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阿辭見束寧揮著劍,砍掉兩瓣黑窮葉的花瓣,不顧性命撲擋上前,用身體護(hù)住黑窮葉。
束寧手中的劍尖已經(jīng)觸到阿辭的脊背上,束寧立刻驚慌的收回手中的金卜劍,對阿辭說道“你讓開,這花能蠱惑人心,莫叫在它害你們。”
“不要傷害它,不許傷害它,它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我不能讓它受到傷害。”阿辭抽抽噎噎的說道。
“好,我不傷它,你起來我們離開這里?!笔鴮幷f道。
“去哪里?天涯海角沒有我的一片天地,我要留下來與它做伴?!卑⑥o憐惜的看著黑窮葉,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只有它最了解我,它的寂寞也只有我能懂。”阿辭將束寧砍下的兩片花瓣拾起,放在手心里,輕輕的愛撫,心中一陣酸澀,眼淚似水流,不間斷的在臉上流淌開來。
阿辭抬起頭看了一眼束寧,眼中滿滿恨意“我不想在看見你”
“阿辭,你清醒一點!”束寧見阿辭憤恨的模樣說道。
“不要叫我的名字”阿辭冷冷的說道。
“阿辭,我扶你起來,我們先離開這里?!辈还苁鴮幵趺凑f話,阿辭低著頭盯著手心里的花瓣,不在理會束寧。
“你別說話,你好煩…”歡顏滿臉淚珠的望著束寧,眼睛模糊不清,見束寧在自己眼中來回?fù)u晃,不禁說道“怎么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歡顏坐在地上,神情恍惚,質(zhì)問道“你拿著劍做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毀掉這世界上最漂亮的花嗎?你敢!”歡顏指著束寧的影子說道“你敢傷它,我就跟你拼命?!?p> “我不傷它,我先扶你起來?!笔鴮幧锨跋胂葞g顏離開,不曾想,歡顏竟然咬了一口束寧的胳膊,瘋狂的推開束寧,大聲喊道“別碰我!”
束寧被推了一個踉蹌,見兩個人淚眼朦朧,神色憂傷,神志不清,知這黑窮葉已經(jīng)完全蠱迷住兩個人,不把這花砍死,怕是兩個人神志難清。
束寧見阿辭慢慢直起腰身,只顧手中的殘碎的花瓣,又見歡顏對失去兩片瓣花的黑窮葉,小聲的安慰道“我不會死,至少現(xiàn)在不會死,我會保護(hù)你,你也不會死,你放心,我會保護(hù)你,我會一直守護(hù)在你的身邊?!?p> 束寧見狀迅速搶上前一步,連砍黑花數(shù)劍,割其根脈,碎其花身,劍挑其花泥散在空中。
束寧揮劍之時故意將黑花身旁的小紫梅,也順勢斬斷其根,只見小紫梅萎靡入土,不見身影。
“不要傷它,不要……”等阿辭反應(yīng)過來,束寧已經(jīng)將黑窮葉斬斷其根,拋向空中。
“你去哪了?你是藏起來了嗎?”阿辭雙手捧著滋長黑花的泥土,喃喃自語“你藏起來干嘛?不管你藏到哪里,我都會等你出來,你不會在寂寞了,你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p> 阿辭根本就不接受黑窮葉的消失,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
“歡顏,阿辭?!笔鴮庍B喊三聲歡顏和阿辭的名字,以為花死迷消,結(jié)果喊了兩個人的名字?jǐn)?shù)遍,沒有一個人理她,都沉浸在自己的心境之中。
“死了,它還是死了,注定的事無法改變!誰也改變不了,死了,死了!”歡顏滿臉憂傷的抬著頭,望著天空,留下兩行淚。
“嗚嗚嗚,你怎么能殺死它!”阿辭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好像失去了最親的人!
束寧錯愕的看向阿辭,她剛剛還安安靜靜的手捧著土,留戀自欺的以為黑窮葉會在一次的從土里長出來,現(xiàn)在竟然像個怨婦,捶地大哭。
“歡顏,阿辭,你們清醒一點?!笔鴮幰槐橐槐楹爸鴥蓚€人的名字,見兩個人根本沒有從黑花蠱惑中抽離,又見兩個人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的抓撓自己的頭發(fā)和臉,看著她們兩個充滿血絲的雙眼,見她們兩個人痛苦哀傷,脆弱傷心的模樣,又擔(dān)心的喊道“阿辭,歡顏,你們兩個醒一醒,它不過是朵蠱惑人心的毒花?!?p> 阿辭和歡顏兩個人好像被什么東西附體,更像是身體里的什么東西被抽離,呆呆傻傻的看著黑花生長的地方,仿佛那里還長著一朵黑窮葉,讓兩個人更加深陷癡迷!
“跟我走,起來,跟我走。”束寧上前想扶起阿辭,沒想到阿辭的身體如此重,不管束寧怎么拉扯,阿辭都穩(wěn)穩(wěn)的跪坐在原地,傻傻的期待著。
“跟我走,我們得離開這里?!笔鴮幹缓萌プg顏,沒想到被歡顏狠狠的推開。
束寧見狀不得不狠下心來,揮劍刺向兩個人肩頭。
“啊…”疼痛讓阿辭清醒過來,淚眼汪汪的望著束寧手中的劍,看著自己身上流淌出來綠色的血液,不敢相信束寧會用劍刺傷自己,她怎么會傷自己?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阿辭怎么也不相信束寧會傷害自己。不過看著滴血的劍尖,心在痛!不斷的在心里質(zhì)問“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疼疼疼!歡顏也被寒涼的劍尖刺醒,看著自己肩頭上的血痕,抬頭望著束寧冷漠疏離的眼,心想“發(fā)生了什么?她怎么會用劍刺我?”
“歡顏,阿辭?!笔鴮幱趾暗纼蓚€人的名字。
“你…為什么拿劍傷我?”歡顏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等束寧解釋,謝書白搖著白扇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你不信我,被黑花蠱惑,失去意志,離又瘋又傻只有一步之遙,若不及時抽離怕是無藥可救!”
“蠱惑?瘋傻?我嗎?”我會被一朵花蠱惑弄瘋成傻嗎?歡顏不敢相信的望著束寧。
“現(xiàn)在好了,不會瘋也不會傻了。”束寧將金卜劍放回腰間,對歡顏說道。
謝書白見到束寧腰間的金卜軟劍,暗自感嘆道“真是一把好劍!”
歡顏想要站了起來,可是頭疼的厲害,四肢無力,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又坐回原地,望著束寧的玉臉。
阿辭也想站起來,眼前一片漆黑,星光游動,臉上的淚水還在流動,也坐了回去,不敢抬頭去看束寧。
歡顏的眼睛有些疼,揉了揉眼睛,撇了一眼阿辭,驚訝的說道“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
“我的眼睛?”還好!還好!我的眼睛沒有瞎,只是紅而已。阿辭抬頭看了一眼歡顏,驚恐的說道“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歡顏看著阿辭的眼睛布滿紅血絲,血絲掩蓋整個眼睛,其狀甚是可怖!歡顏心想“難道我和阿辭一樣!”
束寧撕下自己底邊衣裙,想為阿辭和歡顏包扎傷口,先走到歡顏身邊,半蹲下來,說道“當(dāng)時也想不到其它辦法,只能用這樣愚笨的方法!”
“你是在救我們!又不是故意傷害我們,我們知道的,還沒跟你道謝呢!”阿辭想起自己剛剛的行為,羞愧不已。
“你倒是會說話”歡顏撇著嘴說道。
“我現(xiàn)在要給你們處理一下傷口,忍一下。”束寧說完剛伸手去碰歡顏的胳膊,就聽見一聲慘叫“啊”
“很疼嗎?”束寧擔(dān)心的問道。
“疼”歡顏像個小孩子似得,嬌嗔的回道。
“我……慢點”束寧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
歡顏見束寧微蹙雙眉,又說道“疼是疼了點,總比瘋了傻了強(qiáng)?!?p> 謝書白見歡顏脖子上的劍形項鏈閃著耀眼的光芒,心癢難耐,輕輕的煽動白扇在胸前,心想“早晚是屬于我的。”
歡顏見謝書白盯著自己看,吼道“看什么看!你不知道避嫌嗎?”
“……”謝書白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吼的啞口無言,想到自己確實是不該站在那里,向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說道“冒犯了”
“疼疼疼”歡顏見謝書白走遠(yuǎn),脫下肩頭上的衣服,嬌聲嬌氣的對束寧說道“姐姐,以后再遇到這事,你可不可以打我罵我,就是別在用你的劍刺我,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的傷口像是在寒冰之上,更像是在冰河里寖泡,仿佛身體一絲不掛的站在冰天雪地里,渾身都要凍僵了?!?p> “……”束寧聽到歡顏這樣說,知自己一時魯莽,有欠考慮,心中的歉意更深了。
“姐姐,你看她,你看她已經(jīng)冷得縮成一團(tuán)了?!睔g顏指著阿辭說道。
“阿辭,你還好吧!”束寧走了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阿辭。
“我…沒事…就是今天太冷了,怎么會這么冷?”阿辭抬頭仰望似火的嬌陽,她并不知道身體里的冷意,是劍氣所致。
“我扶你起來,我們到溪水邊,清理一下血跡?!痹绞沁@個時候越不能縮成一團(tuán)癱倒在地,束寧扶著阿辭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對歡顏說道“你自己可以嗎?”
“我沒事,你照顧她吧!你瞧她的牙,冷的直打架。”歡顏又笑道“自己一個人闖了這么多年,沒想到今天會被一朵花差一點弄瘋!”
束寧扶著阿辭,歡顏跟在后面,三個人來到溪水旁,見恰恰爾已經(jīng)跳進(jìn)水去里在抓魚。
謝書白則在一顆果樹下駐足,摘了好多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