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從哪里來,為何而來,到了何地
范瓊枝現(xiàn)在手中拿的那個白瓶,雖然很精巧別致,但是隨安用眼睛丈量著,無論怎么放,橫放豎放斜放,應(yīng)該都無法將整個瓶身完整的塞進她腰間那個灰撲撲的荷包中。
而且在白瓶未拿出來前,隨安就不動聲色的打量過范瓊枝,她腰間的荷包看起來很舊,在她全身淡青色衣裙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突兀,所以她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那荷包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癟癟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并不被人欣賞的裝飾品。
“那個……我現(xiàn)在沒有靈食,諾,你先吃一粒辟谷丹,解解饑?!?p> 不等隨安多想,范瓊枝已經(jīng)從瓶中倒出一粒圓溜溜碧瑩瑩的藥丸。
隨安有些懵,剛想說自己是餓了不是病了,忽然后知后覺的提取到了范瓊枝剛剛那句話的關(guān)鍵詞。
辟谷丹?靈丹?靈石?還是靈食?
好了,以她縱橫網(wǎng)文多年的經(jīng)驗分析,她這不是穿越到了古代,而是到了星際時代時間縱軸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修仙世界。
“我是凡人,也能吃辟谷丹?”
雖然不知道事實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但是隨安還是順著心意問了出來,總之,她問出這一句話,或許會暴露一些自己的無知,但一定也會得到一些她想要的訊息。
“放心,這是下品辟谷丹,靈氣很少,凡人吃了最多一天吃不下東西,不會撐破丹田和經(jīng)脈的,況且你現(xiàn)在雖然是凡人,但是你是有靈根的,就算吃一粒中品辟谷丹也不會有事的,起碼能保證三日不會餓,只是我沒有中品辟谷丹,所以就先管一日吧?!?p> 隨安點點頭,從她手中拿了那粒圓溜溜的丹藥,一口吞了下去,果然,沒過片刻,她腹中那股難熬的饑餓感頓時消失不見,現(xiàn)在就算她面前擺著以前最喜歡吃的滋啦啦噴著誘人香味的烤羊肉串,她怕也是不太想吃。
解決了腹中饑餓,隨安試了試身體,覺得沒有哪里不舒服,雖然到現(xiàn)在她也還不知道為何她會來到這個在星際時代時間縱軸上從沒有記載的世界,難道那頭擁有空間異能的星獸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能開辟出這樣一條時空通道來?
她其實并不太相信,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得好好了解這里,去外面看看,畢竟現(xiàn)在所知道的這一切都只是眼前所見和片面之詞。
范瓊枝并不反對,不知為何,隨安總覺得她有些心虛。
出了屋子,隨安只覺得眼前一亮,入目是蒼翠蓊郁的碧色,遠(yuǎn)處云霞蒸騰、杳靄流玉,云霧縹緲中,恍若看到似是懸浮在半空中的千仞絕壁,她所住的院落位于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周圍還幾座院落,但是沒有見到其他人。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范瓊枝并沒有察覺到隨安內(nèi)心的震動,笑盈盈的問道。
“隨安?!?p> “隨安,隨遇而安!這個名字太適合你現(xiàn)在的境況了。”
“我現(xiàn)在的境況?”隨安反問,等著范瓊枝透露更多的訊息。
“對啊,你應(yīng)該不是云川界的人,前天我將你撿回來,大長老還疑惑呢,說是近百年以來,云川界壁已經(jīng)逐漸穩(wěn)固,起碼有五十年沒再聽說有其他小千世界的人通過界壁之虛誤入云川了,不過大長老也說了,這或許是我們金靈宗太小了,孤陋寡聞,或許有我們卻沒聽到消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p> 怎么不重要?在她看來,很重要,重要至極!
“范……姑娘,這里對我來說的確很陌生,說起來,剛醒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星獸吞進了腹中,因為在昏迷之前,正有大批星獸攻擊我們的星球,有一只擁有空間異能的星獸遠(yuǎn)距離攻擊我們,我那時正不巧落進了它的空間能量中,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還能活下來,被姑娘所救,真的很幸運,現(xiàn)下我身無長物,以后若是有機會,一定報姑娘救命之恩?!?p> 雖然剛剛范瓊枝說的話,隨安并不是完全明白,但是卻也聽懂了一部分,她自然還想知道更多,而從方才范瓊枝的話中,顯然自己來自異世界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也沒什么可隱瞞的,既然想從人家口中打聽到更多的訊息,那么自己首先得以誠待人。
“能通過界壁之虛誤入云川的世界,靈氣一般比較匱乏,就算存在擁有空間能力的異獸,那異獸的靈氣應(yīng)該也不足以打開界壁,所以有兩個可能,一是雖然大家都覺得云川界壁近百年已經(jīng)穩(wěn)固,但是實際上還是有虛薄之處,你能到這里,并不是那頭空間異獸的原因,起碼不是全部原因;二則是你所在的世界靈氣不但不匱乏,反而相當(dāng)?shù)某溆瘽夂瘢仍拼ㄟ€要濃郁純粹的多,所以才會滋養(yǎng)修煉出可以開辟空間通道的靈獸或妖獸?!?p> 隨安還想仔細(xì)問一下所謂的靈氣匱乏與濃厚,以及界壁之虛等問題,但范瓊枝忽然往上飛去,她嚇了一跳,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范瓊枝又落了下來,只是跟著她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只白鶴,白鶴背上站著一名穿著和范瓊枝一般淡青色道袍的青年。
“范師妹,你這飛身術(shù)練得一般,但是眼力可不是一般的好?!?p> 青年似乎很不爽的模樣,但是在看到范瓊枝飛到半空中扯著嗓子喊了他幾聲后,就搖搖欲墜驚險萬分的差點墜落下來時,他還是控制著靈鶴降落了下來。
“哼,譚師兄,就算你筑基了,能御劍飛行了,只要經(jīng)過我頭頂,飛的再高我都能瞧見?!比缓髮⒛戕断聛?!
雖然后面一句話范瓊枝沒說出來,但是譚楚庭和隨安很輕易的便從她的神色和語氣中察覺到她的未盡之言。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戳我痛處是吧?”譚楚庭一聽范瓊枝這話,氣的拿手直點他。
范瓊枝卻一扭頭,避開他的手指,“譚師兄,越是痛處就要越要直視,一直藏著有什么用,再說你在煉氣大圓滿徘徊了六年不能筑基這事,難道是我不說就能藏得住的?!?p> 譚楚庭放下手指,氣憤又不甘,“你若不是我?guī)熋谩?p> “早就和我打一架了是吧?”不等譚楚庭說完,范瓊枝搶答道。
譚楚庭已經(jīng)不想再和這丫頭糾纏了,無奈道:“你將我喊下來,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