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送禮有據(jù)
“本王嘗嘗,這桂花糕怎么樣,”他將鐘毓婉手中那半塊奪過來,放進口中,“嗯,真不錯,比御廚強多了,甜而不膩?!?p> 胡說八道,上次看他,分明就不愛吃桂花糕。
“王爺愛吃,就多吃,這棗子糕就讓喜兒拿去分給下人了。”
“等等,”他給楚襄一個眼神,“本王還沒嘗,憑甚給他們?!?p> 楚襄迅速理解其中意思,拖著喜兒趕緊出去。
“吃醋了?”
“我吃餃子不蘸醋,就蒜吃?!?p> 李云蕭也不急,慢慢說:“沈燕惜是德妃安插在我身邊的人,若是在她面前,你我二人都像昨晚一樣,咱們也就不用想著以后怎么往上走了?!?p> “我都沒問,你怎么解釋上了?!?p> 原來是這個原因,她才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但她能感覺出來,沈燕惜對李云蕭是有情分在的,不然也不會如此關(guān)心他,只需要按時將情報傳送到德妃手里即可。
“不說這個,你知不知道江漫這個地方?”
“江漫是南方軍駐地,問這做甚?!?p> “十多年這個地方也是軍隊駐地嗎?”
“那時候是信王兵馬囤聚之地,你只不是查到什么了?”
鐘毓婉沒把歐陽檀供出來,就事論事:“有線人匯報,那個仵作死之前說了一句話,其中就提到了江漫?!?p> 兩人對此地都不熟悉,李云蕭在千秋樓長守時去過幾個地方,但也不包括南疆邊陲。
這件事情還得叫來楚襄,問個清楚。
“曾經(jīng)繁華一時,自從信王敗北后,落寞許多,因為之前出過叛亂的事情,現(xiàn)在朝廷在那里嚴格把控,設(shè)立南疆府衙鎮(zhèn)守,這些年總算是沒出什么岔子?!?p> 楚家一直對江湖和朝堂上的事情關(guān)心得緊,因為有一位少主在朝中。
說完這一通,楚襄看兩人臉色如常,剛剛是沒吵架,懸著的心是放了下來。
“王爺上一次不與我說得,便是這件事情吧,信王怎么說也是皇家的人,他的消息再出,皇上地位不穩(wěn),”她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信王當年謀反,很多人因此獲利,現(xiàn)在若是再將此事傳揚開來,怕是讓朝廷動蕩?!?p> 當前死了兩個人,不見得能掀起多大風浪,可怕的是背后有人操控,此人在明,他們在暗,未必能防得住。
目前這事情還是要當做不知道的好。
消息傳給了李云蕭,就讓他們李家的人操心,還有別的事情等著鐘毓婉。
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把話點給她:“過幾日父皇生辰,到時候便會有思月婚事的結(jié)果,你大可將心放在肚子里?!?p> “你什么時候好,我什么時候放心,”她將最后一塊桂花糕吃了,“后日大婚你怎么看?”
“褚家是平定功臣,馮家在朝中位高權(quán)重,兩家聯(lián)姻或許不是什么好事?!?p> “準備送什么禮呢?”
負責此事的楚襄被叫進來,低頭說:“回王爺王妃,馮褚大婚屬下準備了一對玉如意和……”
玉字一出口,鐘毓婉就知道他們平常送禮是什么水準:“這是個拉攏馮家和褚家的機會,不如送些新鮮玩意兒,投其所好,聽說馮家小姐喜歡打馬球,送一匹駿馬要比玉如意強多了不是?!?p> “還有褚家大哥褚榮夏,喜愛字畫,尤其洛生的山水圖,弄幾幅畫,這對王爺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吧?!?p> 當年還是她為大哥尋來洛生作畫,為了解決馮冰潔比的馬球,日子過得太快了。
且不說褚家和馮家是權(quán)臣,只說這份念舊的情誼,鐘毓婉是應(yīng)該送一份拿得出手的禮。
“你說的,我明白,”李云蕭點頭,“可送禮太過有針對性,有冒進的危險,有心之人可能認為你我想要巴結(jié)兩家,就會開始在廣裕王府門前興風作浪。”
“我有個主意,既能不在他們面前顯露,又可以讓馮褚兩家滿意,再說我本來就是想巴結(jié)人家?!彼z毫不在意阿諛奉承的態(tài)度,這只不過是種處事方式,難不成對著所有人都要硬碰硬?
想死也不是這么個死法。
以廣裕王的身份送雪霞閣老板娘的禮,這個想法倒是不賴。
既不用在大眾面前出現(xiàn),也不用給周圍人拿去了把柄。
“你當真不去?”
“我本來就和馮冰潔互相見過,這樣做是萬全之策。”
再說,她若是去,又要遇到皇室宗親、達官顯貴里討厭的人,依鐘毓婉的暴脾氣,不給他們一頓踹都不算完。
“馮家做得周全,那日一早有馬車來府上接人,倒時若宮里人問起該如何?”
“直接說我發(fā)瘋,在家里捆著,”都說這發(fā)瘋的毛病是個好由頭了,“怕看不住人,讓諸位看了笑話,這不就結(jié)了?!?p> 事情弄得越復(fù)雜,越是有疑點。
李云蕭其實面對近日來發(fā)生的事情,有些擔心馮褚兩家的處境,心中也是不愿意參與的,奈何上面有令,不敢不從。
巴結(jié)兩家,他沒什么興趣。
看家里這位王妃如此起勁,總想掀起點兒波瀾,楚襄就知道,主子得寵著她。
皇上都下令說褚將軍是功臣之家,要按著皇室宗親的規(guī)矩完婚,她說不去就不去,是得多大面子。
話只能暗自誹腹,說出來第一個不愿意的應(yīng)是王爺。
“說起送禮,皇上的壽禮,王爺可準備了?”她撣撣衣服,準備待會兒去吃飯,叫人送來的蒸燜白魚馬上就到。
瞧她著急吃飯的樣子:“準備了兩份?!?p> “玉如意?”
“當然不是,”楚襄很嘚瑟,“金玉如意?!?p> 鐘毓婉扶額,就料到他們這榆木腦袋瓜子想不出別的禮物,要是她過生辰,李云蕭送個癢癢撓都不奇怪,反正跟如意長得差不多。
重生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止經(jīng)歷的事情變了,怎么怪人也越來越多。
“皇上平日里不顯山露水,實際上是個蹴鞠的天才,你們?nèi)羰桥獊硪粋€別致的鞠球,定能討得他的歡心,”她出主意說,“皇家之間的禮物未必要多貴重,什么奇珍異寶皇上沒見過。”
“王妃是如何得知,皇上喜歡蹴鞠呢?”楚襄納悶兒,“況且,送個蹴球,是不是……不太上臺面?”
這么些年了,也沒聽宮里人說起過,王妃之前一直在府中,哪里來的消息。
“這你就不懂了,我和王爺本來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上不了臺面,”她看向李云蕭,“至于我是如何知道,是我和王爺?shù)拿孛??!?