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乃鎮(zhèn)國大將軍,你豈敢動我?”南昭君跳下床,就站到蕭景呈面前,微微揚起頭。黑暗中蕭景呈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感受到她滿臉的挑釁。
他面上浮現(xiàn)幾分怒意:“本王說過,欲擒故縱在我這里不好使,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
南昭君不由得扯唇冷笑一聲,打斷他:“除了威脅我關(guān)著我,王爺還會什么?”
“你既不敢真的把我怎樣,又想在我面前耍威風(fēng),真沒意思?!?p> 蕭景呈眼底滿是憤然:“你再說一遍!”
南昭君聳聳肩,“我要睡啦,王爺最好不要打擾我,否則,莫怪我詛咒你!”
聽了這話,蕭景呈想起自己遭人暗算,險些身亡,都是因為這女人的一句話,真如詛咒般惡毒。
他氣得火冒三丈,全然忘記此番目的,伸手就要打她。
“你找死!”
南昭君抬手回?fù)踝。浑p寒眸深邃冷酷,眼底是嗜血的光芒。
“惹惱我,你會后悔的?!?p> “本王現(xiàn)在就后悔了!”蕭景呈轉(zhuǎn)為掐住她下顎,明顯是在咬牙切齒:“當(dāng)初本王真是瞎了眼,選你這么個玩意兒當(dāng)王妃!”
原以為她癡傻聽話,任由擺布,誰知道過了門就完全變了個人!
南昭君一怔,他怎么倒打一耙?難道瞎了眼的不是原主嗎?
“啊呸,是我心瞎眼也瞎,腦瓜子進水了,才會看上你這種貨色!”
蕭景呈臉色鐵青到了極點,沖她喝道:“大膽賤人!”
“王爺怎么還罵人呀。”南昭君故作唏噓,往后退了半步,只見黑暗中,蕭景呈的臉上隱約泛著股白森森的幽光。
“我觀王爺這面相,還是不祥之兆?!?p> “……”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xùn),蕭景呈縱使心中憎恨,他再不敢輕視她說的話,陰狠地瞪著她:“不準(zhǔn)詛咒本王?!?p> 南昭君微哼:“刺殺你的人,如果知道你還活著,你猜,他們還會不會下第二次手?”
蕭景呈被噎住了。
南昭君捂嘴打著哈欠,坐到床邊,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蕭景呈有點浮躁,強忍住滔天的怒火,掃了她一眼:“聽說是你救的本王,既然如此,以后本王的安危就由你負(fù)責(zé)了。”
“你還挺不要臉。”
“南昭君,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伸了個懶腰,對他的威脅嗤之以鼻:“想讓我救你也行,跪下來,給姑奶奶我磕三個響頭?!?p> “你休想!”蕭景呈臉上閃過暴虐之色,他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桀驁:“你愛慕本王,若本王出事,你不會置之不理的。”
自戀。
南昭君不理他,直接踢了鞋子,翻到最里面睡覺去了。
蕭景呈臉頰青白,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憤怒的摔門而去。
翌日,整個離王府炸開了鍋。
一大早,蕭景呈突然止不住的吐血,請來的大夫全部束手無策。
“巫毒只有巫醫(yī)能救,我等都是普通人,您就是殺了我們,這人也救不回來啊!”
巫醫(yī)?
后院那個不就會?
侍衛(wèi)長楚墨當(dāng)即吩咐左右:“去把王妃請來!”
很快,侍女就折返,垂首跪在地上:“奴婢無能,王妃她不肯過來。她,她讓奴婢傳話,說王爺?shù)乃阑钆c她無關(guān),別打擾她睡覺……”
這怎么可能?
天下誰人不知,鎮(zhèn)國將軍府嫡女以死相逼,這才如愿嫁進了離王府。眼下王爺危在旦夕,她竟然不管不顧?
“楚墨何在?楚墨!咳咳咳……”
蕭景呈在里間叫喊,楚墨一進去,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道。
王爺竟然吐了半盆血!
楚墨半跪在榻前,眼露焦急:“王爺,屬下去請柔姑娘過來吧?”
蕭景呈搖搖頭,他嘴唇發(fā)紫,面容卻慘白如紙,整張臉看著虛弱至極,“她若是看到本王這副模樣,會嚇到的。去,派人把南昭君找來……”
楚墨為難道:“去請過了,王妃她不愿來。”
蕭景呈氣得雙目翻白:“抓過來!”
在他的地盤,豈是那女人說了算?
楚墨立刻派人過去,不多時,那幾個人竟然全部負(fù)傷回來。
“王爺,王妃她下狠手??!”
“王妃放話了,誰要是影響她睡回籠覺,就,就斷子絕孫!”
蕭景呈聞言,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被氣的,徑直倒頭就厥了過去。
云府。
傅柔正端坐窗臺前,手里攥著一把小米,喂食那兩只青鳥。
丫鬟匆匆忙小跑進來,在她耳邊一陣低語,她臉色微變,立刻吩咐道:“換身衣裳隨我出門。”
兩人收拾好往外去,恰逢云滄海拎著糕點回來。
他見二人行色匆忙,便問道:“柔兒,何事如此驚慌?”
傅柔斂裾行禮,輕聲解釋道:“父親,離王身中巫毒岌岌可危,女兒打算前去救人?!?p> 云滄海滿臉擔(dān)憂,“可你的身子尚未痊愈,此時出去恐有危險。何況你才失去王妃之位,如今再去救人,為父怕你遭人口舌?!?p> “女兒無礙?!备等崦蛑桨辏瑴喩硪还勺尤崛鯚o骨的勁,眼眸卻異常堅定。“若此番女兒救了離王,不僅讓人覺得云氏風(fēng)范大度,我巫醫(yī)的名譽也可傳開,總算給云家面上爭光了。”
“我說過,柔兒一定會成為父親的驕傲!”
這番話,聽得云滄海又心疼又感動,他囑咐福伯,帶人護送小姐去往離王府。
傅柔趕到時,蕭景呈只剩下半口氣了。
她并未著急救人,在門口外,趁人不備,指尖銀光閃過,她先給了自己一針。
進去時,她面容發(fā)白險些暈倒。
楚墨見狀,嚇得臉色大變,這柔姑娘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能行嗎?別到時候王爺還沒救回來,她先倒下去了。
楚墨內(nèi)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祈盼著傅柔不要有事。
傅柔小臉兒慘白,強撐住身體,給蕭景呈施了幾針。
沒過多久,他便蘇醒過來。
“柔兒,你怎么來了?”
傅柔拿起手帕,掩住口鼻,輕咳了幾聲,道:“我聽說王爺病重,就過來瞧瞧,咳咳,咳咳咳……”
蕭景呈連忙握住她的手,“你無恙吧?”
“柔兒沒事,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