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費(fèi)心安排
燕承回來后,很多人都圍上去。
“大牛,咱們?nèi)サ哪莻€地方有沒有危險,沒有南夷人的吧?”
“要是真打起來可該怎么辦?我才娶了媳婦,不想死?。 ?p> “龐將軍找你干什么?我覺得就咱們幾百人還不夠,怎么也得幾千人。”
經(jīng)過上次的比試,雖然燕承最終輸了,但大家已經(jīng)將他視作領(lǐng)頭大哥一般的人物了。
“大家稍安勿躁。”燕承耐心道:“咱們從軍就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怎么能臨陣退縮!明日一切聽我指揮便是。”
一個大胡子男人道:“你要保家衛(wèi)國你自己去,咱們都是被抓來的,上有老下有小,誰愿意去送死?!?p> 白七郎懟他:“胡小六,你就是街頭閑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來的老小,真好意思說?!?p> 胡小六:“那螻蟻尚且偷生,我想活命有錯嗎?”
“呦!還跟我拽文,那你就去做螻蟻唄!”
“想要活命的……就聽我的!”燕承高聲說了句,那眼神透著攝人的威嚴(yán),眾人都安靜下來。
“想要做逃兵的……”他指著帳外,“恕不遠(yuǎn)送!”
眾人沉默半晌,終究沒有一人離開。
“我看咱們就聽大牛的。老實說,同是平南軍,他們在戰(zhàn)場廝殺,咱們做縮頭烏龜合適嗎?不管咱們以前是做什么的,既然當(dāng)了兵,就要有個當(dāng)兵的樣子,堅決不能做逃兵?!?p> “就是,不能做逃兵!”
“大牛,咱們都聽你的。”
“就是,都聽你的?!?p> 待眾人散去后,莊婉上前,還沒說話,燕承便拉著她:“跟我來!”
兩人來到帳外安靜處,燕承才說:“你已經(jīng)被分到火頭營了,明日不必隨我……隨我們一起出發(fā)?!?p> 莊婉還有點(diǎn)懵:“這是什么意思?”
燕承說:“你在火頭營會安全一些?!?p> 莊婉明白了,看來是燕承費(fèi)心安排的。
“所以,你方才讓他們視死如歸,現(xiàn)在讓我做縮頭烏龜?”
“你和他們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莊婉反駁道:“就因為我是女人?”
并非她不識好歹,若在最初她就被分到火頭營也就罷了,可在這節(jié)骨眼上,其他人都上戰(zhàn)場了,就她一個人留下,這叫什么事。
她確實不想死,也想著戰(zhàn)場上能得到燕承的庇護(hù),但這并不意味著她要臨陣脫逃。她也知道燕承是為她好,但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就像她以前在職場那樣,公司的男同事總是說:“這些雜活哪能讓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呢!”
就連那男上司也說:“出外勤這么辛苦,讓XX去就行了?!?p> 他們看起來好像都很關(guān)心她,實則都把她當(dāng)花瓶,什么都不讓她做,最后真的成了花瓶。
“對!因為你是女人!”燕承說:“而且……還是我的女人!”
“……”
“行!”莊婉哼笑一聲:“既然你都為我安排好了,我怎么能不識好歹。謝了!”
她說完扭頭便走。
“莊婉!”
燕承看著她的背影喃喃道:“我只是不想你有事?!?p> ……
翌日,大軍出發(fā)去往莽山關(guān),鼓角齊鳴,旌旗獵獵。
“哼!不去就不去!”莊婉一邊揉著面一邊抱怨道:“活著不好嗎?何必去送死。”
“哎呀,你這水放多了?。 币慌缘睦辖谢ㄚs緊又加了些干面進(jìn)來,以為莊婉是心里不放心才會如此心不在焉。
“你別擔(dān)心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莊婉哼了聲:“我擔(dān)心什么?我才不擔(dān)心?!?p> 要是峽谷失守,她第一個跑。
“莊公子。”沐秋瀾走過來:“我遠(yuǎn)遠(yuǎn)看著好像是你,結(jié)果真是你,你怎么沒隨軍出發(fā)?”
莊婉嘆口氣:“別提了?!?p> 沐秋瀾笑道:“其實你到火頭營不用上戰(zhàn)場也是好事?!?p> “雖然這樣說,可是心里不得勁?!鼻f婉一邊說一邊使勁揉面,想要將心里的氣發(fā)泄在面團(tuán)上。
“這面可不能這么揉!”沐秋瀾挽起衣袖:“索性我也無事,便來幫忙吧。”
莊婉讓到一邊,“行,那就勞煩你了,不瞞你說,我確實不擅長做飯?!?p> 沐秋瀾接著揉面,力道適中,很快便揉出一個光滑的面團(tuán)。
“行了,醒一會便能上鍋蒸了?!?p> 莊婉見她興致勃勃,不禁問道:“你不擔(dān)心嗎?”
沐秋瀾疑惑道:“擔(dān)心什么?”
“岐王啊!你不擔(dān)心他在戰(zhàn)場上出什么事?”
沐秋瀾先是一愣,隨后笑道:“王爺英勇善戰(zhàn),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p> 莊婉聽她這語氣,感覺兩人感情應(yīng)該沒怎么進(jìn)展,便沒再多問。
蕭景辰帶了龐敖韓渭等主將領(lǐng)著大軍去莽山關(guān)迎戰(zhàn),馬虎和燕承則率八百人鎮(zhèn)守峽谷。
莽山關(guān)戰(zhàn)場,兩軍對峙。
南夷新君莫圖喊話道:
“岐王殿下,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本王甚好!”蕭景辰說道:“倒是你,老了許多!”
莫圖哈哈笑道:“中原不是有句話,姜還是老的辣?!?p> 他摸了摸臉上那道橫貫整張臉的疤痕,恨恨道:“蕭景辰!這十年來,我日夜都在盼著這一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蕭景辰冷笑道:“本王亦是如此!”
說罷,兩軍主帥同時下令進(jìn)攻,一時之間,戰(zhàn)馬嘶鳴,刀光劍影……
燕承等人來到峽谷。峽谷三面都是光滑的峭壁,下面則是萬丈深淵,黑不見底。只有谷口一條出路,他們要守的便是谷口這條路,因為這后面便是大軍營地,以及糧草戰(zhàn)馬。
還有,他的女人!
“虎哥,你說南夷人能走這條道嗎?”李三看著峽谷中,“我看這個地方神仙都上來不了?!?p> 馬虎不屑道:“就這么個破地方,派咱們來就行了,還帶著這些廢物拖咱們后腿。”
“姓馬的,你說什么?”陳五斤怒道:“要不要現(xiàn)在比試一場,看誰是廢物?”
李三道:“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和百夫長這樣說話。”
馬虎仗著人多,膽子也大了,“你們說,對上官不敬該當(dāng)何罪?”
“該杖責(zé)二十?!?p> “那還等什么?給我打!”
陳五斤擼起袖子,“姓馬的,你敢打我試試?”
白七郎等人也湊上來,兩支人馬眼看就要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