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一直逃學(xué)?你不要在意娘面前胡說。自此之后,太傅便將我和他安著坐在一起,我后面哪里逃學(xué)了?”臨音不服。
“可是后來,祖父又安排你和陵王兄長同坐,兄長縱容你,偏生兩個人鬼心思比誰都多,逃學(xué)越發(fā)厲害了?!痹斡袢滩蛔〈链?。
因為元策曾經(jīng)過繼給太宗,被太宗立為嗣君,所以也算是元嘉玉法理上的兄長,故而她除了喚元策“堂兄”之外,還可以喚元策“兄長”。
臨意聞言,不由得一笑。
臨音搖了搖頭,“就我這一點的小事,偏你記了那么久,小氣。”臨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元嘉玉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別跑,我今兒可要好好教訓(xùn)你?!迸R音佯裝嗔怒道,她對著元嘉玉使了一個眼神。
元嘉玉會意,看了一眼臨意,躲到了臨意的后面,“意娘,你可要救我。”
“意娘,這件事你別管?!闭f完,臨意就揪住了了元嘉玉的臉,她又繼續(xù)說道:“意娘,你自個去玩,看我怎么教訓(xùn)她。”
臨音說完,拉著元嘉玉就走了。
二人到偏僻處。
“尋我何事?”元嘉玉拍開了臨音的手,一臉不耐的說道。
“你上回給我的藥,幾個人能解出來?”臨音低聲問道。
元嘉玉皺眉,“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臨音漫不經(jīng)心的端起了一杯飲子,“我用了,沒成想對那人沒用?!?p> “說起來,我的藥房前些時日出了些事故,有些要損耗了不少,如今想來,或許有一部分藥物在那時被人順手牽羊而走?!痹斡褫p敲桌面。
臨音臉色微冷。
晉陽公主府如今看似只有晉陽一人,但是實際上先帝留下了不少人,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愛女折損。
若有人能夠想出這樣順手牽羊的法子,并且還成功了,那就說明此人背后勢力不可估量。
“你到底是用來對付誰?”元嘉玉不由得追問。
臨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白白用完了你那些好藥,卻沒想到給浪費了。罷了,先不說這個事了。今日怎么沒見姝兒?”
“我方才問了元延朝,說是姝兒不大想出來?!?p> “不想出來?”臨音不解。
“有些那么幾個嘴碎的,非議姝兒的出身,姝兒淳樸,這又一直是她的心病,她現(xiàn)在也不大樂意出門了?!?p> “男人的庶女是出身清白,女人的庶女反倒就見不得人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規(guī)矩。只是按理來說姝兒也是在京中長大的,不應(yīng)該這么在乎才對啊。”臨音只覺得費解。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譬如同在江南之地長大,兄長溫潤如玉,而那位……”元嘉玉指了指東方,笑得意味深長。
東邊,是東宮的居所。
臨音回京不久,暫時還沒有和今上的幾位皇子打過交道,所以并不清楚東宮是什么德性,但是看元嘉玉這么意有所指,顯然也不會是什么好人了。
二人正要再說幾句,就見有內(nèi)侍前來,想來是帝后將要入席,二人只得回到各自的席位上去。
帝后以及皇子公主到來之后,眾人連忙見禮。
皇帝沒油沒鹽的說了幾句話,就正是開始比賽。
此次的龍舟賽參加的人有許多,譬如穆今安,他就換了一身衣裳上場,還有撫遠侯世子邊瓚,以及一些其他的生面孔。
值得一提的是,杜光霽的弟弟杜光雷居然也下了場。
臨音看了一眼杜光霽。
“怎么了?”杜光霽有些不解。
“你不下去嗎?竟然叫你的廢物弟弟去劃船?”
“二郎精于此道,郡主不必憂心?!倍殴忪V咬牙說道。
臨音輕輕一笑,“是么?我還以為他只會吃喝嫖賭呢。”
杜光霽不能反駁他,索性別過頭去,不再看臨音,而是將目光落在江上。
很快就到了時辰,江面之上繡球彩帶飄揚,好不熱鬧,臨音也注意著下方的動向。
龍舟船隊有十六組,四組四組一道比。倒是比一道比完要熱鬧些。
穆今安與杜光雷兩隊同兩個不認識的人比,想來是興州新貴。
臨音看了看身邊的梨瀅,梨瀅說了兩個名字,另一個臨音沒大注意。
可是有一個名字,倒是吸引了臨音的注意——陸行舟。
這一場賽事,為首的就是陸行舟,杜光雷緊隨其后,而后就是七郎以及那位不認識的郎君。
相隔太遠,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即便是遠遠而望,也不難看出那是一個年輕公子。
見臨音對陸行舟有興趣,梨瀅連忙介紹道:“這位陸郎君是禁軍中的一位郎將,平民出身。原本是一名江湖游俠。在去年意外救了嘉寧公主,就被嘉寧公主引薦做官。據(jù)說也是陵州人?!?p> 臨音看了看杜光霽,“他也是陵州人,如今又在公公手上做事,儀賓可認識?”
杜光霽點了點頭,“見過幾面,此人能力上佳,很得圣上看重,又曾經(jīng)是嘉寧公主的救命恩人,日后必定前途無量。”
“嘉寧公主的救命恩人前途無量,可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的女兒卻只能為人妾室,當真令人唏噓。
杜光霽:“……”
他聽不到。
比賽是四進一的形式,這一場毫不意外的是陸行舟奪了魁首,杜光雷失魂落魄的退了下來。
很快就到達了決賽。
在場的幾人,臨音也算是認識三個,分別是邊瓚、陸行舟以及那日再林中所見與宜寧公主私會的郎君。
如今臨音也從梨瀅口中知道了此人,此人是宮中李修容的侄子李錦程,年紀輕輕,位居六品,和杜光霽的官階一樣,且同在禮部做事。
至于另一個,臨音也不大好奇是誰。
這一場比賽開始之時,兩邊便是喧囂無比。
一開始就是邊瓚陸行舟不相上下,而后,很快陸行舟就遠遠越過了邊瓚,奪得了最終的魁首。
梨瀅有些驚訝,“我記得往年龍舟,只要邊世子參加,必定奪魁啊。這位陸郎君,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人如其名啊?!?p> “陸郎君出身江南之地,那邊的龍舟賽事可比未陵還要熱鬧,邊瓚這回,算是班門弄斧了。”臨音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