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恰恰爾回到岸上時,見束寧閉上眼睛,以為束寧睡著了,悄悄的走到束寧的身邊。
束寧聽見恰恰爾的腳步聲,緩慢的睜開雙眼,恰恰爾見束寧醒了,將手心里的貝殼石遞到束寧面前,問道“好看嗎?”
一個小小的、酷似心形、紅黃相間,邊上是乳白色的貝殼石映入眼簾,束寧仔細觀察,見貝殼石上水光粼粼,擁有著星星般神秘的亮光,帶著月亮皎潔的清冷,傲嬌的閃動著自己無限的魅力。
“好看嗎?”恰恰爾又問了一遍。
“好看”束寧喜歡紅黃相間似彩霞一樣的顏色,喜歡波紋瑩動的貝殼石。
“做項鏈如何?”恰恰爾問道。
“挺好”束寧輕聲回道。
恰恰爾從自己腰帶上抽出幾根棉絲線,用棉絲線呈米字形緊緊的纏繞在貝殼石上。
灰黑的棉絲線也遮擋不住,貝殼石如彩霞,如星光般閃耀。
恰恰爾很快用棉絲線和貝殼石做好一條項鏈,遞到束寧手中。
“給我的?”束寧不自覺的接過項鏈,問道。
“嗯”恰恰爾點著頭回道。
“幫我戴上”束寧欣喜的望著恰恰爾,輕聲說道。
“好”恰恰爾從束寧手中又拿起項鏈,慢慢的靠近束寧,又聞到束寧身上淡淡的體香。
恰恰爾慢慢的靠近束寧,輕輕撥弄束寧脖頸后面的發(fā)絲,心跳不自覺的安靜下來,好像停止了跳動,可能是怕打擾這一刻的歡喜,恰恰爾收回手時,輕輕觸碰到束寧圓潤如珠的耳垂,柔軟的耳垂滑過恰恰爾的手指。同時,束寧肩上發(fā)絲纏繞在恰恰爾的手指上,恰恰爾反手將發(fā)絲捧在手心里,理順發(fā)絲,輕輕放回束寧的肩上。
束寧低頭看了一眼貝殼石,嘴角笑意蕩漾,當抬起頭來望向恰恰爾,四目相對時,兩個人的身上散著蜜意陽光,在對方眼里都無比的明媚燦爛,耀眼溫柔。
“戴好了”束寧開口打斷那一瞬間的美好。
“好了”恰恰爾明亮燦爛的雙眼癡癡的望著束寧,他再也忍不住,想要訴說自己的心意,他想要大聲的說出來。以恰恰爾的性格應該早就說了出來,但是他怕,怕束寧身上的疏離和冷漠,怕自己說出來,在也不能繼續(xù)站在束寧身邊!
可是,此刻恰恰爾無法壓制自己心中的愛意,慢慢的又離束寧近了一點,雙手捧起束寧的臉,剛想開口說出自己的愛意,卻被束寧打斷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束寧低下頭,不敢與恰恰爾對視,她怕自己在貪戀一秒恰恰爾明媚的眼眸,就會徹底的淪陷進去,她的清醒讓她無法敞開自己的心扉,去接受恰恰爾的愛意。
束寧無情的推開恰恰爾,站起身來,說道“我們走吧!”
“……”恰恰爾的眼神凝固在束寧的腳下,心中酸澀苦痛。恰恰爾沒有掩飾自己失望的神態(tài),沒有遮蓋自己絕望不甘的嘴角。
恰恰爾是一個生性爽朗,熱情直接,簡單瀟灑的人,可是在認識束寧以后,在確定要護她周全以后,不知為什么變得小心翼翼,變得謹慎膽?。?p> 恰恰爾一點也不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他想回到草原上,想騎馬在草原之上肆無忌憚的飛奔,想大聲表達出自己心里的愛意,即使被拒絕,他也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愛。
束寧自顧自朝前走了兩步,最終忍不住轉(zhuǎn)身望向恰恰爾。
束寧已經(jīng)習慣有恰恰爾陪在自己左右,在這世間因為有恰恰爾,束寧才不會感覺到孤獨,因為有恰恰爾,束寧才會有安全感,束寧清楚恰恰爾給了自己全部的溫柔,而自己卻給不了恰恰爾任何回應!
束寧往回走了兩步,看見恰恰爾身后有兩條魚,在殘喘跳動,束寧對恰恰爾說道“我餓了?!?p> “我餓了”這三個字讓恰恰爾清醒過來。
恰恰爾深呼吸,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他還想留在束寧的身邊,哪怕只是在她身邊,如同一個侍衛(wèi)、一個保鏢、一個雜役!只要她平安,只要她快樂,只要她沒有煩惱,達成心愿就好,恰恰爾只想自己在她身邊就好。
恰恰爾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心跳,在抬眼看向束寧時,眼神中的明亮已經(jīng)暗淡,嘴角的愛意已經(jīng)收藏。
“我抓了兩條魚,我給你烤魚吃。”恰恰爾聲音有些沙啞,神情有些恍惚,恰恰爾極力將這一切的尷尬,化為最初的守護。
“……”束寧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束寧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完美的解釋,只能沉默不語,低下頭看著心形貝殼石,心中五味雜陳。
恰恰爾撿來一些樹枝,生火烤魚,烤了兩條魚,都給了束寧。
“你不吃嗎?我吃一條就夠了?!笔鴮帉Ⅳ~遞到恰恰爾面前,說道。
“我不餓,你吃吧!”恰恰爾沒有心情吃魚,他有了離開束寧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更適合草原,更適合一個人瀟灑快意的生活。
“很香,你吃一口?!笔鴮幩合乱粔K魚肉,送到恰恰爾嘴邊。
恰恰爾并不想吃,想要推開,卻被束寧硬送到嘴邊。溫熱香軟的魚肉挨上嘴唇,恰恰爾下意識的張開嘴,將魚肉吞進肚子里。
束寧又撕下一塊魚肉,以同樣的方式硬生生的送進恰恰爾的口中。
束寧將一條魚,一點一點的投喂到恰恰爾的肚子里,又問道“好吃嗎?”
“好吃”恰恰爾看向束寧,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甜蜜。在失望與甜蜜的沖擊下,恰恰爾更加猜不透束寧疏離又溫柔的外表下,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恰恰爾還是想表達自己的愛意,哪怕被拒絕。
“我去洗一下手”束寧看出恰恰爾心思,站起身來,來到河邊,雙手輕輕波動河水,水波之中竟然出現(xiàn)恰恰爾的臉,束寧眨了眨眼,用雙手去觸碰河中的影像。
恰恰爾也起身來到河邊,捧起水,撲打在自己的臉上,水花濺到束寧的臉頰。
束寧突然驚醒,抬起頭看向恰恰爾,見水滴從恰恰爾刀削劍刻,輪廓硬朗的臉上,又流淌回河水之中,河水泛起一圈圈漣漪,漣漪里有恰恰爾瀟灑肆意身影,明媚的陽光剛好籠罩在恰恰爾周身,柔和的光暈附在恰恰爾硬朗的五官之上,俊美無比的面孔,讓束寧心動不已。
“我們走吧!”恰恰爾突然站起身來對束寧說道。
束寧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禁慌張的站起身來,問道“我們?nèi)ツ???p> “謝兄還等著我們呢!”恰恰爾不知道此刻的束寧,已經(jīng)完全把謝書白忘得一干二凈。
“……”束寧站起身來,跟在恰恰爾身后。
兩個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去尋謝書白。
當兩個人回道謝書白躺著睡覺的地方時,發(fā)現(xiàn)謝書白不見了!
束寧有些焦急,向四周張望。
“謝兄,謝兄?!鼻∏柎舐暫暗馈?p> 束寧以為謝書白走了,有些失望的輕聲嘆息道“還是走了!”
“我答應你留下來,又怎么會不告而別?!敝x書白從恰恰爾身后的大樹上,跳了下來。
“你沒走”束寧有些激動的問道。
謝書白走到恰恰爾面前,斜身對束寧說道“我答應留下來陪你,也愿意留下來陪你,我怎么會走。”
一旁的恰恰爾聽到謝書白說道“我愿意留下來陪你”時,突然覺得自己夾在兩個人中間,是多余礙事的那個人!走得人應該是自己!
恰恰爾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
束寧見謝書白臉色蠟黃,失去往日的神采,問道“你受傷了?”
“小傷,并不礙事。”謝書白打量束寧和恰恰爾,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并沒有受傷的痕跡!難道只有自己被怨鷹所傷嗎?
“傷到哪里?”束寧問道。
“你們?nèi)チ诉@么久,等的我竟然有些口干舌燥!”謝書白展開白扇,一股微風鼓動,樹上嫩葉飄飛到白扇之上。
謝書白拿起一片嫩葉放在嘴中咀嚼,搖了搖頭說道“太澀了!太苦了!”
“你渴了,不如我們往回走?!笔鴮幷f道。
“你打算往前走還是往回走?”謝書白將白扇上剩下的兩片嫩葉,抖落在地,輕搖白扇于胸前。
“你不是渴了嗎?我們不如往回走?!笔鴮幮闹胁]有方向,不管是往前走還是往回走,束寧更在乎的是眼前的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