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燒不退
但楚廉也沒多問,“好,我這就派人去干。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想請你幫我收集羊腸線?!?p> “什么東西?”這次楚廉是真的沒聽懂。
天天搞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姚蘇雨簡直就像是一個謎團。讓人忍不住的去靠近,去破解。
“就是用羊的腸子做成的細線,不過你可別給我拿一盆血糊糊的羊腸來,一定要是做好的細線。”姚蘇雨認真的說著自己的要求。
楚廉有些無奈,他手里下的能人是不少,但能干這種事的,一時半會還真挑不出來。
而且楚廉比較好奇,“這東西能用來做什么?”
總不能是拿來吃吧,但要說是拿來縫衣服,好像又差點意思,畢竟這跟蠶絲又不一樣。
姚蘇雨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斬釘截鐵的說道:“救人?!?p> “這是什么蠱術(shù)嗎?”楚廉試探性的問道。
“當(dāng)然不是,我給你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你受了很嚴重的外傷,是把皮肉縫合起來,好的快一些,還是讓傷口裸露著好的快?”
姚蘇雨這么一說,楚廉就理解了,就像是縫衣服一樣,只不過是逢的對象不同。
只要是大有用處的東西,楚廉都不會吝嗇給予幫助。
兩個人剛把這件事說定,楚廉的一個手下匆忙地闖了進來,驚慌失措地喊道:
“督主,出事了!”
他闖進來后,才看見屋里還有一個人,連忙向姚蘇雨問好。
姚蘇雨看他這副慌里慌張的樣子,還以為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抬腳欲走。
這種情況下,他在這聽不合適。
怎料姚蘇雨還沒走兩步,那手下又忽然叫住姚蘇雨:“還請夫人留步!”
楚廉和姚蘇雨同時詫異的看向這人,姚蘇雨心想,這有他什么事?
而楚廉則直接問道:“發(fā)生了何事?如此驚慌?”
“流鷹突然高燒不退,脈相也十分虛弱,甚至?xí)r有時無腐一說,他已經(jīng)盡力了,還請督主大人開恩,請御醫(yī)為流鷹醫(yī)治?!?p> 這人說完后,陡然跪了下來,一臉哀求之意。
但是有姚蘇雨在這兒,哪里還用得著御醫(yī)?她一聽說是昨天晚上受了鞭傷的小護衛(wèi)發(fā)燒燒垂危,立刻拔腳就跑。
“我去看看他!”
楚廉在他身后喊道:“先回來?!?p> “你怎么這么冷血無情?手底下的人也沒犯什么大錯,并且已經(jīng)被你懲治過了,現(xiàn)在性命垂危,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吧!”
姚蘇雨氣憤極了,作為一個醫(yī)者,這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人?”楚廉冷酷的勾了勾嘴角。
他手底下的人,每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強將,楚廉自然不會這么冷漠,看著他的手下去死。
姚蘇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改口,“那你為什么不讓我去?總不會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想讓我避嫌吧!”
“我告訴你,不可能!在醫(yī)者眼中,尤其是在生死關(guān)頭,不分男女,只有救命?!?p> 楚廉伸手指了指門外,難得多說了幾句:
“讓你回,來是為了讓吳鉤給你帶路,要不然你出了這扇門,你知道往哪邊賣腳嗎?”
跑的還挺快,跟兔子似的,差點撒手就沒影。
“哦……”姚蘇雨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但吳鉤得了楚廉的吩咐,立刻站起來,畢恭畢敬的給姚蘇雨帶路。
姚蘇雨緊隨其后,楚廉想了想,也跟著一起去了。
督主府可不行,姚蘇雨跑的氣喘吁吁,到了之后也顧不上坐下來歇歇,直接擠開府醫(yī),搭上流鷹的手腕給他把脈。
“怎么樣?”吳鉤大氣也不敢出,緊張兮兮的問道。
“沒事兒,還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
就是傷口發(fā)炎導(dǎo)致的高燒,而發(fā)炎則是因為皮肉都裸露在外,消毒不徹底。
“可是流鷹連藥都喝不下去了,我們剛才掰開他的嘴,給他硬灌,他都不會咽?!眳倾^一臉悲痛之色。
不喝退燒藥,這么一直燒著才是最危險的。
姚蘇雨十分果斷,“拿白酒來,越烈越好?!?p> 既然喝不下藥,姚蘇雨只能采用物理降溫的方法了。
“快把他身上的紗布都扯掉,別再包著傷口了,你們給他包扎傷口的時候,有沒有按照我之前說的?一定要將紗布煮沸消毒?”
一說到這兒,吳鉤十分愧疚的低下了頭。
說實話,他們還真沒有按照姚蘇雨的吩咐做。當(dāng)時流鷹帶著一身傷回來,鮮血淋漓,他們哪顧得上這么多,只想著快點包扎起來。
大家都是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以前也不是沒受過傷,再重的皮外傷,也不過是多疼一些時日罷了,只要有上好的金瘡藥就行。
所以他們都大意了。沒成想,偏偏流鷹這么倒霉,傷口居然會潰爛發(fā)炎。
一看吳鉤這不說話的樣,姚蘇雨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不過她也沒有過多深究,這件事要是說了多了,吳鉤肯定會更難受,覺得是自己害了兄弟。
所以姚蘇雨有條不紊的吩咐,剩下的事:“一會兒白酒拿過來,以后先用手帕放在酒里浸濕,然后給流鷹擦拭額頭腋下?!?p> 說完這件事,姚蘇雨又轉(zhuǎn)頭看向楚廉:
“剛才跟你說的羊腸線,恐怕等不了太久了,最好今天就能做出來,我要給流鷹縫合傷口?!?p> 楚廉看著姚蘇雨如此篤定的眼神,哪怕是縫合傷口這件事情,他從前聞所未聞,也不由得對姚蘇雨多了幾分信心,立刻派手下人去辦。
制作羊腸線還得從現(xiàn)買活羊開始,所以還是白酒拿來的更快一些。
吳鉤親手為流鷹擦拭,體表的溫度暫時降了下來。
而給流鷹擦身體時,自然要把他的上半身全都裸露出來。
楚廉見姚蘇雨眼睛眨都不眨的頂著流鷹的上身看看,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
“你出來,我跟你說件事?!背鷣y找了個借口,把姚蘇雨叫出去。
姚蘇雨被拉出去,錯愕的看著他:“什么事?”
楚廉想了想,沒話找話的問道:“西市百姓集體中毒一案,你查的怎么樣了?”
“還行吧,反正有頭緒了?!币μK雨籠統(tǒng)說道。
也不知道那個馬車夫和姚昀之查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