這次的刺客,很快就被鎮(zhèn)壓住。
蕭景呈得意的背著雙手,踱步到那些黑衣人面前,滿意的道:“本王不發(fā)威,就當本王是軟柿子么?!?p> 他話音未落,就有幾個人咬舌自盡。
蕭景呈驚道:“留個活口,本王要審問!”
他哪里還有機會?
這些人失敗,唯一的退路就是死!
南昭君站在閣樓上,毫不意外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她托腮嘖道:“蕭景呈有點腦子,但不多?!?p> 她說的沒錯,蕭景呈反應過來,也大發(fā)雷霆:“沒用的廢物,去查!”
等王府的侍衛(wèi)散去,一隊官兵卻進到了府里。
這群人直奔后院,為首的手持令牌,見到蕭景呈先是下跪,隨即說道:“王爺,我等奉命前來捉拿要犯!”
蕭景呈揉著發(fā)疼的腦袋,良久,才緩過神來,“捉什么?”
“有人報官,說離王府昨日出現(xiàn)命案。皇城中竟會發(fā)生如此大案,府衙已稟告上級,勢要徹查清楚,還請王爺配合!”
“誰報的官?”
“還請王爺配合!”
“本王問你,是誰報的官?!笔捑俺收Z氣漸漸變得沉重,“本王府上雜役無數(shù),死一兩個奴才怎么了?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闖離王府!”
蕭景呈向來不把地方官員放在眼里,雖說京城里的官,手中多少有點權力,他礙于面子,無法直接攆人。
他們的對話,被南昭君聽得一清二楚。
她當然不會以為,蕭景呈是在維護她。那個男人在乎的,只是他自己的面子而已。
若是離王妃因為行兇被抓走,他堂堂王爺,顏面何存?
只是南昭君就想不透了,到底是誰那么竟然傻跑去報官。
能讓他蕭景呈畏懼的人,無論是頭銜還是地位,必須要在他之上才行。看來這報官的人,腦子也不太好使。
她的目光,望向了西邊的院子。
傅柔就住在春錦閣。
但她說過,傅柔不是個傻子。
這樣粗劣的手段,并非她的風格。
此時,春錦閣涼亭里,坐著兩個圍爐煮茶的女人。
傅柔一派端莊模樣,笑容滿面。
玉筱安坐在她的對面,穿著鵝黃色的長裙,握著茶杯,聽她的丫鬟附耳匯報那邊的事。
當聽見官兵空手被攆出去的時候,她重重將茶杯摔在桌上,“怎么會這樣?”
丫鬟頓時嚇得跪地,“奴婢不知,奴婢去的時候,王爺在發(fā)怒,官府的人也不敢惹他呀!”
玉筱安掃了眼傅柔,當即欠身,給她行了個大禮:“神女,這可如何是好?妾身完全按照您吩咐的去做,可誰能想到,王爺竟會維護那個女人!”
傅柔嘴角笑容僵住,眼神突然變得可怕起來,“玉側(cè)妃,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p> “我何時讓你那樣去做了?”
就算事實是,她挑撥玉筱安,拿她當一枚棋子使,但這話,是可以隨意說出來的嗎?
玉筱安這女人當真是沒腦子!
“神女?”
玉筱安驚了一下,只能默默的低下頭,“是,您說的對,是妾身求神女出謀劃策,您看我可憐,才勉強幫我的?!?p> “不錯?!?p> 傅柔十分滿意,“既然你誠心實意,那我就多說幾句。地方官員不能奈何王爺,但其他人呢?你是郡公府出身,身份不差。你父親認識的人,至少有和王爺同等的。”
“這……”
玉筱安有些為難。
早在她嫁入離王府的時候,父親就叮囑過,讓她不要麻煩娘家那頭兒,她還有個弟弟,那才是全家的命。
傅柔見她猶豫,當即便抬高聲音,“你這也不敢,那也顧忌著,索性什么也不要做了,讓南昭君永遠騎在你頭上好了?!?p> “不行!”
玉筱安說著,站起身來,臉色愈發(fā)陰沉,“我這就去求爹爹!”
她帶著丫鬟離開以后,傅柔就回房換了身衣裳,懷中抱著一幅畫,去了蕭景呈的書房。
她借獻畫為由,明里暗里說自己聽到些閑話。
“王爺,現(xiàn)在府里頭的人都傳,您為了王妃攆走官府的人,柔兒擔心,這話若傳出去,被人聽了不好?!?p> 蕭景呈豈會看不穿她的心思?
他隨口解釋:“本王救她,只是想尋機會利用她罷了?!?p> 傅柔反問,“利用,必須要先討好她嗎?”
蕭景呈移開視線,“本王自有定奪?!?p> 傅柔不依不饒,“柔兒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王爺,凡事切勿失了初心,讓事情失去掌控。”
蕭景呈被她惹煩了,面露慍色,“你在指點本王做事?”
見他惱怒,傅柔連忙搖頭,“柔兒沒有?!?p> “如此最好。”蕭景呈大步朝著前院走去。
晚些時候,傅柔遣了紅箋去打聽。
回來說,府中一切照常。
“離王妃也無異樣?”
紅箋點了點頭。
傅柔一張秀麗的小臉冷若冰霜。
為何南昭君服下毒蟲,卻安然無恙?
莫非是這種毒的潛伏期很長?
那她,就姑且再等一等。
夜色寂寥。
東宮。
那一抹月白色身影守在窗前,目光眺望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暗一拿著披風過來,正要給他披上,就聽到蕭寒玨清涼的聲音:“本宮讓你去查的事如何了?”
暗一垂首,語氣里滿是失落:“屬下無用,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p> 蕭寒玨那雙明眸平靜如水,毫無失望,“既是傳說之物,想必搜尋起來會萬分困難?!?p> “殿下放心,屬下拼死也要找到的!”暗一沉眸跪下,“此番是屬下失職,還請殿下責罰?!?p> “本宮罰你作甚?”蕭寒玨扶他起身,掩唇咳了幾聲,那張完美無缺的臉,蒼白的近乎透明,“盡力即可?!?p> 暗一心中動容,勸他穿上披風,“殿下,雖是夏夜,但您的身子骨,撐不住外面涼風的?!?p> 蕭寒玨擺了擺手。
“殿下早些歇息,屬下告退?!卑狄徽f完,便退了出去。
他都離開寢殿很遠了,回身去望,隱約還能看到太子殿下站在窗前。
殿下究竟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