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君清醒了的時候,女軍醫(yī)已經(jīng)處理好了她的傷口,交代她身邊侍女讓她好生休息。
“幾時了?”
“回將軍,巳時三刻?!?p> “怎么也不叫我?”
妙君睡眼惺忪,聽得這話,翻身跳下床來。
“我今日睡過了,可別誤了事!”
“將軍別急,大將軍要我告訴將軍,她會等您先上書,不會搶了您的先?!?p> “這便好?!泵罹睦镉袛?shù),連忙問道,“昨日我請你們幫我留得血水呢,別是腥了,徒的惹人嫌?!?p> “都給將軍備著呢,我讓他們拿上來?!?p> “嗯,姑娘去幫我把紙筆拿來吧?!?p> 妙君留著這血,倒也沒別的用處,不過是讓這位陛下看看她的血書,看看她的一片忠心。
只不過她并不想再讓自己流血了,所以物盡其用罷了。
待一切妥當(dāng),她提筆沾了血,提筆寫了表章,讓人快馬加鞭送去京城陛下處。
“大將軍今日做什么呢?”
“獨自在堂中整理軍務(wù)。”
妙君聽得此話,連忙披了外袍,讓那叫婷兒的侍女領(lǐng)路去找武丹青。
“將軍,軍醫(yī)囑咐您要靜養(yǎng)?!?p> “無事,我心中有數(shù)?!?p> 待到進(jìn)得堂來,卻見武丹青正與孟參軍站在一幅地圖前說話。
“大將軍安?!?p> 妙君拱手笑道,“孟參軍也在啊?!?p> “妹妹怎么來了,昨天一身是血暈過去,可把我嚇了一跳?!?p> 武丹青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表姐今日好親切,我竟不知是誰昨日傳了令,把我擋在城外,說什么“只有斷頭將軍,沒有屈膝之輩”啊?”
妙君笑著調(diào)侃,“這可是孟參軍親口傳達(dá)的,擲地有聲呢!”
孟希言無奈看了她一眼:“孔將軍可別殃及池魚,我只是傳個話罷了。再者,將軍也知道大將軍是何等人,你我一開始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p> 孔妙君笑道:“以我對……”
“武姐姐”三個字正要脫口而出,卻發(fā)現(xiàn)說不出來。
“以我對……表姐的了解,就算知道是我,她也會大義滅親的?!?p> “你呀?!蔽涞で嗬怂?,“你我互相引為知己,并不是沒道理。只是我早知……,或許不會如此果決?!?p> “若是因私廢公,倒不像是你我的性子,我反會覺得表姐優(yōu)柔寡斷了?!?p> 當(dāng)時城外亂成那樣,傳過來的消息是城外先鋒大營幾乎全軍覆沒,要是在關(guān)鍵時刻往城中放進(jìn)細(xì)作來,恐怕連城里這些人也會保不住。
更關(guān)鍵的是,要是放進(jìn)來的人是孔妙君這個“酒囊飯袋”、“罪魁禍?zhǔn)住边€是“逃兵”的大將軍親妹,恐怕大將軍徇私包庇的名聲一傳出去,三軍寒心,不戰(zhàn)自潰。
做首領(lǐng)的人,必須要懂得取舍,保證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才能壓得住陣腳。
憑心而論,若是易地而處,妙君自己也會這么做,所以自然不會怪武丹青。
畢竟武姐姐幫了自己那么多,自己要是一點不能體諒別人,也太忘恩負(fù)義了些。
只是武姐姐也是個心思細(xì)膩的,妙君怕她愧疚多想,讓兩人反倒生出別扭了,便用這個開玩笑的方式把這個事糊弄過去了。
至于孟希言,孔妙君對他沒有過于避諱。如今這幻境里,除了她和武姐姐,只有孟希言是她同樣認(rèn)識的,能多拉個幫手幫忙通關(guān),是大家都得益的事。
相互了解,促進(jìn)合作。
妙君心中對自己的想法很滿意。
武丹青點了點頭,也展了笑顏:“枉活了這些歲數(shù),倒沒有你看得明白。說吧,什么事?”
“也沒什么,本只是來了解軍情的,只是剛剛發(fā)現(xiàn)有些話說竟是不得,不大方便咱們說話?!?p> “的確如此,可咱們畢竟是大活人,說隱晦些就行,這……想必不會發(fā)現(xiàn)?!?p> “姐姐說的是,此次我來,是想問阿蠻骨死后,蠻人的首領(lǐng)候選人都如何?”
之所以有此問,是后來傳思雷說過,他當(dāng)時大喊的蠻語大概意思就是“大王沒了,新王要繼位了?!?p> 阿蠻骨好色,這蠻族似乎有好多位王子。
“孟參軍正在和我說這事兒呢,你來了,咱們也好坐下細(xì)談,順便讓參軍喝口水?!?p> 妙君一挑眉,這孟希言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和素未謀面但同是穿進(jìn)秘境武丹青聯(lián)系上了,又取得了武姐姐的信任,著實不簡單。
不過當(dāng)今最緊要的,還是軍情。
呂昭華
感謝@小熊韋伯的16張推薦票,從來沒收到過一次性這么多的推薦,也算是個里程碑,需要紀(jì)念一下。 也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