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爭吵
慕紫顏憤然步入別墅門廳,氣場逼人。余媽正欲迎上,卻見譚逸琛緊隨其后,面色亦顯陰沉。
她快步上前,攔住慕紫顏,輕聲安撫道:“顏顏,你看少爺剛回來,見你不在家,焦急不已?!?p> 慕紫顏止步,驟然轉(zhuǎn)身,直面譚逸琛,質(zhì)問道:“我是你的妻子,還是你豢養(yǎng)的寵物?”此言一出,譚逸琛亦感觸動,原本插在褲兜里的手抽出,挺直身軀,淡然發(fā)問:“你何出此言?”
慕紫顏逼近一步,靠得更近,聲音高亢:“我為什么不能與朋友相聚?僅因與陸天明交談幾句?你在M國與雅茜形影不離,我是不是應(yīng)該問問清楚呢?”邢峰剛欲進入門內(nèi),聞此對話,警覺性頓生。目睹兩人劍拔弩張,迅速上前,立于譚逸琛身旁,解釋道:“顏姐,這些時日雅茜并沒有與我們在一起?!?p> “你閉嘴!”然而慕紫顏斷然喝止,首次發(fā)此大火。眾人均感詫異,邢峰立即低首。譚逸琛見狀,不禁詢問:“你這是怎么了?誰對你說了什么?”
慕紫顏聞其言,覺得他所關(guān)切并非自己情緒的安撫,而是擔(dān)憂外界的流言蜚語。她淚眼婆娑,情緒愈發(fā)激動:“你莫非有不可告人之事?怕他人告知我?”爭執(zhí)愈演愈烈,余媽與邢峰旁觀焦急。譚逸琛決心澄清:“我譚逸琛行事光明磊落,何來虧心之事!”
邢峰見慕紫顏情緒激動,仍欲與譚逸琛辯駁,遂迅速上前插話道:“哥,他們已經(jīng)到了。我們該走了?!蹦阶项亼嵟哪抗馔渡涠鴣?。譚逸琛凝視著此刻的慕紫顏,仿佛面對著一個陌生的人,不禁嘆息一聲,道:“我此刻需外出處理事務(wù),你先上樓休息,待我回來再說吧!”
就在他即將與邢峰離開之際,慕紫顏的怒吼驟然響起:“譚逸琛,你的心中難道只有你的事業(yè)?”她的聲音中滿含質(zhì)問。譚逸琛僅以側(cè)臉示意,沒有過多停留,沉穩(wěn)地走出門廳。慕紫顏目睹他決然的背影,不禁蹲地痛哭。
余媽見狀,雖不知如何勸解,但仍然選擇靜靜地陪伴在她身邊。待情緒稍有平復(fù)后,余媽緩緩扶起慕紫顏,攙扶著她向房間走去。
待下了樓,余媽正襟危坐于餐桌旁,淚痕未干,她深知慕紫顏內(nèi)心的愁苦。由于少爺?shù)姆泵Γ男闹行那楦械奖缓鲆?,日?fù)一日的寂寥令她倍感壓抑,更無從談起自主的生活與社交?;叵肫鹉菆鲶@心動魄的車禍,她仍心有余悸,那份對未知的恐懼與對現(xiàn)狀的無奈交織在一起,令她的心情愈發(fā)沉重。
譚逸琛端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回憶起當(dāng)年與慕紫顏的初見。彼時她還是稚氣未脫的少女,與其對面相坐的那一刻仿佛凝固在了時間的痕跡中。漫長婚姻里,他或許在事業(yè)的道路上走得太遠(yuǎn),未能及時體察她的內(nèi)心世界。然而,她并未意識到他帶給她的潛在危機。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不僅帶走了他們的孩子,更差點奪走她的生命。失去的恐懼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而今,即將發(fā)生的變故,無疑將給慕紫顏帶來更為深重的打擊。他已經(jīng)為這一刻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然而眼前的慕紫顏卻令他感到陌生,如果她知道了雅茜的事,又將會掀起怎樣的波瀾呢?
邢峰在門上輕輕叩響,并提醒譚逸琛已是深夜時分,應(yīng)盡快歸家。瞥一眼腕表,凌晨的時針已經(jīng)悄然而至。若再不回去,恐將令局面更為失控。
于是,譚逸琛毫不猶豫地起身,二人步履從容地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時,自別墅外便見臥室的燈光依舊明亮。他迅速下車,急步上樓,輕啟房門。映入眼簾的是慕紫顏蜷縮在貴妃榻上,她那熟睡中的身姿顯得如此脆弱。他輕輕走近,俯身下探,以輕柔的手勢撫摸她的面龐。這突如其來的觸碰使慕紫顏驚醒,她的雙眸紅腫,滿是淚水。譚逸琛滿心憐惜地靠近她,蹲下身子,以最溫柔的姿態(tài)撫摸她的臉龐。
慕紫顏乍見譚逸琛時有些生氣,她正欲繞過他離去,卻被他緊緊地?fù)砣霊阎小Kp手環(huán)抱她,將她固定在胸前?!皩Σ黄?,顏顏。”他輕聲說道,“別難過了?!彼脑捳Z和懷抱如同一股暖流,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面對他的撫慰與禁錮,慕紫顏卻用捶打肩膀的憤怒與啜泣回應(yīng)。她心頭的痛苦與困惑,如泉水般涌出。譚逸琛緊緊的抱住她,心中的滋味唯恐只有自己深知。
慕紫顏歷經(jīng)多番淚濕的夜晚,身心已然疲憊不堪。譚逸琛緩緩地托起她,溫柔地安放于床鋪之上。輕柔地為她掖好被角,他凝視著她沉睡中的恬靜面容,自己則悄然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室寧靜。
新的一天破曉,慕紫顏在晨曦中被譚逸琛的輕吻喚醒。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譚逸琛正壓在她身上,本能地抵住他的胸膛,疑惑地詢問:“你做什么?”
譚逸琛聽到后,略顯驚訝地反問:“我們之間,我不能碰你嗎?”
慕紫顏帶著些許怒意回答:“不可以!”然后她轉(zhuǎn)過頭去,不愿直視他。
譚逸琛看著慕紫顏那帶著生氣的可愛模樣,試圖安撫:“我承認(rèn)自己的錯,道歉行了嗎?”
慕紫顏瞪著眼,語氣堅決地看著他:“僅僅道歉就夠了嗎?我們不應(yīng)該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譚逸琛嘴角泛起一抹壞笑,道:“我覺得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這樣。如果我們有個孩子,你就不會感到孤單了……”聽到“孩子”二字,慕紫顏抵住他的力度更加明顯。她迅速說道:“我現(xiàn)在正在生理期。”這使譚逸琛驚覺,隨后他從她身上離開。
即刻,溫柔地將手探入被褥之中,輕柔地替她揉撫著腹部。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顏顏,我明白'孩子'二字在你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和痛苦。但是,未來仍舊充滿了未知和可能,我們?nèi)詴凶约旱暮⒆?。我會竭盡所能,尋找方法去彌補這份遺憾。”接著,讓她安臥于自己的懷中,緊緊地?fù)肀е?,給予她慰藉。
慕紫顏在譚逸琛的懷抱中尋覓到了渴望已久的心靈慰藉。她的手不自覺地在譚逸琛的胸膛上輕輕游走,那觸感如微風(fēng)拂過心湖,激起了他內(nèi)心的波瀾。感受到這細(xì)膩的觸碰,譚逸琛頓時緊握住她的手,輕輕將她拉近身前,緊緊地置于自己身下。
“啊……?!蹦阶项伓溉灰宦曮@呼,被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心神不寧。她凝視著譚逸琛,眼中流露出迷惘與不安。隨即,一連串的熱烈吻痕紛紛落在她身上,令她不禁顫抖。慕紫顏在譚逸琛耳畔輕聲提醒,話語里透著拘謹(jǐn)與請求:“逸琛,我身體不適。我們不能……?!弊T逸琛以溫和的口吻回應(yīng)道:“我了解你的意思,放心,我會有所顧忌,不會進去的?!蹦阶项伵噬纤暮蟊常h(huán)抱住他,附和著。
在正午時分,譚逸琛與仇英杰于靜謐的餐桌前,共品香醇咖啡。與此同時,慕紫顏與陸心悅也在鄰近之處交流。四人終于得空相聚。
兩旁的優(yōu)雅談笑令仇英杰與譚逸琛對視一笑,顯露出他們之間的默契與和諧。在觀察到慕紫顏與陸心悅暢談的模樣,譚逸琛恍然大悟,原來她之前的怒氣是長久以來情緒的爆發(fā)。他深感自己過去對她的情感關(guān)注不夠。
“怎么,離得這么近,還這么看著?。 背鹩⒔芤酝嫘Φ目谖谴蚱瞥良?。
譚逸琛回過神來,對仇英杰道:“昨日回家,顏顏有些許不悅。只因陸天明送她回家,我?guī)拙漭p率的玩笑引得她發(fā)怒?,F(xiàn)今看她與陸心悅談笑風(fēng)生,我意識到我過于專注于事業(yè),而忽視了她內(nèi)心的情感需求,甚至還讓她陷入不必要的困擾之中?!?p> 聽聞譚逸琛的自責(zé),仇英杰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沒想到這個平日里自信滿滿的男子,竟會為情所困至此。
“事情辦得順利嗎,我可真的幫上忙了?”仇英杰適時地轉(zhuǎn)換話題。
譚逸琛嘴角笑意:“記你一功!”
仇英杰見狀,連忙問道:“能否說說功績多大!”
譚逸琛臉色一沉回道:“無可奉告…”
“昨日聽陸天明說,你們想結(jié)婚了?“仇英杰一聽到這個話題,立刻顯露出極大的熱情。
“多虧你的提醒。我與心悅歷經(jīng)多次波折,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磨難。早些成婚,一切便能塵埃落定?!?p> 譚逸琛經(jīng)過片刻沉思,嚴(yán)肅地表示:“我建議你告訴你家那位,我不贊成顏顏擔(dān)任伴娘。讓她另尋她人。“
他的認(rèn)真態(tài)度讓仇英杰不禁發(fā)笑。陸心悅與慕紫顏聞聲轉(zhuǎn)過頭來,仇英杰大聲宣告:“慕紫顏,你家譚逸琛心疼你,不同意你當(dāng)伴娘哦!”盡管譚逸琛瞥了他一眼,卻沒有做出回應(yīng)。
慕紫顏只是淡淡一笑,沒有發(fā)言。而陸心悅則堅定地對譚逸琛說:“無論誰阻攔,我都不會放棄。顏顏會聽從我的決定!“隨即四人都笑出了聲音。
美好的時光,終得此刻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