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沐北一入獄,案子就基本定罪了,開堂,審判,各種證據(jù)攤在眼前,他百口莫辯,想不認(rèn)都不行。
種種罪行當(dāng)堂畫押,場外百姓歡天喜地。
段平都搞不清楚,怎么突然就落到這個地步了,琳瑯為什么會放任他們帶他回來?
山洞里隱約聽到過孩子哭聲,難不成她背著自己找別的男人又生了一個?
想到這個他就臉都?xì)饩G了。
臭婊子!暗地里沒少給自己戴綠帽,騷里騷氣的,等他出去了,要她好看!
這次主審是摘月閣??完懢S之,段平暗自慶幸,自覺跟陸御史關(guān)系匪淺,應(yīng)該能網(wǎng)開一面。
哪知姓陸的翻臉不認(rèn)人,驚堂木一拍,扔了只斬頭簽出來。
判決聲隨著木簽一塊落地,仿若原子彈炸在沙漠里,轟隆一聲,段平腦子和心態(tài)一起炸了。
不是說新手任務(wù)嗎!他的新手保護(hù)期呢?他的系統(tǒng)呢?第一個世界就失敗了,他是不是會被系統(tǒng)抹殺?
諸多疑問無從問起,因?yàn)樗l(fā)現(xiàn),他的系統(tǒng)從在山洞里見過臨淵以后就再沒動靜了。
無論是叫是罵都沒任何應(yīng)答。
他甚至不知道系統(tǒng)還在不在身上。
段平心徹底慌了。
它是不是看自己完不成任務(wù),去綁定別人了?
鬼他*知道新手任務(wù)這么難,一上來就無緣無故的失敗!
在他的印象里,前兩天還喝酒聽曲撩妹子,在朝堂上呼風(fēng)喚雨,叱咤風(fēng)云。
眼睛一睜一閉,紅粉窩被捅了,怨童消失了,玉琳瑯也發(fā)瘋了,朝中人脈基業(yè)全毀了,接著就被瘋婆子關(guān)在山洞避難。
避難歸避難,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又淪為階下囚。
一切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按了快進(jìn)似的,他什么都來不及做,就被按在地上摩擦成狗。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要是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他一定能成為四海霸主!
最后的關(guān)頭,竟然是最意想不到的三皇子挺身而出為他求情。
以前他看不上三皇子鼻孔朝天的逼王樣兒,三皇子也看不上他。
故而兩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止步在點(diǎn)頭之交,萬萬想不到患難見人心!
他感激涕零。
流放?刺配三千里?那也比死好!只要活著,不怕沒有翻盤機(jī)會。
段平臨走前三皇子來獄中探望,二人把臂交心,言無不盡,他把號令死士的信物都暫交給了三皇子代為保管。
并放下豪言壯語,總有一天會回來,讓整個京都為之俯首。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憋著一口氣熬過所有酷刑后,他卻落到了臨淵手里。
到了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是你!都是你害我。”他拖著傷殘的身軀怒視他,表情扭曲猙獰。
“你自作自受罷了?!迸R淵手持拂塵,神態(tài)超凡:“我給過你機(jī)會。”
“等老子成了四海霸主,第一件事就是廢了你!”
段平還不死心,極盡腦中所有下流惡心的詞匯來辱罵臨淵。
臨淵不為所動,涼涼的笑了下:“還霸主,你叫一聲,看系統(tǒng)理不理你?”
“你搶了我系統(tǒng)?你也想當(dāng)四海霸主對不對?放了我,我?guī)湍?,我們一起做任?wù),你做大皇帝,我做二皇帝,怎么樣?”他急迫的構(gòu)思著未來。
“傻子?!卑诐蓸泛且恍Α?p> 這種傻子刷什么任務(wù)?系統(tǒng)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挑的任務(wù)者一茬不如一茬。
“段平,你還不知錯。”臨淵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眼瞳漆黑如墨,卻亦神亦邪,衣袍空蕩如鬼魅。
段平嚇得腿腳一軟:“你到底是誰!”
他身體失控的顫抖著,臉色發(fā)白,嘴上卻猶自罵罵咧咧:“不是說新手任務(wù)嗎!這他*叫新手!狗*的系統(tǒng)!不怪我,都怪系統(tǒng),是它逼我的……”
葉傾霜從陰影中飄出來,白衣白發(fā)凌亂,兩行血淚掛在臉頰,聲音空靈靈的帶著回音往段平耳朵里灌。
“它逼你建沼林殘害我們,還是逼你殺子虐妻,不擇手段?”
“…鬼……不……”段平恐懼到了極點(diǎn),捂著心口半天,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還有心跳,沒嚇?biāo)??!卑诐啥湄Q直聽了聽,漫不經(jīng)心:“這么膽小還敢干那些個虧心事,嚇?biāo)阑钤摗!?p> 她旋身換回青墨色衣裙,發(fā)絲低綰,余下的松松披散身后,依然是清冷婉約的美人一枚。
抬腕用法力吊起段平,月光水自發(fā)飛到他唇邊灌了下去。
“好了,剩下的你們解決?!彼雇暝鹿馑汶x開,臨淵方才抬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晦澀傷痛,暗藏執(zhí)念烈焰。
白澤背對著他劃拉傳送陣,剛好錯過那一眼,否則也該看出問題來了。
陣成,白澤問臨淵:“這次誰來接?”
“沒人來,我親自送。”
“你去?”臨淵奇了:“你不是不愛回天界嗎?”
“有點(diǎn)事要辦?!彼此破届o的眼底波濤洶涌,大有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固執(zhí)。
白澤沒上心。
道士最近氣壓低沉,它都不咋跟他鬧了,擔(dān)心觸了眉頭,神君跟著感應(yīng)到,那多尷尬。
從地府之事到今日,滿打滿算過去一個月了。
臨淵從不知道自己的道心居然少得如此可憐。
他對阿霜故作冷淡的每一次對話,克制的每一個眼神,壓抑的每一個念頭,都會在睡不著的夜晚化作熱油澆在道心上。
越是告訴自己要淡凡念,道心就越焚得熱烈,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燒的失去理智。
他曾嘗試把情念剖離出來封印,可是一見到她,又會瘋長,三十天,整整齊齊封印了三十壇。
臨淵都快把自己逼瘋了,昨晚看著這些壇子,他奇異般冷靜下來,把所有的厲害關(guān)系都捋了一遍。
同時(shí),也把所有的心動用心火濃煉成了一壇酒。
那是他一宿又一宿醞釀出來的凡情愛念,經(jīng)過濃煉后香飄十里。
而現(xiàn)在,他要光明正大的去神君面前,讓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嘗嘗這酒的滋味。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除非阿霜自己拒絕,否則誰也擋不住他。
一枝銀杏杏
糾結(jié)了好久,還是決定寫完,不管是熱是涼,至少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