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個男人她用定了!
“爹……不要再夾了……”沈南梔忍著羞恥求饒的聲音極低。
她渾身赤裸躺在巨大的餐盤上,身上覆蓋的生魚片早被群臣夾得只剩下三片,大部分肌膚暴露無遺。
“住口!”沈忠良看著女兒受辱,非但不同情,還恨意滔天,“若非你下藥設(shè)局?jǐn)z政王,又強行嫁過來,豈會有此下場?你罪該萬死!”
說罷,沈忠良用一雙金筷子猛地朝她喉間狠狠扎去,血濺三尺!
沈南梔驚愕地瞪大雙眼:“爹……你竟然!”
她爹明明告訴她,只要她替妹妹承擔(dān)設(shè)計攝政王的罪名。
她不僅能如愿嫁給心儀的攝政王,就連她病入膏肓的娘也能得到救治。
可現(xiàn)在她爹卻親手將金筷子插入她脖子里,送她上西天!
看來她爹只想讓她做替罪羊,以她之死了結(jié)相府和攝政王府的恩怨!
可庶妹犯下的罪行,憑什么要拿她的命償還?
不甘、痛苦、憤恨、幽怨、齊齊涌入她心頭!
最后,她發(fā)出痛苦哀嚎,聲音沙啞難聽:“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沈家!”
一聲厲吼過后,她仿佛被斬斷了聲帶,口腔充滿鮮血,再也無法言語。
怨恨滔天的雙眸死死瞪著沈忠良,不出片刻,腦袋一歪,死不瞑目!
鮮血順著碎冰流淌蔓延,最后將整盤菜都染成了紅色……
主座上的澹臺梟掃了一眼慘死的沈南梔,眸底只有淡漠。
似乎死的不是他的攝政王妃,而是一只螻蟻。
“沈丞相做得不錯,最后三塊生魚片都賞你了?!彼帎艕判χ兹峭嫖?。
敢算計他,還敢到攝政王府來做臥底,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哪怕是皇帝賜婚的對象也不例外!
很快,影衛(wèi)疾風(fēng)將三塊生魚片夾入盤中遞過去,上面還沾著沈南梔的鮮血。
沈忠良把心一橫,抓起就吃了下去。
澹臺梟薄唇一抿,這才滿意道:“新婚宴結(jié)束了,諸位好走,不送?!?p> 眾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逃出了攝政王府。
疾風(fēng)問:“王爺,這女人如何處置?”
澹臺梟看也沒看她,聲音涼透:“孤狼不是還餓著嗎?”
疾風(fēng)眼神一暗,點頭:“是,王爺。”
但就在疾風(fēng)要拖走沈南梔時,澹臺梟補充道:“把她用白布裹住再拖走?!?p> 這女人雖蠢,死不足惜,但好歹死前還有復(fù)仇的覺悟,不算蠢透了。
憑她這一點點血性,配得上三尺白布。
然而就在澹臺梟回房準(zhǔn)備休息時,后院傳出一道道凄厲的狼叫聲。
“孤狼!”才坐下的澹臺梟立刻意識到了什么,他渾身一緊,立刻朝孤狼居住的后院去。
可當(dāng)他抵達時,現(xiàn)場沒有什么強大的兇手,有的只是一個裹著白布的女人,一雙手正抓住狼嘴,猛地用力撕開了狼頭。
孤狼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片刻后氣絕。
這是他養(yǎng)了十幾年的狼!是他最親的親人!
澹臺梟頓時沖過去一把狠掐住沈南梔,聲音如同惡魔:“你竟敢殺了孤狼,本王要你償命!”
但此時的沈南梔早不是天權(quán)國任人宰割的相府嫡女了,她是天啟國的陰陽蠱師!
她意外重生到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時,右手就感覺濕噠噠、熱乎乎的。
一睜眼,便瞧見一只大灰狼正準(zhǔn)備吃掉她的手。
她自然出手反擊,卻沒想到這狼這么不禁打,竟然被她幾拳打得慘叫,身體還脆弱得像紙張,一撕就裂。
現(xiàn)在看來,這狼主人倒是比較能打,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她正試圖反擊,卻發(fā)現(xiàn)男人身上流淌著一道紫氣,正順著他的大手往自己脖頸處輸送。
原本因為拔掉金筷子而疼痛難忍的脖頸,此時正在愈合。
她驚詫不已!
‘這男人竟然身負(fù)紫氣!難道他就是那萬年不遇的極佳爐鼎?’想到這,她的眼里漸漸燃起興奮的光。
若徹底占用這爐鼎,她一定會是九州第一陰陽蠱師!
屆時,別說是復(fù)仇,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也不在話下!
同時,她注意到這男人面相詭異——竟然有極重的煞氣!
她立刻意識到這是送上門的買賣,這爐鼎她用定了!
沈南梔立刻道:“如果我能治好王爺?shù)纳费郏鯛斈懿荒莛埼乙幻???p> 煞眼二字一出,饒是澹臺梟素來習(xí)慣了隱藏情緒,也難免心神一顫!
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煞眼二字,這癥狀也非常人能看出來。
這女人怎么會知道?莫非是虛詐?
他噙了一絲冷笑,眸底涌著惡毒,用只能二人聽見的聲音問:“你懂什么叫煞眼?”
“所謂煞眼便是煞氣蒙眼,讓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一個鴨蛋臉,你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和五官!不僅如此,你還會視力受損,想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步之外,人畜不分,對么?”她滿臉自信,篤定這男人一定會留她性命。
殊不知,澹臺梟已經(jīng)對她起了殺心!
他的秘密無人知曉,知曉者全死絕了。
沈南梔到底如何得知這秘密的,抑或是虛詐?
但無論如何,沈南梔必須死,她背后的人也得死!她這臥底知道得太多了!
忽然,澹臺梟一笑,對眾人呵斥:“都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入院?!?p> 眾人狐疑,但不敢耽擱,否則小命不保。
全都退下后,沈南梔正準(zhǔn)備談?wù)労献鞯氖?,豈料忽然被他猛地掐住脖頸!
舊傷未愈,還傷得極深,此番再被這樣暴捏,她想活都難!
也就是這一刻,她猛地明白澹臺梟殺她只為滅口。
她急聲道:“諱疾忌醫(yī)!難道你非要等到眼瞎耳聾口不能言,五感全失,才肯尋醫(yī)問藥嗎?”
本打算直接擰斷她脖頸的澹臺梟手上動作一停,渾身冷氣暴漲,連呼吸也有一絲絲不暢。
生平,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般威脅!
但這女人所言,和他飼養(yǎng)的神醫(yī)所說一般無二。
“你知道得還真多,說吧,想怎么死?”澹臺梟繼續(xù)威脅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忽然茫然的心有一絲絲安全感。
可這種鴕鳥式藏頭露尾的掩飾,早被沈南梔看穿了。
沈南梔厲聲道:“你根本不想殺我,因為你想活下去。否則,你直接擰斷我脖子不就好了?”
她這話無疑再次激起澹臺梟的怒火,于是那松開一點的大手再次擰緊:“放肆!”
沈南梔冷笑,她很清楚,對付這種狠人,就得比他更狠,更毒!
否則,連跟他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沈南梔不再吭聲,任由他掐自己,但就在沈南梔感覺渾身冷透了,快要窒息而亡的剎那。
男人猛地松開了她,還一把抓住她后腦勺處的秀發(fā),迫使她抬頭對視。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甚至能看清那雙煞眼里的滔天殺意和威脅。
“本王給你一天時間治療煞眼,若不見任何成效,你會死得比之前還慘!”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背后的人叫她來,到底要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