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喝酒,所以下午的課,喬林沒有去。
他就在宿舍里等待著顧若蘭叫他搬東西。喝的是啤酒,根本不醉,可是竟然喝酒了,就有了說服自己不去上課的理由。
因為到了下午,太陽撕開霧層,落下光芒,寒氣減少大半,他自然需要換衣服,把厚衣服,換成寬松的衣服。
“開始搬了嗎?”喬林打量著自己的衣服,有點褪色的,不過沒關(guān)系,搬完東西,扔掉就可以。
“你可以過來了!”顧若蘭說。
“好!”他輕輕關(guān)上宿舍門,然后朝圖書館去。
因為是冬天,學(xué)校的花草,凋零不少。沒有綠色的草了,只有枯黃的草在針一樣立著。
冬天,人的內(nèi)心都凝固了,沒有春天那么輕松。無論是早上,還是晚上,都是寒氣層層,白天的話,如果運氣好,遇到大太陽,心情能夠好些,如果白天也是冷風(fēng)吹寒氣來,那日子可真是糟糕透頂了。
“開始搬了?”喬林進門,見顧若蘭在收拾東西。
“嗯,小貨車來了,我們就搬!”顧若蘭讓喬林坐下,自己也停止手中的活。
“好!”
“不上課?”顧若蘭問。
“沒有課!”喬林說,如果實話實說,是自己曠課不去,那顧若蘭是不能答應(yīng)的。
“那太好了!”顧若蘭非常開心,立刻給喬林端茶倒水。
喬林靜靜的靠在椅子上,內(nèi)心舒坦很多,也許是茶的緣故,說經(jīng)常喝茶的人,能夠清心寡欲,看來,確實如此。
喬林看著顧若蘭臉上滴流著汗水,皮膚微微泛紅,內(nèi)心生出不惹,扯出衛(wèi)生紙遞過去給她:“擦擦,等會兒,我來,你歇一下!”
“嗯!謝謝!”顧若蘭目光非常亮,像是繁星一樣。
喬林看著顧若蘭,眉目靈動,發(fā)絲顫香,甚是可愛。他情不自禁,想起了他在老家的妹妹。
他的妹妹也與顧若蘭一樣,熱情而靈動,柔軟濃密的發(fā)絲,靜如湖水,動似春光的眼睛。
他在這一刻,意識到他把對妹妹的愛,附加到了顧若蘭身上。因為他不能經(jīng)常與妹妹見面相處,所以顧若蘭是他妹妹在南州市的替代品吧!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入股?”顧若蘭笑瞇瞇的對喬林說。
“我沒有錢??!”喬林微微搖頭,他當顧若蘭是開玩笑。
“嗯!”顧若蘭低下頭,若有所思。
喬林自然想過好日子!顧若蘭的店,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如果入股,可以賺到錢,可是自己沒有錢,哪怕心里多么不想錯過,也不能不接受現(xiàn)實。
“可以搬了不?”喬林起身,坐久了,腰酸背痛,再說,小貨車來了,現(xiàn)在不搬,就馬上到黃昏了。
“可以搬了!”顧若蘭給喬林手套。
一些小的輕的東西,顧若蘭自己上午搬過了,現(xiàn)在只有大的重的。重的東西,必須兩個人。喬林叫小貨車司機幫忙,開始搬大高腳桌,一前一后,慢慢挪動,準備先搬出室內(nèi),再抬上車。
“注意安全!有點重!”小貨車司機在前面說。
“嗯,知道了!”喬林已經(jīng)手臂酸痛,粗氣連連。
剛剛搬出門,喬林的腿在顫抖,骨頭無力,似泥巴做的,隨時都可能碎掉。
他額頭上流汗,穿過眉毛,進入眼睛,疼得厲害。
“沒事吧!”小貨車司機問,他看喬林難以堅持。
“沒,沒事!”喬林咬著牙說。
“好,慢一點,現(xiàn)在上車了,我走上去,你跟著上來!”小貨車司機從搭著的木板上上去。
小貨車司機那邊上,喬林這邊下,重量全部落向喬林這邊。
喬林面目通紅,有點喘不過氣,他想拼盡全力抬上去,可是沒有力氣了。
嘣!
喬林的左手掌夾在桌與車廂鐵板上,他立刻臉色蒼白,忍著劇痛。
顧若蘭急急忙忙跑過來:“??!出血了!”
“是么?”喬林不緊不慢,自己低頭一看,確實是流血了。
小貨車司機趕緊跳下來,抬起桌,輕輕拿出喬林的手。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喬林自言自語。
“明天,我找人搬,快,我們?nèi)メt(yī)院!”顧若蘭對喬林說,她讓他回宿舍拿身份證,帶他去看醫(yī)生。
“沒事的!不用!”喬林說,覺得沒必要。
“必須去,要不然,我不放心!”顧若蘭過意不去,堅持要帶喬林去看醫(yī)生。
最后,喬林實在是拗不過,只能到宿舍拿身份證,跟顧若蘭打車去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只是皮肉傷,所以醫(yī)生上了藥,再是包扎,七天之內(nèi),不能沾水。
喬林在里面休息,顧若蘭出來給喬林打水,在過道上與李蕓相碰。李蕓和顧若蘭四目相對中,充滿了敵意,讓顧若蘭不寒而栗,疑惑重重。
“你怎么來了?”喬林站起來。
“沒事吧!”李蕓著急萬分,看著喬林的手。
“沒事!皮肉傷!”喬林輕輕笑著,“你怎么知道?”
“剛才,你打電話給你們班主任請假,我在旁邊,聽見了!”李蕓說,她在喬林班主任旁邊聽到喬林受傷后,急急忙忙到了醫(yī)院。并且知道是幫圖書館顧若蘭而受傷時,非常冒火,恨著顧若蘭。
“噢!沒事!一會兒,我就回去了!”喬林讓李蕓坐下??蠢钍|能夠第一時間過來,并且著急萬分,知道她心里有他,可能上午給他冷包子,應(yīng)該是忙碌而疏忽了,因此,他心里原本的痛苦緩和了許多。
李蕓給喬林臉上擦著,他臉上有汗痕,非常明顯。他急急忙忙到醫(yī)院的,所以還沒有來得及擦洗。
“以后,注意點,不是什么忙,都去幫!”李蕓說,瞟一眼從門口進來的顧若蘭。
“今天,實在是抱歉!讓喬林受傷了!”顧若蘭一臉尷尬。她以為李蕓是喬林的親戚,可是李蕓認識她是在圖書館賣咖啡和茶的顧若蘭。
“沒事!沒事!”喬林擺擺手。
“她是我姐姐!”喬林給顧若蘭介紹李蕓。
“噢!您好!”顧若蘭向李蕓微微鞠躬,滿是愧疚之意。
“你自己回去!我要去接孩子!”李蕓理著喬林衣服,然后離開了,她不理顧若蘭一句。
李蕓走后片刻,喬林覺得自己與顧若蘭也應(yīng)該走了,竟然沒有傷到骨頭,不需要住院,耗在醫(yī)院,也是白耽誤時間,所以和顧若蘭離開了醫(yī)院。
喬林和顧若蘭在醫(yī)院門口等車時,是夕陽將至了。天生的陽光奄奄一息,只有一點殘留的光芒在掙扎。
在殘留的夕陽中,街道上車和人明顯比來醫(yī)院時多。城市里就是這樣,夕陽時刻,上班的下班了,上學(xué)的放學(xué)了,把街道堵得慌,嘈雜而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