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元令辰并不難,她雖然瘋魔癲狂,但是畢竟能力有限。
臨音并沒有多看元令辰一眼,她命人燒死了她。
元令辰是縱火的人,但是卻并不能控制住火勢。雖說火如今已經(jīng)被棠溪等人控制住,但是因為元卲作亂,護國寺早已亂成一團,有不少禪房都遭到了波及。
這其中就包括元令辰自己的禪房,臨音命人把元令辰丟了回去,任由她被大火吞滅。
“臨音,你個賤人,你竟然敢和元策勾結(jié)……”元令辰被拖走的時候還在怒罵,棠溪未免她走漏了什么消息,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元令辰已經(jīng)徹底的癲狂,他看著滿院的火光,發(fā)瘋一般的去翻,砸著室內(nèi)的東西,或怒吼,或嘶鳴,但是最終埋沒在火光之中。
聽到元令辰死的那一刻,臨音并沒有多少快意。她一時之間根本顧及不到這里,眼下護國寺當(dāng)中兵荒馬亂,根本找不到什么安穩(wěn)的地方,臨音只能簡要的包扎。
她的底子好,身上又帶了元嘉玉配的護心丸,一時之間還能支撐住。
稍作休養(yǎng),便恢復(fù)了幾分氣力。
真正兇險的是元策,他整個人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已然不省人事。不僅如此,脈搏與氣息都十分的微弱。
他雖身強體壯,但是裝病多年,這些年來,不斷有毒藥往他嘴里喂,即便有解藥,身體早就不復(fù)當(dāng)年那般。
何況今夜他的傷太重,先是被炸傷,后面又是被帶火的橫梁砸傷,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看著無比孱弱,哪里還能見當(dāng)初坐斷東南戰(zhàn)未休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臨音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頰,心下是說不出的滋味。
“去叫瑟瑟過來。”臨音冷聲吩咐道,又連忙給元策喂下護心丸,幾番調(diào)理,才勉強穩(wěn)住了元策的氣息與脈搏。
臨音這才松了口氣。
這樣重的傷勢,還是要元嘉玉過來,如今護國寺已經(jīng)兵荒馬亂,元嘉玉想要趁亂摸過來,估計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元策這個樣子,估計是沒有辦法輕易移動了。
棠溪點了點頭,便立刻吩咐人去晉陽公主府請人。
“外邊的情況如何?”臨音無暇整理自己的儀容,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她守在元策的床畔,雖然是問棠溪,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不省人事的元策身上,遲遲不曾挪去。
“還請郡主放心,慎王能夠仰仗的不過是他的府兵,并不能與咱們以及禁軍的人相抗。”棠溪應(yīng)答道,她看著自己家郡主渾身狼狽的模樣,又不由得說道:“郡主還是先去休息吧,此事平息之后,圣上御前怕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如今,陵王殿下已經(jīng)昏厥,您若是倒了,連個接手的人都沒有?!?p> 臨音卻搖了搖頭。
今夜,她怕是睡不著了
“按理來說,不可能糾纏這么久,我出去看看?!迸R音說完,就站了起來。
“郡主三思……”棠溪忙勸,但是彼時,剛出去的梨瀅就跑了回來。
“郡主……慎王的人拿住了許三娘,許二郎也趕過去了,那邊僵持住了。”棠溪連忙說道。
一開始他們二人都是扣在了陸行舟手中,但是陸行舟事后悄悄的將棠溪放了回來,卻看住了許愔愔。
畢竟許愔愔也算是一個關(guān)鍵的證人,而且她又是深閨弱女,若是不堪著今夜兵荒馬亂,很難說不會出事。
“陸行舟怎么如此無用?”臨音皺眉,她當(dāng)即起身,必勝之局都能僵持。
臨音深吸一口氣,“我去看看?!?p> 元卲的人節(jié)節(jié)敗退幾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掐著許愔愔的脖子,周圍圍繞著一圈僅剩的殘兵敗將,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許彧和陸行舟等人率兵圍著,卻忌憚著元卲手中的人質(zhì)不敢上前。
“慎王殿下……”許彧深吸了一口氣,他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盡量壓制自己的脾性,免得激怒了元卲,“一切都可以商量,還請放過舍妹……”
元卲看著兩人,面上也有幾分癲狂之意,“那我便和你商量,你殺了陸行舟和他的人,我放了你妹妹?!?p> 許彧和陸行舟皆是一驚,二人對視一眼,便又看向一旁的元卲。
元卲并非無的放矢,只要陸行舟和他的人一死,這件事情就還有轉(zhuǎn)機。因為陸行舟不可能調(diào)轉(zhuǎn)自己的立場。
許愔愔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他巴不得幫著嘉寧咬死自己。
“你殺了他們,到時候圣上跟前別說是突來賊匪,中郎將不幸遇難。”元卲咬牙說道。
許彧帶來的人也不少,剛才和他廝殺的人那么多,不可能全部都是禁軍。許彧也一定帶來了很多人,他未必不能殺掉陸行舟。
“你不殺他,我便殺了你妹妹?!痹獏p知道自己所提出的條件有多么的荒謬,許彧心疼這個妹妹,卻未必愿意為了這給妹妹豁出去。
但是他沒有別的路,這一切,不殺陸行舟,他必死無疑。而陸行舟一旦死了,許彧又倒戈,到時候就憑臨音的幾句話,那也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現(xiàn)在臨音都沒有露臉,但是許彧不相信這件事情和臨音無關(guān)。
而且,即便是許彧殺不了陸行舟,在他們鷸蚌相爭之際,自己也能趁亂逃跑。
許彧摸著手中的箭,劍鋒微垂,神色有幾分遲疑。
元卲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許彧,見他神色動容,連忙加大了手中的力氣。
許愔愔面色通紅,不由的痛苦的悶哼一聲。
元卲開口說道:“還不動手,看來她的命在你心中也沒有多重要,今日我若是死了,拉她陪葬也不算虧。”
“二哥不要管我……”許愔愔目光中滿是怨恨,只是她還沒有開口說完話,元卲就又掐緊了她的脖子。
許彧心下一緊。
“快——”元卲激烈的催促道。
許彧下意識段看向了一旁的陸行舟,神色之中有過遲疑,而陸行舟也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他并不了解許彧,若是許彧當(dāng)真要動手,只怕就有些麻煩了。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