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扶起東來對香姐說道“我們回三顆樹休養(yǎng)一陣,在去尋巫紅獸?!?p> 香姐點了點頭,她的心思全在面紗上,她怕沒有右耳面紗會突然掉下來,她怕自己嘴角邊的大肉瘤被人看見,因為肉瘤實在是太大了,像是一個發(fā)紫發(fā)黑的雞蛋掛在她的嘴角上,以前她嘴角處的肉瘤小小巧巧,白白嫩嫩,這顆跟痣大小的肉瘤,給她平添幾分嫵媚多姿,自從一雙兒女病死,她的脾氣相貌有了改變,就連嫵媚多姿的小小肉瘤也在一天一天變大,香姐怕被人嘲笑,終日用面紗遮擋。
因為美過,所以接受不了現(xiàn)在丑陋的自己。因為擁有過,所以無法擺脫失去的幸福。
香姐的苦被濃烈的胭脂香味覆蓋,她安靜的低著頭,跟在夜哥和東來身后走。
“要不是豬頭三兄弟攪和,我早就把巫紅獸拿下,交給公子興許能將功補過?!睎|來又想到束寧,心里一陣煩悶,嘀咕道“便宜那小子了!”
恰恰爾無端的打了一個噴嚏。
束寧和恰恰爾,天涯海海,鳥人,還有止由和管彌章六個人先后趁亂離開小鎮(zhèn)。
小鎮(zhèn)外比較空曠,有一些雜草和亂石,能隱隱約約看見冬不眠三兄妹像野兔在草叢里奔跑跳躍。
“追了半天也不見人影,我們不會是追錯了方向吧!大哥小妹我們分開去抓如何?!比詹涣液暗?。
“沒有別的路可走,她一定在前面。”雨不飛一直跑在最前面,說完后更是加快速度向前飛跑。
阿辭真的就在前面,正倚著一顆粗壯的大樹喘息,心想“自己再跑下去肯定會被抓,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躲到哪里去?哪里可以躲藏呢?”
阿辭眼望四周,躲無可躲,焦急的擦抹額頭上的汗水,抬眼間發(fā)現(xiàn)眼前這顆大樹枝葉濃密茂盛,不如就躲在這顆樹上吧!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阿辭爬上樹剛坐穩(wěn),透過枝葉的縫隙見天上飛來一人,是他!阿辭激動的望著飛來的身影,心中似蔓延著欣喜若狂的枝藤,枝藤上含苞待放的花蕾,因為他的出現(xiàn)迅速綻妍。
這個飄逸瀟灑的身影曾多次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在夢里無數(shù)次的見到他的笑,他的眼,他優(yōu)雅的身姿,他俊朗的模樣,他完美的就像太陽一樣,一直溫暖著阿辭的身心。
夢,現(xiàn)在一定不是在做夢!阿辭的夢中人真的出現(xiàn)在阿辭的面前,阿辭興奮的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微啟朱唇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夢中人是在看自己嗎?阿辭按住自己歡跳的心,去迎接夢中人眼中的光彩,那一閃而過的光彩,讓阿辭不由自主的深陷。
他看到我了嗎?他在看我嗎?他真的在看我嗎?我的樣子,我的樣子,我……阿辭自卑的低下頭,又不甘心的抬起頭,她還要記住他的眼神,他的模樣,他的身姿。阿辭一直追尋著那一閃而過的仙姿,只那一剎飛過的身影,卻讓阿辭的心長時間的雀躍歡跳,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阿辭的夢中人就是她自認(rèn)為的救命恩人“炎庭”
炎庭凌空俯視看到密葉之下的阿辭,不過在炎庭眼里阿辭與螻蟻沒什么區(qū)別。在炎庭眼里這世間之人都是螻蟻。
炎庭剛從束寧的頭頂飛過,他見到幾個如螻蟻的人在路上行走,炎庭自然是一眼撇過,沒有理會,他一直在尋找瑰靈魄,卻一無所獲。
束寧卻驚恐不安的躲在恰恰爾身后,她希望恰恰爾高大的身軀能為自己遮擋。
其實,束寧根本沒有必要擔(dān)心,因為在炎庭心里自己已經(jīng)是個死人,炎庭又怎么會去尋一個死人?
“是他!”天涯海海大聲喊道。
“怎么了”鳥人第一時間問道。
“是他殺了白江江”天涯海海指炎庭的身影說道。
當(dāng)鳥人順著天涯海海手指的方向看去時,炎庭的身影早已渺小的如一只飛鳥。
天涯海海看著炎庭幾乎消失的身影,心想“以自己的能力,這輩子都無法替白江江和淺汐報仇了。”
阿辭藏的那棵樹,從遠(yuǎn)處看就像個大扇子,枝繁葉茂,將阿辭遮擋,只能站在樹下向上望,才能透過枝葉發(fā)現(xiàn)阿辭。
“大哥,二哥,我看我們還是分開尋找吧!”雨不飛最先跑到大樹底下,看到前面有兩條小路,轉(zhuǎn)頭對后面的冬不眠和日不烈說道。
阿辭收回目光,雙手緊緊的抱住樹干不敢出聲,因為只要抬頭就能看見自己,雨不飛沒有抬頭,因為她急切的要抓住阿辭,回去好像公子交代,所以停歇了一小會兒就匆忙的離開了。
還沒等喘口氣,緊接著阿辭又見日不烈跑到樹下,只見他喘著粗氣后悔道“我真是蠢,又跟她分開了!應(yīng)該叫她跟著自己走!在見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冬不眠也隨后跟了過來,聽到日不烈自說自話,不禁白了一眼日不烈,想起淺汐溫柔甜美的笑容,心中一陣哀婉凄切。
阿辭提心吊膽的怕自己被發(fā)現(xiàn),只能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等待他們離開。
“大哥,我走西邊小路。”日不烈說完就往西邊趕去。
“好,你走西邊我往南邊?!倍幻咛狭硪粭l小路。
阿辭慶幸自己沒有被發(fā)現(xiàn),心想“自己不如就在這顆樹上好好的歇一歇,等歇好了在回到小鎮(zhèn)。方家小姐在自己最難的時候收留了自己,為了報恩也要回去救她??墒亲约菏譄o縛雞之力又如何去救她!”
阿辭掏出懷里的鐲子,通透瑩亮的綠色鐲子上面鑲嵌一個金色小蛇,蛇身上還趴著一只白玉兔,做工極為精致靈巧。
阿辭又發(fā)現(xiàn)鐲子里面刻著一圈小字,字體方正清晰,但上面的字阿辭一個也不認(rèn)識,阿辭看著手鐲不禁嘆息道“方小姐,你本來一心一意,滿心歡喜的想嫁給他,但當(dāng)你知道他是為了你家族的玉鐲才娶你,你傷心難過后決定不想讓他稱心如意,你把玉鐲給了我,讓我保護(hù)它,我要怎么保護(hù)它!我怕我把它弄丟!我還是把寶貝還給你吧!”
“可是還給方小姐不就又落到那個人手里了嗎?”就在阿辭糾結(jié)時,又有人來到樹下。
“天太熱了,我們在這兒休息一下,想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難抽身追我們。”恰恰爾對束寧說道。
“這顆樹真大”天涯海海隨后也躲進(jìn)大樹陰涼之下,見大樹粗壯上前拍了拍大樹說道。
天涯海海抬頭看了一眼,但這一眼并沒有看到阿辭,卻嚇得阿辭縮成一團(tuán),看著樹下的一群人,祈禱自己不要被發(fā)現(xiàn)。
束寧倚在大樹下,很自然的抬頭仰望,正好與阿辭四目相對,兩個人足足對視有十秒。
“師哥,我餓了?!碧煅暮:5亩亲釉诠緡9緡5臍g叫。
束寧收回目光站起身來說道“我也有些餓了,不如我們在往前走走,尋一些吃食?!?p> “我這有吃食”止由在小鎮(zhèn)時,買了一些糕點。
“桂花糕,紅棗糕。”都是自己愛吃的,天涯海海突然覺得止由特別的靠譜。
止由把糕點均分后,坐在管彌章對面打量管彌章和管彌章手中的斷劍。
管彌章也知道阿辭的存在,但不動聲色的吃著手中的糕點。
“海?!兵B人見天涯海海的鼻子無端的流下血來,驚慌的喊道。
“我的鼻子怎么流血了”天涯海海第一反應(yīng)道“這桂花糕不會有毒吧!”
“有毒?”止由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桂花糕,又看了一眼天涯海海回道“不可能,我也吃了桂花糕我怎么沒事?!?p> 鳥人上前為天涯海海把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中毒跡象,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天涯海海生了什么病,難道只是因為干燥的天氣,讓她的鼻腔黏膜干燥破裂而導(dǎo)致的流鼻血?
“沒事吧!”束寧走上前問道。
“我沒事,就是感覺血流得還挺多?!碧煅暮:km然不是第一次流鼻血,但這次沒磕沒碰,突然之間流鼻血,讓天涯海海有些慌亂。
“海海,你把這個果核含在嘴里。”鳥人從他的粗布大袋里拿出一個干癟堅硬,黑黑的果核遞給天涯海海。
“師哥,太苦了!”天涯海海將果核含在嘴里的瞬間就想吐出來。
“是有些苦澀不許吐,含一會兒我給你吃蜜果?!兵B人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著天涯海海。
“我是得了什么病了嗎?”都說良藥苦口,可這也太苦了?。。√煅暮:0欀碱^問道。
“師哥你還沒回答我呢!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俊碧煅暮:R婙B人不回答自己追問道。
“你什么病都沒有,別瞎想?!兵B人扶著天涯海海做在一塊石頭上說道。
管彌章本想將自己懷里的雪荔丸拿出來讓天涯海海服用,見鳥人拿出黑果核,又聽見鳥人與天涯海海之間的對話,伸到懷里的手又抽了出來,心想“雪荔丸就只有一顆,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止由將手里的半塊桂花糕都扔進(jìn)嘴里,管彌章的小動作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