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鳥人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兩天。
“你醒了”柳蓮兒見鳥人醒來立馬舒展眉心,走到床前問道。
“我……”鳥人眨著眼,看著柳蓮兒,回想兩天前那場狂風(fēng),似是夢境一般,不自覺的質(zhì)疑道“我…我這是怎么了?”
柳蓮兒咳了幾聲后,見鳥人嘴唇干裂起皮,不禁問道“你喝水嗎?”
“你是不是感覺胸口悶,似有一團火在燒,喘息費力,嘴角發(fā)澀?!兵B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對柳蓮兒說道。
“嗯”柳蓮兒為了照顧鳥人,這兩天幾乎沒怎么好好休息,病情又加重了。
鳥人猛的一下坐了起來,想從自己的粗布袋中取藥丸給柳蓮兒吃,沒想到自己渾身上下的所有傷口一同張合撕扯。鳥人驚吼一聲后,倒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鳥人覺得自己頭暈?zāi)X脹,雙眼霧迷,有氣無力,渾身似有千百處傷痕,在劇烈跳動,過了一會兒,疼痛已經(jīng)變得有些麻木!
“你別亂動,你要做什么你跟我說?!绷弮簱?dān)心的說道。
鳥人指著自己的粗布袋,對柳蓮兒說道“里面有一紅一白藥丸,你取出來,一天一早一晚兩次,中午時將袋子里紫黑色的木草煮水喝?!?p> “袋子里可有治你身上傷口的藥?”柳蓮兒問道。
“有一個藍色的瓷瓶,你拿給我?!兵B人說道。
柳蓮兒見鳥人的粗布袋中有很多草藥青果,黑白小瓶,以為鳥人是赤腳大夫。
柳蓮兒很快找到藍色小瓷瓶,打開蓋子遞給鳥人。
鳥人忍著痛,將瓷瓶中的藥沫倒在自己的傷口上。
“給我吧,你自己不方便上藥,我來幫你上藥!”柳蓮兒拿過瓷瓶幫鳥人涂抹脊背上的傷口。
“海海呢?你見到她了嗎?”鳥人突然想起天涯海海,焦急的問道。
柳蓮兒搖了搖頭,她并不知道天涯海海去了哪里。
“海?!兵B人記得自己被狂風(fēng)卷上空,在狂風(fēng)之中不停的舞動,一切變得扭曲模糊,到了最后什么也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天上來到這里!不記得海海去往何方!
“是你救了我?”鳥人問道。
“你從天上掉下來,渾身都是血,我見到你時,以為你……”柳蓮兒以為鳥人死了,掉了半天眼淚后,發(fā)現(xiàn)鳥人并沒有死,于是拖拽著鳥人來到一處破敗的院落。
“以為我死了……”鳥人心想“是啊!自己從空中掉下來竟然沒有死!”
鳥人之所以沒有生命危險,是因為鳥人從半空之中掉落時,也鴻及時的叼住鳥人的衣袍,不然鳥人恐怕已經(jīng)摔成肉泥。
也鴻把鳥人安全的放到地上后,又回身同姬固一同去追炎庭。
可惜,追了一段路之后,便不見炎庭蹤影。
束寧和恰恰爾兩個人在天空之中盤旋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恢復(fù)本身。
不等恰恰爾站穩(wěn),束寧激動的抓起恰恰爾的胳膊問道“你剛剛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恰恰爾見束寧有些焦急,立馬說道“我見到巨大的蝸牛?!?p> “蝸牛,法羅蟲,真的是法羅蟲!”束寧走過無數(shù)山河,尋遍了東南西北,沒想到卻近在眼前。
束寧怎么想也不會想到天涯海海竟然是法羅蟲的寄者!
束寧又緊接皺起眉,喊道“不好!”
“不好,怎么不好?哪里不好?你哪里不舒服嗎?”恰恰爾見束寧褶皺著眉頭,以為束寧受傷,關(guān)心的問道。
束寧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心想“法羅蟲法力無邊,炎庭并不會輕易的將法羅蟲收入囊中。不過要趕快想辦法救出法羅蟲才行?!?p> 束寧無助的看向恰恰爾,心想“怎么救?”
“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恰恰爾見束寧面露難色,焦急的問道。
“……”束寧無法跟恰恰爾說明一切,也不能讓恰恰爾跟著自己去尋炎庭,那豈不是自動送上門?炎庭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恰恰爾擁有瑰靈魄,定不會放過!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束寧為難的擠著眉心,心想“不能再讓恰恰爾跟著自己冒險,不如自己去闖一闖,若能救出法羅蟲豈不是更好,若救不出法羅蟲,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賭一把?!?p> 恰恰爾知束寧有心事,又說道“你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說?”
“保護好自己”束寧有很多事都不能同恰恰爾講。
“你要去哪?”恰恰爾太了解束寧了,直接攔住束寧的去路問道。
束寧決定要自己去救法羅蟲,炎庭已經(jīng)得到了尋陰樹,不能在讓法羅蟲落入炎庭手中。
束寧默不作聲,繞開恰恰爾,堅定的向前走。
“你是要去救天涯海海嗎?”恰恰爾雖然不知束寧的真正用意,卻也大概能猜出束寧的心思。
“他知道法羅蟲是天涯海海?”束寧停下腳步,吃驚的眉眼望向遠處霧蒙蒙的山尖。
恰恰爾見束寧停下腳步,又說道“我跟你一起去?!?p> “別在跟著我”束寧只是不想讓恰恰爾跟著自己一起去涉險,所以冷聲回道。
“你我一起去還有一些勝算,如果你自己獨去,定是有去無回?!鼻∏柛谑鴮幧砗笳f道。
束寧心想“是??!如果自己獨自面對炎庭,定會有去無回,狼入虎口。救不出法羅蟲不說,還把自己也搭進去。自己搭進去還好說,關(guān)鍵是相當(dāng)于把姬固拱手送給炎庭。這樣豈不是幫助炎庭更快的聚齊瑰靈魄!”
恰恰爾的一句話,讓束寧清醒過來,心想“不能去,要盡快找到其它瑰靈魄才是最主要的?!?p> “你想去哪,干什么,我都會同你一起?!鼻∏栒驹谑鴮幧砗笥终f道“我說過,我會保護你?!?p> 當(dāng)束寧聽到恰恰爾說“我說過,我會保護你?!边@一句話時,心一下子沸騰起來,心口上流淌著久違的溫度。在師父死的那一瞬間,束寧覺得這世間在無人可依靠,在無人可眷戀。
現(xiàn)在,束寧似乎有了可依靠的人,有了一轉(zhuǎn)身滿眼都是自己的人。
束寧靜靜的注視著恰恰爾,輕聲說道“我也會保護你”
當(dāng)恰恰爾聽到束寧說“我也會保護你”時,驚喜的邁開腳步,走到束寧面前,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中的喜悅,直接一把抱住束寧。
此時的束寧,露出一絲嬌羞,又聽到恰恰爾說“我更想保護你”
“……”束寧沉默不語,她知道,也感受得到,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拒絕,更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
束寧推開恰恰爾,說道“我想去救海?!?p> “我同你一起”恰恰爾說道。
“不管是我一個人,還是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辦法全身而退!”束寧剛說完,就聽恰恰爾反問道“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你都會去救天涯海海,不是嗎?”
是?。∧呐轮挥幸痪€希望,哪怕有去無回,束寧還是決定去救天涯海海。
恰恰爾現(xiàn)在可以隨心幻出也鴻,當(dāng)恰恰爾幻成也鴻時,蹲在束寧面前,示意束寧坐在他的身上。
此時的束寧也與姬固默契相通,雖不能隨心所欲,卻也能在幾次嘗試下,幻成姬固,同也鴻肩并肩,一起直沖向天。
當(dāng)姬固和也鴻沖到炎庭仙山時,炎庭暗笑,覺得束寧愚蠢可笑至極,看著也鴻對束寧說道“你是專門把他給我送過來的嗎?”
“你有本事收下我們嗎?”束寧反問道。
“丫頭,我念在黎庸的情面上,放你一馬,還不趕快走?”炎庭對束寧說道。
“把我的朋友放了,不然我們掀翻神山,與你斗上一斗。”束寧放狠話道。
“斗?就憑你……還有他?”炎庭又笑問道“你憑什么與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